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羊皮紙,呈現出一副世界地圖的模樣,但卻並沒有標明地點。
許晚晚走近,微眯著眼睛,靠著回憶仔細觀察紅點所在的位置。
這裏是……南非嗎?
上次學習地理知識,還是她上一世念高中的時候,距離現在大約過了六年時間。
許晚晚的地理常識,差不多都還給了老師。
許晚晚抬手觸碰羊皮紙,想要拉近再認真看看,能不能找到更明確的線索。
然而,當她手指距離羊皮紙還有兩厘米的時候,突然感覺觸到了硬硬的屏障。
下一秒,許晚晚的麵前彈出了一塊浮動的玻璃屏幕。
許晚晚手指觸碰到的瞬間,被她碰到的地方便會放大。
許晚晚見狀,眼前一亮。
這個設計,倒是蠻貼心的,適合她這種缺乏地理常識的學渣。
於是,許晚晚開始拚命點擊紅點之處。
許晚晚點了大約五次後,地圖已經放大到可以看清街道脈絡的狀態,許晚晚看到紅點右側方寫了一行小字:【南緯23.57°,東經18.21°】
許晚晚又在腦中鞏固了一遍,將這一串數字好像拍照一樣在腦袋裏定格。
就在這時,麵前的浮動屏幕和羊皮紙一同蒸發,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許晚晚慶幸,幸好她剛剛放大地圖,又在心裏死記了一遍。
否則她隻能給到傅璟行一個南非的地點,這……還不如不說!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許晚晚飛速從空間裏出來,然後拿起書桌筆筒裏的簽字筆,在便簽上迅速寫下剛才腦內拍下的經緯度數字。
“尋蹤丸”已經將經緯度鎖定到小數點後兩位,這下要找到傅璟行的母親必然不在話下。
許晚晚將便簽紙隨手塞進褲兜,然後風風火火地跑下了樓,對著管家道:“備車,我要去盛天!”
“是。”
管家恭敬地應完許晚晚,立刻揮手向著身側的傭人下令,傭人趕緊打電話去叫司機。
許晚晚上車的時候,車子已經啟動完畢。
感受到許晚晚急切的心情,司機將車子開得飛起。
平時要花半小時才能到達的路程,今天就花了二十分鍾。
到了盛天集團,許晚晚步履匆匆地走進去。
從她進入盛天的大門起,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稱呼她為“傅太太”的恭敬聲。
昨天晚宴上,傅璟行親自出現為許晚晚解圍並公開關係的事,已經傳遍了盛天集團的每個角落。
加上上一次傅璟行當眾嘉獎了一位稱呼許晚晚為“傅太太”的員工,給這名員工足足發了五萬塊獎金,這些都令盛天的員工清楚地看明白了風向。
毫無疑問,許晚晚就是他們盛天未來的老板娘。
得罪老板娘的下場,沒人承受得了。
聽說就連顧家大小姐,昨天都因為針對許晚晚,被傅璟行當眾甩臉推開,丟盡了臉麵。
就憑他們這點能量,更是不敢起什麽幺蛾子。
於是,今天許晚晚在盛天集團感受到了皇太後一般的待遇,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一路搭乘電梯上到23樓,許晚晚推開辦公室的門。
當傅璟行看到許晚晚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他不由得嘴角上揚,戲謔發問:“睡飽了?”
想到曲叔剛剛對她說,傅璟行離開時嘴裏碎碎念的情景,許晚晚不好意思地說:“我……我昨晚有點累。”
傅璟行聞言,眉頭挑起,審視地望著許晚晚,一本正經道:“我可不記得昨晚有對你做過什麽讓你感到累的事。”
聽到傅璟行竟然在往黃的方向鬼扯,許晚晚羞澀得不願意接話。
她從兜裏掏出了剛剛寫下的便簽,一把拍到傅璟行的辦公桌上。
傅璟行瞄著桌上的便簽一愣,下意識地向許晚晚發問:“是什麽?”
許晚晚故作神秘地說:“打開看看。”
在傅璟行拿起便簽,攤開折疊部分的時候,許晚晚洋洋自得地說:“雖然我早上起晚了,但我還是做了一件正事。這是我拜托的那個同學哥哥查到了地址,你母親現在就在這個經緯度上。”
傅璟行看了眼便簽上的經緯度數字,又抬眼看了一眼許晚晚,臉上露出一副錯愕的表情。
許晚晚假裝不悅道:“怎麽?不相信這個地址?”
