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茹讚賞地看了眼寧佑玲,一轉眼就將程西瑤滿臉茫然,忍不住就是一個爆栗:“沒聽懂?”
程西瑤委屈地噘著嘴:“沒有啊,你們在說什麽呢?”
寧佑玲和常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視線中看到了一絲無奈,寧佑玲小聲和她解釋:“這件事可以從兩方麵來想,第一,表姐沒了保送資格,那麽這個保送資格落到了誰的手裏,誰就最有嫌疑。”
程西瑤恍然大悟地哦了聲:“原來是這樣啊,那二是什麽?”
“二就是金錢上的利益。這段時間因為表姐的緣故,小玩偶的銷量一直不錯,可以說,一中的學生們現在手裏的小掛件小玩偶都是我們家的,那學校周圍幾個失去客源的店,就很有嫌疑。”
寧佑玲見程西瑤連連點頭,這才繼續道:“不過第二種可能性不是很大,因為不管怎麽變化外形,表姐銷售的也隻是小玩偶小掛件,物品的單一性決定了對校門口的小店構成不了太大的威脅。”
常茹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她從桌上拿出一張紙,上麵排列了幾個人名:“這上麵幾個人,是年級前五,每年的三好學生基本上也就是我們五個人輪流獲得。這次我失去保送資格,這幾人是最有可能會上位的,但不管是誰,我都覺得好像不至於。”
寧佑玲隻看了眼就將視線收回,這些人她連名字都沒聽過,更沒辦法和常茹分析了。
常茹將紙又收了回去,見寧佑玲看著自己的視線依舊帶著歉意,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別多想了,我本來也打算放棄蓉城的保送地。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和我媽開口,所以才沒說。”
寧佑玲和程西瑤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若說之前是她們聽錯了,那現在呢?
在明知渡寧市的師資力量和蓉城的可比不了的時候,一個好學生為什麽會放棄去更好學校的保送機會?
程西瑤詫異道:“表姐,你不是說你想上京大嗎?去蓉城的話不是更有把握?”
常茹想了想,將之前那張寫了名字的紙拿了出來,點了點上麵一個人的名字:“這個男生,是我們學校的第四五名,也是我……”
寧佑玲見其頓住,忽然道:“曖昧對象?”
常茹看了眼寧佑玲,點點她的額頭:“你倒是很會形容。”
在程西瑤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常茹點了點頭:“沒錯,是曖昧對象。”
程西瑤倒吸一口涼氣,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了些:“表姐,你……”
寧佑玲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捂著程西瑤的嘴,不停給她使眼色,見程西瑤反應過來點點頭後,這才鬆開:“小心隔牆有耳。”
聽常茹表姐的意思,常茹媽媽對她的掌控欲非常強,也是一個非常好麵子,望女成鳳的典型種花家式家長。
所以她們三人在這裏說話,常茹媽媽在門口偷聽的可能性非常大。
程西瑤自己捂著嘴不停點頭,見她們都鬆了口氣後,這才用氣聲道:“表姐,你瘋了?你馬上就要中考了。而且,你現在才初三,你要早戀啊?”
話音剛落,寧佑玲就見常茹舉起了手,程西瑤下意識往她身後一躲,她笑了笑:“表姐息怒息怒,瑤瑤也是擔心你才會這樣的。”
常茹沒好氣道:“曖昧對象的意思是,我們兩個隻是確定了彼此的心意,但並沒有確定關係,懂嗎?”
程西懵懂搖頭。
寧佑玲忍不住吐槽:“你真是白瞎看那麽多言情小說。”
“什麽?”這一次是常茹沒沉住氣了,“你還看言情小說?”
程西瑤瑟縮著肩膀,嘟嘟囔囔道:“那不是我看你為了租小說主動說和玲玲合作,我好奇嘛。”
常茹沒好氣白了她一眼,繼續和寧佑玲分享:“他成績一直沒進過前三,就算去考蓉城的高中也不一定能行,所以我和他私下商量好了,就在渡寧市上高中。但我們約定好了,等我們倆一起考上京大後,再正式在一起。”
寧佑玲哇哦一聲,果然學霸的早戀就是為了能夠成為更好的自己。
這一刻,寧佑玲有一種雙強學霸小說照進現實的感覺:“真好表姐,以後我要是談戀愛,我也要找一個能和我一起變得更好的人。”
好的愛情就應該是這樣,而不是做一些叛逆的事,比如為了你背叛全世界之類的,那隻會讓自己把腸子都悔青。
常茹笑了笑,語氣卻有些奇怪:“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給他偷偷補習,就是想要讓他在期末考試的時候成績能進前三,這樣就能和我站在同一個領獎台了。”
寧佑玲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忽然道:“阿姨說下午有同學來看你,這個男生是不是也在啊?”
常茹沒說話,但神情已經冷了下來。
寧佑玲仔細想了想,很快明白了其中緣由,但她很猶豫,自己和常茹表姐的關係,適不適合將這事給挑出來?
她不說話,程西瑤卻星星眼,雙手握成拳頭,抵在下巴處,語氣也充滿了對戀愛的向往:“也不知道我上了初中之後能不能找到屬於我的真命天子。”
真命天子這四個字讓寧佑玲不由就想到了程西瑤上輩子的事。
那時候她和那個男人相親沒多久就互生了好感,程西瑤給她的電話裏麵用的就是這四個字,真命天子!
程家父母將程西瑤保護得很好,讓她一直保持著這份單純,但他們卻還是無法擺脫傳統家長的影子。
他們教導程西瑤既然結婚了,就好好過日子,收收心。
孩子都有了,就別想那麽多了,誰家不是這麽過的?
如果上輩子程家父母能對程西瑤再上心一些,能支持她到底,她上輩子一定不會被他那個老公PUA的,讓她認為自己一無是處,最終走上那條不歸路……
寧佑玲壓下心底這些沉重事,轉頭再看常茹標表姐,就見她雙臂環著小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微垂著眼眸,眼神好似沒有焦距。
她的視線在這兩人之間來回,還是決定將這事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