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驚了一下,看著周硯北:“大嫂自己出門了?”

周硯北皺眉:“她說她去街上買點東西,出來已經一個小時了,我去街上也沒見她,就想著是不是來找你了。”

心裏卻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

葉笙擔心,畢竟鎮子就一條街,街上三五家商店,沒道理逛一個小時,更不可能找不見:“大嫂沒來找我,是不是去團裏服務社買東西?”

周硯北搖頭:“我也去過了,沒人。浣浣在這裏,還喜歡去什麽地方?”

葉笙想了想:“鎮子就這麽大,也沒什麽可去的地方,平時我們也都是在服務社買東西。”

原本想朱浣浣會不會自己去縣城?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朱浣浣不是那麽不知輕重的人,去縣城也不跟周硯北說一聲。

“大哥,我們再去找找,大嫂在這裏也不認識誰。”

別看朱浣浣一臉純真無害,卻也不是跟誰都能相處。

周硯北表情凝重:“浣浣在這邊,有沒有和人發生矛盾?”

葉笙想想也就和文工團那幫有過衝突:“和文工團的同事有過矛盾。”

周硯北頷首:“我去了解一下情況。”

葉笙也不放心,趕緊去找校長請了假,匆匆忙忙地跑著出去,在團大門口遇見了拎著行李剛回來的顧久誠。

顧久誠看著一臉慌張往回跑的葉笙,也被帶著緊張起來:“葉笙?出什麽事了?”

葉笙看見顧久誠,趕緊把朱浣浣不見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我總覺得浣浣可能是出事了,畢竟她在這裏根本沒有朋友,平時就和我關係好。而且她現在懷孕,大哥身體又不好,不會無緣無故不見的。”

顧久誠也顧不上回單位報到,把行李往值班室一扔:“走,我陪你去找人。”

毫無頭緒地在街上轉了一圈,葉笙還去每個商店都問了一遍。

街上就那麽幾家商店,葉笙和朱浣浣偶爾也會一起出來逛逛,兩人長得好看,老板也知道她們是八團的家屬。

葉笙問起來也沒費勁,得到的答案確實一樣的,沒見過朱浣浣。

顧久誠見葉笙越來越著急:“你先冷靜一下,朱浣浣會不會已經回家了?或者沒有上街買東西,而是去其他地方轉了轉?”

葉笙搖頭:“她不會的,大哥在這裏,她的眼裏隻有大哥,怎麽可能跑出去呢?”

說著腦海裏突然閃過中午那個熟悉的背影,驚呼一聲:“我知道了,是寧靜芝,肯定是寧靜芝!”

顧久誠不知道寧靜芝是誰,見葉笙跑著去找周硯北,也趕緊跟上去。

周硯北剛從文工團領導辦公室出來,臉色黑沉如墨,雖然沒有找到朱浣浣,卻了解到朱浣浣在這裏竟然被排擠欺負,這丫頭從來沒跟他說過!

葉笙跑著過去,呼了一口氣,衝臉色不好的周硯北說著:“大哥,是寧靜芝,可能是寧靜芝帶走了大嫂。我中午在校門口看見了寧靜芝。”

周硯北微微詫異:“寧靜芝?”

葉笙肯定地點頭:“應該是她!”

周硯北倒也沒多問,轉身又去了文工團領導辦公室,打電話回駐地醫院,找寧靜芝。

葉笙跟著進來,就聽見電話話筒裏溢出寧靜芝的聲音:“周大哥,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溫溫柔柔,卻又格外的清晰。

葉笙愣了下,寧靜芝沒來這邊?那她中午看見的人是誰?雖然隻是一晃而過,當時跟學生說話沒顧上多想,可是現在細想,那就是寧靜芝的背影啊!

難道她大白天見鬼了?

周硯北皺皺眉頭:“就是想問一下,上次我頭疼,你幫我開的是什麽藥?”

寧靜芝聲音帶著幾分擔心:“周大哥,你頭又疼了?你讓嫂子先去幫你買藥,要是買不到,我明天想辦法給你送過去。我今天在值班走不開。”

周硯北沉默了下:“不用了。”說完掛了電話。

葉笙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兒不夠用了:“大哥,我中午在學校門口真的看見了寧靜芝,她穿著一件咖啡色的皮衣。”

周硯北依舊沉默,盯著電話在看。

葉笙都想撓頭:“大哥,我真的真的看見寧靜芝了,而且大嫂之前跟我說過,她和寧靜芝不合。”

不能說朱浣浣重生的秘密,隻能編個理由了。

周硯北抬眼看著葉笙:“你剛才也聽見了,寧靜芝在駐地醫院,從那裏開車到這邊最快也要六個小時。你中午兩點見她,現在是下午五點半。三個半小時,你覺得她能趕回去?”

葉笙張了張嘴,她確實解釋不了,難道真是她眼花?認錯人了?

周硯北看了看時間:“我們暫時先不討論這個,我去報警。”

葉笙怎麽也想不通,和顧久誠一起陪著周硯北去報警,隻是因為朱浣浣失蹤時間太短,還不能立案,建議他們再找找。也說不定朱浣浣隻是去誰家聊天忘了回家。

警察態度還是很好,讓他們回去再找找,等明天要是人還沒有回家,他們這邊就立馬立案。

周硯北從派出所出來,看著顧久誠:“能幫我借一輛車嗎?”

顧久誠點頭:“好,我這回隊裏去申請。”

葉笙擔心周硯北身體狀況:“大哥,我去學校請假,然後跟你一起去。”

周硯北沉默了下,點頭:“給硯深留個紙條,告訴我們去市裏。”

葉笙也沒多問周硯北為什麽要去市裏,跑著去找校長請了兩天假,然後又回家給周硯深留了張紙條。

下樓,顧久誠已經開車帶著周硯北在樓下等著。

葉笙上車,顧久誠和周硯北也換了座位,由周硯北開車。

葉笙心一下揪起來,她知道周硯北隨時會昏迷,不過看著周硯北緊繃的下顎,再看看顧久誠坐在旁邊,想著就顧久誠的身手,周硯北真要有什麽情況,他也能做出快速反應。

周硯北的車技要比顧久誠好很多,尤其是在冰雪剛融,到了傍晚路麵全是冰棱,汽車在上麵走很容易打滑。

出了鎮子,上了省道,顧久誠才忍不住問:“周大哥,你怎麽認定嫂子這會兒會在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