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麵前的女生說得這番話，令人有些震驚。
但許晚晚盡量平複自己的情緒，她故作鎮定地質疑道：“是因為你沒有去學校讀書的緣故嗎？連近親不能結婚這樣的基本常識都沒有！”
戚小雨聞言，唇角微揚，衝著許晚晚自我介紹道：“我不姓傅，跟傅家人也沒有半點血緣關係。我本姓戚，名叫戚小雨。所謂堂妹，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叫法而已。無論是傅家主家還是分家的人，對這一點都心知肚明。”
許晚晚：“……”
戚小雨的回答對許晚晚頗有衝擊，許晚晚愣在原地，大腦當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這還遠遠沒完，許晚晚沒想到，更具殺傷力的真相還在後麵。
戚小雨毫無保留地告訴她：“像我這樣的堂妹，傅家一共有五個。每個分家都在傅璟行出生之時，開始籌謀領養合適的女孩子。這些年來，各分家的家主不斷地給收養的女孩子灌輸一個概念，成為傅家的女主人，為分家謀得財富。”
“簡直是喪心病狂！”
聽到這裏，許晚晚忍不住破口大罵出來：“傅璟行是人，不是他們獲得財富的通道！”
若是沒有見到戚小雨，許晚晚單單聽到這五個女孩子的經曆，或許會同情他們。
但望著麵前戚小雨一臉毫不在乎，甚至引以為傲的模樣，許晚晚覺得這大概是她想要的生活。
不管她是被傅家分家的長輩洗腦過度，還是本心使然。總之，今天她站在自己的麵前，拿出與傅璟行的照片，做著挑撥離間的事，又說著還有五個養女這樣令她動搖的話，許晚晚已經看清了她的立場。
這是她的選擇。
許晚晚壓下心中混亂的情緒，尋找著戚小雨身上的突破口。
現在她們兩個人之間，看起來情緒起伏更大的那個人……貌似是她。
許晚晚不能讓自己陷入這樣的被動狀態裏，就算要心慌，要沮喪，也要等到戚小雨離開之後。
按她所說，她還有四個堂妹需要對付。
以後這樣的對峙狀況，也許會變成家常便飯。
許晚晚要打起精神，盡快適應。
平複好思緒後，許晚晚開口反用言語激戚小雨：“那顧漫佳呢？她可是被傅老爺子挑中，連傅璟行都無法否認是未婚妻的存在。你們五個從小接受洗腦的專業人士，怎麽直到兩個月前，都沒將她從未婚妻的位置上趕下去？最後還要我親自動手！”
麵對許晚晚嘲諷式的質問，戚小雨臉色訕訕，顧左右而言他：“那個未婚妻，不過是顧漫佳自稱的。除了她自己認以外，沒人當回事。傅璟行若是真拿他當未婚妻，也不會一點情麵都不留給她地和你公開；傅老爺子當年會選她做未婚妻，不過也是看透了各分家覬覦傅家下一任女主人的位置。一早選個未婚妻，趁早打消大家的想法。但誰都看得出來，顧漫佳怎麽做得了傅家的女主人？她哪夠格？她一直待在這個位置上，不是因為她厲害，而是我們不屑對付她罷了！”
“是嗎？”
許晚晚饒有興致地注視著戚小雨，審視的眼神在她的臉上流連：“是不屑對付，還是對付了沒有效果，於是隻好強說不屑？”
“當然是不屑！就憑她那種格調的女人，哪裏配跟我們鬥！”
戚小雨說話的音調不自覺地抬高，虛張聲勢的樣子，顯而易見。
她下意識地避開許晚晚審視的視線，戚小雨覺得許晚晚的眼睛好像探測儀一樣，可以直達她的內心深處，看到她的真實想法。
可今天才是她第一次接觸許晚晚，她還不能這麽快地亮出自己的底牌。
感受到威脅的戚小雨，轉移話題地說：“不過，你比她還不夠格！”
