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之源話音剛落,許晚晚立刻語氣堅定地大聲道:“這個交流會,我去!”
在曲之源滿意的笑聲中,二人結束了通話。
掛斷電話後,許晚晚也是心潮澎湃的。
終於被她抓到了史密斯教授的尾巴。
根據曲之源剛才在電話中對史密斯教授的人設介紹,許晚晚覺得他應該是那種專業癡。對在他的領域,有精湛技術的人,會表露興趣,忍不住探索的那種類型。
此刻,許晚晚已經訂好了作戰目標。
她不會再考慮透過史密斯的助手或者是其他的私下渠道去接觸史密斯教授,她要反向操作。利用自己卓絕的醫學天賦和超乎常人的醫療操作,驚豔到作為評審的史密斯教授,從而引發他對自己的興趣,讓他來靠近自己。
一旦達成這個效果,許晚晚下麵再要請教史密斯教授,再在傅璟行的病上向他尋求幫助,那可就事半功倍了。
就在這時,許晚晚的電話再次響起,她看到來電人居然是傅璟行。
許晚晚有些慌亂地接起電話,心虛地詢問道:“老公,你下班了嗎?”
電話那端,傳來傅璟行低沉又磁性的聲音:“下了。我現在在仁愛樓下,來接你下班。”
許晚晚一聽,立即道:“那我馬上出門!”
掛斷電話,許晚晚飛奔著跑出醫院。
或許是她心虛的緣故,當她坐進車裏,聽到傅璟行笑著詢問她“怎麽跑得這麽急,是太想我,一秒也等不了地想見到我嗎?”時,許晚晚大腦空白地直接點頭承認了。
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讓傅璟行發現了許晚晚的不對勁。
按照許晚晚平時的性格,不是會矢口否定,再順便調侃一番傅璟行自戀。就是會大大方方地承認,直接對傅璟行說些今天所遇到的事,如何勾起她現在見到他時的感受。
可今天許晚晚這種困在中間的反應,引發了傅璟行的疑問。
這不到一年時間的相處,傅璟行儼然化身成為一個微表情和行為專家。
但這個專家隻針對許晚晚一人,他隻能看懂許晚晚一個人的。
事實證明,傅璟行實在是太了解許晚晚了,已經把她整個人都吃得透透的。
這會兒,許晚晚坐在車上,正在思考著該如何跟傅璟行說明他身體所中的合成毒以及她明天就要出發去A國的事。
許晚晚心中清楚,這兩件事都是傅璟行的死穴。
盡管她今天查到了傅璟行身體所中之毒的確切結果,可這個結果並不樂觀,可以說是十分棘手。
若是按照她過去對待病人和家人的方式,許晚晚是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將結果透露給病人的。但對方是傅璟行,是要求她“無論結果如何,都要一起麵對”的傅璟行,許晚晚沒法無視他的請求。
而後者是許晚晚的請求,她要離開洛城去A國,必須要提前跟傅璟行說明,讓他事前為她安排好保鏢團隊。
雖然許晚晚從來不說,但她知道現在她的周身至少跟著五六名保鏢。這些保鏢盡量做到不影響她的工作和生活,若是普通人,怕是根本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但許晚晚被靈泉水浸染過的體質,使得她現在的五感超於常人,還是能夠察覺到那些跟在她周圍比尋常人要微弱的腳步聲的。
從傅璟行對她安全的警戒程度來看,許晚晚覺得與他說明出國的事,怕是不會那麽順利。
但按照曲之源給她的世界醫學交流大會的行程表,她最遲明天下午也要動身出發。
留給許晚晚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要抓緊時間向傅璟行坦白。無論是這兩樣中的哪一樣……
可無論是這兩件事中的哪一件,都是那麽的難向傅璟行開口。
許晚晚躊躇到晚飯結束,也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如何跟傅璟行交代。
最終,在她從餐椅上起身,邁著沉重的腳步準備回臥室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傅璟行的聲音:“今天有什麽大事發生嗎?一晚上,你都心不在焉的。”
許晚晚聞聲,頓時後背一僵。
她轉身麵向傅璟行,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是有點。”
事到臨頭,她不能再逃避了。
許晚晚決定一口氣將兩件事都對傅璟行和盤托出,尤其這兩件事還是有著緊密的關聯性的。
就在這時,傅璟行再次開口引起了話題:“是我的血液報告結果不好嗎?我記得今天是出結果的日子。”
許晚晚先是一怔,然後立刻搖頭否定:“不是,不是!”
傅璟行起身走向許晚晚,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笑:“既然不是,那你不必心情這麽沉重。今天一整天沒有接到你的電話,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便檢測結果是很不樂觀的,我也不會有半點波瀾。我隻是擔心你一個人心理負擔過重,還要死撐著不跟我說。”
傅璟行這番十足為她著想的話,戳到了許晚晚的心窩裏。
她想到傍晚接到的傅璟行的那個電話,車上和餐桌上,時而不時接收到的傅璟行的關切視線……
原來傅璟行今天會突然來接她,不是沒有理由的。
剛剛她的這段在內心躊躇的時光,傅璟行到底是怎麽過的。他在等待自己宣判的時刻,心裏會是多麽的煎熬……
許晚晚不敢想,想想就覺得心裏疼。
她環抱著傅璟行的腰,仰頭直視著他坦白道:“你的血液檢測報告,說不上是好是壞。但從操作層麵上看,現在我至少知道你中的毒是合成毒,而且找到了這方麵的權威研究專家。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說到這裏,許晚晚聲音弱弱地對傅璟行道:“明天我要起身去A國,要去會會這個專家,我想說不定……”
“不行!”
不等許晚晚把話說完,便遭到了傅璟行的強烈反對。
許晚晚猜到了這一結果,連忙啟動她的第二套說服方案:“我不會冒險,你可以安排保鏢團隊隨行保護我,還可以跟我一起去。有你時刻在我身邊看著,你總該放心了吧?而我若是順利接洽上那個教授,正好可以請他幫你研究一下解毒方法。”
可傅璟行的雙眸仍是幽暗,好像化不開的濃墨,他沉聲告訴許晚晚:“正是因為我無法隨行,所以才不敢放你一個人去國外。”
許晚晚著急地問他:“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傅璟行衝著許晚晚微微點頭:“記得之前我們在南非時,向婉儀說的在她和傅家仇人之聯絡的人的物件標識嗎?”
許晚晚想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一枚純金的國王撲克牌……”
“是的。”
傅璟行眼神晦暗地望著許晚晚,語氣沉重:“我的人剛剛傳來消息,說這枚純金的國王撲克牌,一天前在C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