“眠眠不怕,我來了。”沈醉緊緊地抱住宋眠,剛才在密室門口看到的那一幕讓他心髒驟停,那一刻他來不及去猶豫,隻能開槍。
曾經軍中的神槍手,從未失手的老大,竟然在打向褚振興手腕的瞬間有了絲毫的動搖。本來應該打在對方手腕的子彈,跑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手腕離宋眠太近,他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會誤傷眠眠。縱然自己曾是打遍全營無敵手的槍神,在那一瞬間,也會害怕。
“我沒事。”宋眠被沈醉緊緊抱著,感受到他身上的顫抖。總是渾身暖融融的沈醉,這一刻竟然雙手冰涼。
“槍法不行啊!”宮婉如帶領手下將那些保鏢製服,終於有時間過來調戲自己親兒子。
箍緊宋眠的手臂放鬆了一些,想到自己親媽那性子,真不舍得讓眠眠看見她。
“媽,眠眠剛剛受了驚嚇,您就別來逗她了。”剛剛隻差一點,眠眠就會被褚振興手裏的短刀劃傷。直到現在,沈醉都沒有從驚嚇中緩過來,心髒還在劇烈跳動。
“我看受到驚嚇的是你吧?”宮婉如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就這場麵都能把他嚇得渾身發抖?師哥以前還跟她吹牛,說自己這兒子天生是當兵的料,跟著他們去東南亞出任務多鎮定,表現多好。
現在她有點懷疑,師哥是不是為了哄她才那麽說的。畢竟以現在的場景來看,真不覺得自己兒子有多厲害。
宋眠沒想到再次見到宮婉如會是這樣的場景,她也沒有想到,原來一開始沈醉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有的警力都已經在褚宅門外時刻待命。
宋眠和褚禪要進褚宅,他不攔著,可她們有危險,他會第一個出現。
沈醉擔憂地看著宋眠,擔心她有哪裏不舒服。雖然沒有受什麽傷,但是褚振興那些話他都聽到了。知道宋眠是什麽性子,擔心她又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到自己身上。
宮婉如看著兒子傻傻的表情,真後悔自己生出這麽一個玩意兒。這就是她師哥嘴裏的神槍手,特戰隊最厲害的隊長?
這隊不行啊!
“得了,我先去收拾那些人去,你們愛咋咋地吧!”她可不想看小年輕膩膩歪歪的,還是收拾罪犯有意思。
褚振興的案子不小,不單單是殺人未遂,之前褚禪失憶和宋子晉的死,這些事都要重新查,當初的疑點,也要一點點揭開那層紗。
褚禪是這件事中的核心人物,所有人都和她有莫大的關係。宮婉如看著這位優雅的女人,她就像是所有父母期待孩子應該長成的那樣,端莊,博學,多才。
“聊聊?”宮婉如挑眉,她這個名字也是帶著父母的期望,想讓她成為賢惠端莊的大家閨秀。可惜她並不想滿足父母的期待,而是要做自己想成為的人。
做一名警察,懲奸除惡,這才是她的理想。
褚禪跟著宮婉如回了警局,作為重要的人證,接受調查是她應該做的。
“小李,去給我買兩杯飲料,不要辦公室那種。”宮婉如一進審訊室,先把一旁做筆錄的同事趕走。
“親家,你看孩子們的婚事安排到什麽時候合適?”宮婉如開門見山,要是指望不成器的兒子,說不定這輩子都抱不上孫子了。這種事還是得長輩出馬,有她在,兒子肯定不會打光棍一輩子的!
門外一臉震驚的小李,聽著裏邊兩位媽媽熱火朝天地商量今年還有什麽好日子,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還是喝口飲料壓壓驚吧。
送褚家出來回到酒店的兩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在警察局商議好了婚事,就差給孩子起名了。
“我去放水,等下洗個熱水澡就舒服了。”沈醉抱著宋眠,把她放在臥室的大**。她的衣服上濺上了褚振興手臂的血,不多,卻刺眼。
“別走。”宋眠抓住沈醉的袖子,不想放開這一點安全感。知道剛才生死一線的時刻,她才明白沈醉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他給了自己太多的安全感,給了自己全部的感情。在刀逼近自己的時候,她還是相信沈醉會在下一秒出現。她沒有信錯人,沈醉是值得的。
“我不走,會一直陪著你的。”看著宋眠有些害怕的眼神,沈醉恨自己去的太晚。
褚家的安保係統是這幾年才換的,最新的安保係統讓他一時之間也沒有立刻闖進去,再加之找密室也費了一點時間,最後差一點就讓眠眠受傷。
“眠眠,這種事我不會讓它有下一次的。”這一次對他的影響太大,就算現在已經回來,他還是後怕。如果自己在剛才的行動中失之毫厘,也許就會和眠眠天人永隔。這種萬分之一的可能讓他不敢回想,也絕不想有下一次。
宋眠抱緊沈醉,褚振興是她名義上的外公,可是就連血脈相連的親人,都在謀害她的性命。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是真正值得依靠的呢?
沈醉,是她的那個例外。
她想將自己全部托付,想成為彼此的安全港灣,想成為彼此的靈魂伴侶。
也想,成為彼此的伴侶。
“阿醉,你想不想要我?”經曆過生死,她更明白自己想要什麽。如果那一刻自己真的成為褚振興刀下亡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沈醉。
沈醉雙眼通紅,小姑娘剛剛經曆一場生死博弈,這時候眼眶通紅地問他要不要,這是要他命嗎?
強忍住自己的衝動,沈醉輕輕安撫宋眠。“你累了,先洗個澡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阿醉,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宋眠拉下放在自己頭頂的大手,手指修長,骨節很大,掌心有很多老繭。這雙手救了她的命,也給了她無窮的安全感。
“眠眠,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嗎?”沈醉嗓音沙啞,胸腔中的那團火已經快要壓抑不住。隻要小姑娘點頭,他下一秒就會化身豺狼虎豹,將這隻小白兔拆吃入腹。
“沈醉。”宋眠的手還在沈醉的掌心,滿是汗的粘膩。
“嗯?”
“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