戚小雨仿佛要找回場子一般，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點，開始全力向許晚晚開炮：“你的家世，還不如顧漫佳。長得嘛……我承認確實比她要好看一點。但若是跟我們比起來，你根本算不上突出。”
“最重要的是，我們跟顧漫佳不一樣。她鮮少見到傅璟行，她長這麽大，我估計見過傅璟行的次數兩隻手能數得過來。但我們這些堂妹嘛~至少在每年的本家慶祝新年時，是會見到傅璟行的。家裏若是有大事小情，傅璟行身為傅家家主要回本家老宅處理，也是總能見到。顧漫佳怎麽比得上我們！”
許晚晚承認，戚小雨這話確實成功地給她的心裏添了堵。
從戚小雨的長相來看，許晚晚可以想見傅璟行的其他四個“妹妹”。
戚小雨長得不僅僅是標致、好看，一番交談下來，她令許晚晚產生危機感最大的地方，是她活潑、靈動的談吐。
不似一般綠茶那樣扭捏、惺惺作態的舉止，戚小雨全程都是很大方的。即便麵對著她這個第一次見麵的情敵，許晚晚仍是在她身上看到了顏值和性格搭配在一起的閃光點。
這種類型的女生，直男見了首先就會放鬆警惕，不會想到其他，基本都會把她看作是一個爽朗、可愛的妹妹。
一旦產生這樣的想法，那就是危險的開始。
見到許晚晚沉默思索，戚小雨再次開口補刀說：“你即便有本事把我趕走，也還有其他四個堂妹等著。我今天來這裏是好心提醒你的！我們這些女生從小受過專業訓練，以成為傅家女主人為目標。據我所知，各個分家都對我們這些‘堂妹’下了命令。以後你的日子，不會好過。”
許晚晚目光冰冷地注視著戚小雨，出口的話帶著一絲戲謔的味道：“謝謝提醒。如果你來找我，隻是為了提醒我，那我接收到了。不過，如果你的目的是想造成我的動搖和混亂，那我勸你省省。連顧漫佳都對付不過的幾個人，我覺得你們這些年的訓練都白廢了。”
“有沒有白廢，你接著看下去就知道了！”
說完這話，戚小雨沒有再在許晚晚的辦公室逗留，她轉身幹脆利落地離開。
目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許晚晚低頭看著手上少年傅璟行和小女孩戚小雨的照片，眉頭越皺越深，眼神越來越暗。
雖然剛剛許晚晚嘴上說著瞧不起幾個堂妹的話，但那是指單純的玩心計，隻是技術層麵的問題。
許晚晚對她們的弱點在於，她有真心。
她在跟傅璟行的這段感情裏有真心，不似這些受過專業訓練，被洗腦爭上傅家女主人的妹子，完全把這當做是任務。
那在麵對這些女生因為傅璟行的騷擾時，必然會走心。
一招牽動情緒，無法保持冷靜，時刻可能影響發揮。
現在的許晚晚，已經開始心煩意亂了。就算她明知道眼前的小姑娘不懼威脅，若是按照她的說法，其他四個八成也是跟她差不多的段位，那依照她的能力和經驗，是有信心將她們五個全部收拾幹淨的。
隻是這樣的對峙情形，還要再經曆至少四回，聽著她們每個人說著和傅璟行的交集，看到她們拿著與傅璟行關係親密的證據……
許晚晚想想就覺得抓狂。
此刻，許晚晚很想要自己更早一點認識傅璟行。
上輩子認識，還不夠早。她要在傅璟行上輩子剛出生時就認識他！
不對，那樣的話，豈不是她的年紀要比傅璟行大……
算了算了，不想了！
許晚晚覺得她的邏輯思維明顯已經受到了影響，在這個狀態下繼續鑽牛角尖地想下去，心情隻會越來越糟。
但事實上，現在的情況已經夠糟了。
許晚晚也並不能如她自己所願，控製好自己的思緒。
許晚晚拿著照片，不知道站在原地混亂了多久，助理突然推門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許總，今天是‘煥顏’拍首支廣告的日子。您要不要去盯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