傅璟行回答得格外誠實:“確實,我沒想過你能找到……”
在他母親向婉儀消失的八年時間裏,傅璟行從未停止過找尋向婉儀的蹤跡。
世界上能夠請得到的知名黑客,搜人專家,他全部找過,但仍舊是一無所獲。
偶爾有兩次鎖定了她母親所在的城市,但傅璟行過去的時候,卻連一點她母親生活過的痕跡都看不到。
傅璟行嚴重懷疑他雇傭的人是在為錢騙他,他們可能根本就沒有找到。
一次次的失望,讓傅璟行對找回他母親向婉儀的事,看得越來越淡。
有時候,傅璟行悲觀的想:是不是她的母親也跟隨他父親一起去了,所以才會人間蒸發得這樣徹底?
但最近得知顧漫佳竟然在國外遇到了他母親,讓傅璟行從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血濃於水,傅璟行就算表現得再冷酷,但對方畢竟是他的母親,他無法徹底放下。
何況要搞清楚他父親傅如海的死,必須要找到他母親向婉儀。
傅璟行才又將找母親的事提上了日程。
昨天他是聽許晚晚說過拜托別人幫他找母親的事,但傅璟行怎麽也沒想到,全球排行榜上各大黑客都鎖定不到的人,竟然被許晚晚隨便一個同學的哥哥給找到了?
傅璟行想來還是覺得有些魔幻。
盡管許晚晚猜到會是這個結果,換做是她,大概也覺得她是在搞笑。
可現在時間緊迫,為免向婉儀在他們趕過去時,突然移動位置,許晚晚必須讓傅璟行相信這個地址是真的,盡快前往南非。
雖然有空間的藥方在,隻要擁有足夠的聲望值,許晚晚就可以做無數次的“尋蹤丸”。
但“尋蹤丸”在使用上有限定,用於做媒介的找尋人的隨身物品,一件隻能使用一次。
現在許晚晚已經用掉了這個玉鐲的機會,她再無第二件向婉儀的貼身物品。就算她煉出再多的“尋蹤丸”,也無濟於事。
許晚晚眼神鄭重地望向傅璟行,語氣無比認真道:“雖然你現在可能不會相信,我也沒想到什麽可以證明這個地址是真的的手段。但我有讓你無法推脫的理由,必須現在立刻出發跟我一起去這個位置找人。”
麵對許晚晚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傅璟行哼笑一聲,饒有興致地問:“我想聽聽,你有什麽讓我無法推脫的理由?”
許晚晚氣運丹田,信誓旦旦地說:“因為我是你老婆,是最希望你能夠擺脫煩惱的人,所以我不會坑你!”
傅璟行聞言,“噗嗤”一聲笑了。
許晚晚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再不動身就是質疑她對他的感情了。
傅璟行拿起了內線電話,沉聲道:“進來一下。”
不到半分鍾,敬業的金牌助理錢明站在了傅璟行的辦公室:“老板,有什麽吩咐?”
傅璟行直接道:“給機場打電話,把我的飛機加滿油。”
“好的。”
錢明細致地問:“等下就起飛嗎?去哪裏,需不需要我回傅宅幫您準備行李?”
傅璟行淡淡道: “嗯,等下就飛。太太想和我去蜜月遊,已經追到這裏,等不及了。”
許晚晚睜大眼睛,看向傅璟行,然後便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臉。
傅璟行的臉上明顯寫著一句話:想出去玩,你就直說。
許晚晚心塞:“……”
敬業的金牌助理錢明,繼續追問道:“太太想去哪裏度蜜月?我回去順便讓女傭人將太太的行李收拾了,看看準備什麽季節的衣物。”
“去……”
傅璟行隨手在電腦上敲了兩下,時而低頭對照許晚晚給他的便簽。最後他望著電腦屏幕,回答錢明的聲音有些難以置信:“……南非。”
錢明聽了也是一愣,半晌才憋出了一個“好”字,麵不改色地離開了傅璟行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關上後,傅璟行調侃地說:“我的助理是受過專業訓練,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日常代我簽十幾億合同,臉上都不會讓人看出半點波瀾,可剛才他震驚得眼睛比平時睜大了半圈。”
許晚晚聽懂傅璟行話裏的意思了,她撅著嘴,憤憤道:“怎麽,給你丟人了?你太太就是癖好獨特,想去南非度蜜月!”
好好說正經事,你非不信……
好,那我就順著你說!
氣得許晚晚附和起傅璟行,就當她是要去度蜜月吧!
許晚晚在心裏不服,我等你在南非見到向婉儀時,心悅誠服地給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