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愣了一下,看著羅玉竹:“你說什麽?你不吃藥他會打你?他怎麽打你的?”

羅玉竹卻說不出來了,拉著葉笙的手:“你不是要帶我去摘蘋果,我們趕緊去摘蘋果啊,我最喜歡吃蘋果了,走吧。”

葉笙見羅玉竹開心的樣子,知道她是在潛意識忘掉一些東西,也不想提起,而剛才無意的說起也是不小心。

她的腦子裏,就像安裝了自動過濾器,很多不好的回憶,都被她過濾忘掉。

葉笙心疼的伸手抱住羅玉竹,不管怎樣,這個女人是可憐的,而顧正南肯定打過她。

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真想趕緊撕掉他的偽裝,讓真相浮出水麵。

羅玉竹睡不著,葉笙就帶著她去摘蘋果,下樓時喊上了王穎,拎著水桶一起去果園。

在樓下又碰見了周硯深和顧久誠,見顧久誠臉色不好,葉笙笑著:“走啊,反正你們也閑著,一起去摘蘋果,而且你們力氣大,一會兒還可以幫著我們拎回來。”

王穎還好奇:“這會兒哪兒還有蘋果,不是都摘完了嗎?”

周硯深笑著:“嫂子,你忘了我們中隊後麵還有個果園,是準備中秋節再摘的,走吧,我帶你們過去。”

正是午休時間,路上也沒人。

羅玉竹好像有點兒記憶了,看著陌生的路,還有遠處很多陌生的東西,包括整齊的菜田,皺著眉頭拉著葉笙的手:“這裏是哪裏,我怎麽不記得了?”

顧久誠趕緊在一旁解釋:“這裏是我工作的地方,你不是一直想來看看我工作的地方?你看那邊的飛機,就是我開的。”

羅玉竹看了一眼,有些驚喜:“我來的是你工作的地方?之前我讓你爸爸帶我來,他總說你這裏忙不讓來呢,我怎麽來的?我怎麽不記得我怎麽來的啊?對了,音音怎麽也在這裏,她不上學了?”

顧久誠趁機解釋:“媽,你是不是又不記得了?音音都長大了,今年都二十二歲了,她和周硯深已經結婚了。”

羅玉竹啊了一聲,看看周硯深,再看看身邊的葉笙:“都結婚了,這麽快啊,我竟然忘掉了這麽多事情嗎?周硯深,你娶了音音啊?那也挺好,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音音,不能讓她吃苦啊。”

周硯深很認真地保證:“好,我會好好對音音的,也會好好保護音音的。”

羅玉竹這就放心了,笑著拉著葉笙的手:“音音,硯深挺好的,他長得好看!”

葉笙沉默,倒是沒想到羅玉竹還是個以貌取人的人。

周硯深有些無奈,他一個老爺們,竟然被誇好看。

顧久誠在一旁哈哈笑著,笑完又有些心酸,母親可能很多年沒有這麽快樂過吧。

果園麵積不小,有蘋果,梨,還有桃子杏子,隻是現在隻有蘋果和香梨。

葉笙看著壓彎樹枝的紅蘋果,跟那天郝小毛給她的一樣,有些好奇:“這些蘋果可以隨便摘嗎?”

周硯深笑:“可以是可以,不過也不能摘太多,這些是我們中隊自己種的,打算中秋摘了發給大家當過節水果。所以你摘個幾桶沒問題,要是想全摘了,那不行。”

葉笙還以為周硯深說的不能摘太多,是摘三五個就行,結果竟然是摘幾桶,趕緊搖頭:“倒也不用那麽多,我們摘點夠今天吃就行。”

羅玉竹站在地埂上,看著滿園子的蘋果,愣著不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麵,腦海裏卻閃過不少畫麵,顧正南脖子帶著白毛巾,還有個女人在給他擦汗。

她肚子很大了,要去摘蘋果,剛碰到蘋果,又看見顧正南抱著一個女人在親嘴。

她一慌,從凳子上掉下裏,肚子好疼。

羅玉竹趕緊捂著肚子,卻發現肚子上什麽都沒有,扭頭看著葉笙,又看看顧久誠,心慌起來,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的。

葉笙先發現了羅玉竹的不對勁,趕緊過來握著她的手:“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羅玉竹不知道該怎麽說,有些別扭地開口:“我想吃蘋果。”

葉笙笑了:“這麽多蘋果,你盡管吃啊,我去給你找個好的啊。”

說著去挑了個最大最紅的摘下來,就在手裏擦了擦遞給羅玉竹:“給你,你慢慢吃啊,不要著急,你看這麽多呢,周硯深說了,我們可以摘很多回去。”

羅玉竹點點頭,接過蘋果咬了一口,又脆又甜的蘋果在嘴裏爆開,這才壓住她的心慌,還有剛才想的都是她自己亂想的,肯定不是真的。

顧正南說過,她就是愛胡思亂想,天天就不能想點健康向上的。

羅玉竹咬著蘋果,心裏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悶悶的還有些難受。

葉笙很敏感地察覺羅玉竹心不在焉,可不像之前,隻要看見她,就粘著她,這會兒反而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過去拉著羅玉竹的手:“走啊,我們一起去摘蘋果。”

蘋果好摘,不一會兒就摘了滿滿兩桶,葉笙又拉著羅玉竹在地頭坐下,周硯深和顧久誠還摘了一些香梨過來。

王穎更是閑著沒事,在地上開始找蘑菇,竟然還讓她找到不少。

“看看,我們晚上可以加餐了,這些蘑菇可好吃了。”

葉笙覺得挺有意思,隻是這些蘑菇有沒有毒:“嫂子,野蘑菇能隨便吃嗎?”

王穎不在意:“當然能,你看看這些蘑菇,都是能吃的,而且每年這個季節最多,前兩天下雨了,我都忘了這個事,以前每次下完雨我們都出來撿蘑菇。”

葉笙就帶著羅玉竹去撿蘑菇,羅玉竹又開心起來:“音音,這裏也有個蘑菇。”

周硯深和顧久誠站在一旁,看著三個女人穿梭在果樹中間,到處找蘑菇。

顧久誠歎口氣:“我還是覺得我的懷疑沒錯,我爸肯定對我媽不好,你看見我媽剛才心事重重的樣子嗎?”

周硯深皺眉:“顧久誠,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現在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衝動,任何事情都是要講證據的,你現在都是懷疑,你去跟顧伯伯吵架,你覺得能贏嗎?”

顧久誠歎口氣:“我確實太衝動了,可是我真的看不了我媽這個樣子,她明顯很受傷,以前肯定也受過虐待。要不不會這麽害怕,咱們學心理學的時候,是不是有過應激反應的本能?”

周硯深點頭:“是,但是我們在這裏,沒辦法找到顧伯伯的把柄,就算我們猜測都是真的,隻要顧伯伯不承認,我們就沒辦法,再說了,你能對外說嗎?”

顧久誠臉色難看:“所以,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周硯深拍拍他的肩膀:“你現在的目的不是為了讓顧伯母開心?其他事情,早晚都會露餡。不要著急,耐心等待,才能等來最佳時機。”

顧久誠愣了一下:“就像你現在在等機會,收拾鄭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