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在忙嗎?我想跟你打聽個事……”
苗苗一聽是許晚晚來的電話,立刻興高采烈地回道:“不忙,不忙!大明星居然親自打電話找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此時,許晚晚已經將手機調成了外放的模式。
她對著話筒問苗苗:“今天你一直在醫院裏上班吧?”
“在的,在的!今天是周二,我這個小實習生自然是要來醫院乖乖實習的。聽說你已經拿到了醫師資格證,院長特許你不用來仁和實習了,我真羨慕你啊!”
兩個婦人聽到許晚晚提到仁和醫院的名字,皆是臉色一變。
許晚晚餘光瞄到了二人的表情變化,繼續在鏡頭前,向苗苗發問:“今天仁和有拒收病人的事情發生嗎?”
許晚晚話音落畢,電話那端的苗苗立刻語氣震驚地反問許晚晚:“晚晚,你不會是久不來仁和實習,忘了咱們仁和的規矩了吧?別說是今天沒有發生拒收病人的事,就是以後也永遠不會發生!”
“仁和的院訓就是治病救人,生而平等。不管來仁和醫院的人有多強多深的背景,來到仁和就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仁和的病人。任何一個醫生不能因為任何一種原因拒收病人,一經發現,開除處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苗苗。”
許晚晚不緊不慢地說:“許久不去仁和上班,我以為仁和改掉了這條規章製度。知道這條規則還在,沒有醫生敢冒著失去飯碗的風險做這樣的事,我就清楚了。”
“不會有人這麽做的!完全沒必要!”
苗苗自豪地補充道:“我在仁和實習得越久,越發現我們醫院醫療水平的精湛之處。再棘手的病症到了咱們醫院,都有治愈的可能。我們仁和的醫生,都熱心、好學,把疑難病症當作挑戰,怎麽可能將患者拒之門外?”
許晚晚連連對苗苗肯定道:“嗯嗯,我懂了。占用了你這麽久的時間,不打擾你上班了。我這邊有點事情要處理,改天我打電話叫你一起吃飯。”
“好啊,好啊!”
苗苗說著,便愉快地掛斷了電話。
剛剛在通話中,她聽出許晚晚那邊的通話環境有些嘈雜。
雖然苗苗神經大條,但從許晚晚剛才一連串的追問中,她也察覺到了事情並不簡單。
鑒於許晚晚又是藥廠千金,又是選秀明星的身份,苗苗識相地沒有過多詢問。
在她心中,許晚晚還是那個曾經為她打抱不平的醫學生。
聽到許晚晚的聲音,還是那麽的親切,苗苗覺得她一點都沒變。
她等著許晚晚再給她打電話,喊她出來一起吃飯,她還有好多娛樂圈的八卦想要跟許晚晚刨根問底。
這一邊,許晚晚掛斷電話後,冷寒的視線落在兩個婦人身上:“你們所說走遍了洛城的醫院,但卻都被拒收了……你們去的醫院裏,包括仁和嗎?”
兩個婦人剛才聽了許晚晚和苗苗對話全程,現在臉色尷尬地站在原地,被許晚晚噎得死死的。
憋了半晌,其中的短發婦人,就是剛才試圖洗腦邊上的長發婦女,對許晚晚伶牙俐齒辯解的那位,再次麵向許晚晚開了口:“洛城這麽多醫院,我們現在這種緊急狀況,忽略了其中一個醫院,不也很正常嗎?”
許晚晚輕嗬一聲,笑了:“你們這種情況,別說是忽略掉一個醫院,就是忽略到三五個醫院也正常。但依照常理來判斷,就是忽略了全洛城的所有醫院,也不該不去醫療水平聞名遐邇的仁和看病啊!”
許晚晚說完這話,現場一直圍觀的人不由得熱烈討論起來。
“這兩個婦人分明在說謊!連我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
“仁和是洛城人看病的第一選擇,對很多人來說是唯一選擇,尤其是他們這樣的重症。”
“連仁和都沒去,還好意思說自己去遍了洛城的所有醫院?”
“她們就是想要借機訛許家錢吧?我有點看明白了……”
“我也不信老許家的藥會有問題,我們做街坊鄰居這麽多年了,知道他們的為人,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短發婦人聽到圍觀群眾的議論聲,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怎麽風向說變就變了呢?
剛才這些圍觀的人還都站在他們這一邊,支持他們不畏“強權”,不能放過“奸商”,說會在聲勢上支援他們的呢!
短發婦人怒瞪著許晚晚,在心中咒罵:都是這個小丫頭片子,三言兩語,一個電話就把大夥給唬住了!
現在的情形都在電視台和網絡上同步直播,給他們錢做事的雇主一定在屏幕前看著。若是她無法將髒水成功潑到許家身上,她就別想拿到後麵的那筆可以改變他們一家老小命運的巨款。
為此,短發婦人迅速轉動腦筋。她使足全力,勢要把這口鍋扣到許晚晚頭上。
可她剛要開口,便被許晚晚看出端倪,再次搶斷攔截道:“別說你們隻是沒去仁和,被我恰巧逮到,不算說謊。剛才電話裏,你應該也聽到了。我是仁和的實習生,醫學院的學生。我的同學們跟我一樣,分散在洛城各大醫院實習。如果你還要繼續堅持這個謊言的話,那我不介意在鏡頭前,一個個地將電話打給我的那些實習生同學,看看到底有哪些醫院拒收了你們!”
在許晚晚審視的目光和直白的言語下,短發婦人被震懾得立時噤了聲。
與此同時,擔架上傳來一股強烈的震顫聲。
剛才那個已經說不出話的男人,現在突然肢體劇烈抽搐,口吐白沫。
男人嚇人的身體反應,引得周圍人一陣驚呼,都紛紛後退了幾步。
隻有她的老婆哭著撲到男人身前,看著男人已經無法控製的手,在衝著她比著什麽。
鉀元素在男人體內蔓延的速度,比許晚晚想象中的還要快。
男人已經步入到中毒的後段,若是再不加以施救,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許晚晚顧不了太多,直接衝到男人的擔架前,掏出包裏的銀針,上手為男人封住了毒素流通必經的穴位。
許晚晚施針過後,男人的身體情況立刻穩定了下來。
眼見著許晚晚放下手中的銀針,欲要起身,長發婦人“撲通”一聲跪到了許晚晚麵前。
她抱著許晚晚的腿,哭著哀求她:“我求求你,救救我老公吧!我們一時鬼迷心竅,聽信了奸人所言。說隻要我們扮作病人,來這裏誣陷許家是因為吃了你們許氏的降壓藥才導致現在這樣,那人就會給我們一百萬!來這裏之前,有人給我們送過來一個藥片,說是吃了這個好扮病人,絕對不會穿幫。他再三向我們承諾不會有事,隻是表麵看上去不舒服而已,誰知道……誰知道竟然會這麽嚇人!”
聽到長發婦女開口贅述,所有人都不由得震驚得睜大眼睛。
一開始,許晚晚站出來指明他們許家是被人誣陷,還詢問他們拿了對方多少錢的事,圍觀的人還以為是許晚晚在陰謀論。
她隻是為了挽回許家顏麵,保住許氏的聲譽,在那裏惺惺作態,轉移話題。
但之後許晚晚給仁和醫院撥得一通電話,死死地打了那兩個婦人的臉,實錘了她們睜眼說瞎話的事。
現在聽到當事人的自白,事情徹底明朗。
大家才紛紛恍然大悟:沒想到在這事裏麵,還真有這些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