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晚聽著傅璟行胸腔的劇烈心跳聲,也察覺到他的身體反應,下意識地想要移開傅璟行的身體,不想再因為過度親密的接觸擾亂到傅璟行。
可許晚晚剛一鬆開環著傅璟行腰的手,稍稍離開了傅璟行身體一點,便被傅璟行扯了回來。傅璟行再次將許晚晚抱緊,緊密地貼在他的身前。
而後,傅璟行以二人緊貼著的無尾熊狀態,若無其事地開口,與許晚晚自然地交流著:“你打算什麽時候動身?”
錢明見狀,知道自家主子大約還要跟許晚晚粘上一會兒,他立刻識相地轉身離開。
許晚晚感受到傅璟行對她流露出的強烈的不舍情緒,也清楚傅璟行隻是在抓緊最後的時間多抱自己一陣。不然的話,他應該會抱起她,直奔樓上的臥室。
想到傅璟行很快就要離開,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許晚晚也是一樣的心情。
於是,許晚晚不由自主地反抱住傅璟行。配合傅璟行,以這種親密的狀態,抓緊時間進行著最後的交談。
許晚晚告訴傅璟行:“我計劃明天中午或者是下午離開,今晚和明天上午會去安排一下醫院和公司的事。交流大會在三天後舉行,但在此之前有一個各國代表的聚餐,所以我要提前到。”
許晚晚抱著一線生機,希望能在這個聚餐上看到史密斯教授出現。其他部分,她並不感興趣。
傅璟行抱著許晚晚,聲音緊繃地說:“好,等下你將這個交流大會的行程表發給我。我根據你在A國的行程和活動範圍,來編排隨行保護你的保鏢團隊,也會對他們做好多種應變策略的培訓。”
許晚晚揚起頭,遲疑了一下,最終道:“……謝謝老公。”
本來她想對傅璟行說不用這麽麻煩,你還有你的事要忙,這邊的事,她自己應付得了。
可想到傅璟行從始至終對她一個人去A國一事,都持有極其不放心的狀態,許晚晚也無法開口再阻攔。
隻要能讓傅璟行安心就好,就像她必須要親自去幫傅璟行看病解毒,才能安心一樣。
接著,傅璟行鬆開許晚晚。許晚晚看到他眉頭緊鎖,臉上仍是顧慮重重的神色。
傅璟行站在原地,停頓了幾秒鍾。而後,他拉起許晚晚的手,不由分說道:“跟我來。”
隨後,許晚晚被傅璟行牽著一路向下走。
走到了地下一層,又下到了地下二層。但緊接著,許晚晚又看到傅璟行打開了樓梯間裏一道隱蔽的門,她沒想到還有地下三層可以走。
在傅家住了兩世,許晚晚第一次知道傅宅的地下居然有三層。
地下一層是遊戲室、遊泳池、健身房還有一些空置的多功能房間;地下二層是酒窖,有小部分區域收藏一些需要避光保存的古董或藝術品。
這地下三層……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呢?
許晚晚帶著強烈的好奇心,跟隨傅璟行一路下樓,又站到了一個封閉的大門前。
許晚晚乍眼一看這道大門,超大的體積和磨砂厚重的質地,就知道門裏麵必然不簡單。
然而,當傅璟行使用虹膜驗證,將大門打開的時候,許晚晚還是被門內的景象驚呆了。
饒是她已經做好了裏麵的一切必定不簡單的心理準備,也沒想過會看到這樣一副畫麵。
門裏麵有一個大約八十平米的屋子,屋子的三麵牆壁上,掛滿了各式武器。有各種類型的槍支、彈藥,還有一些許晚晚隻在電影裏見過的古代兵器。
場麵十分誇張,一度將許晚晚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小小的武器庫。
許晚晚看到貼著牆壁的下沿,也做了很多的暗格和匣子。依照這棟宅子的平麵大小,許晚晚清楚地知道,地下三層絕不止五十平的空間這麽小。這裏麵必定還藏著一些武器,應該是更加厲害,更加無法輕易示人的。
許晚晚在武器室裏站了半晌,終於平複下來情緒,看向傅璟行問:“這些……都是你的嗎?”
傅璟行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默認。
其實,許晚晚知道自己問這話根本就是多餘。若不是傅璟行的,怎麽可能會藏在傅宅的地下,還藏得如此隱蔽,用傅璟行的虹膜才能進入。
但許晚晚真正關心的事情,其實不是這個。
她眼神狐疑地望向傅璟行,忐忑地向他發問:“依照我國的法律,公民是不可以持有武器的。你這些……”
許晚晚想問的是:“合法嗎?”
早在她第一次坐傅璟行的私人飛機時,看到傅璟行從飛機上拿出武器供她選擇時,許晚晚便想問了。
他是如何弄到這些武器,又是如何合法地將它們放在飛機上,帶出華國的。
這裏麵的每一件,在許晚晚的常識認知裏,都是不可能的事。
可事實證明,是許晚晚受成長環境所限。洛城三流世家的出身,限製了她的視角和想象。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這些全都是合法的。”
傅璟行輕描淡寫地告訴許晚晚:“我們傅家的祖上,曾經救過……雖然我們並不是君主世襲,可那位是元老,留下了一紙說一不二的公文。公文的內容便是獎勵我們傅家救助的功勞,世代可以擁有自己的武器庫,隨意地攜帶武器出入任何地方,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攔截。”
許晚晚終於聽懂了,難怪傅璟行可以將武器放在飛機上,還可以帶著它們進入南非。
許晚晚活了兩世,直到現在,她才認清傅家勢力的強大。
不,傅璟行還有多少隱藏的實力是她所不知道的,這很可能不是她所能了解到的全部。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極致的財富,極度的權力,是為他們傅家男人引來殺身之禍的根本原因。
傅家不僅擁有令人貪婪的財富,更擁有令人眼熱的特權。
這些對所有人的**,實在是太大了。
傅璟行走向牆壁麵前的武器,一邊用眼睛打量著,一邊對許晚晚道:“你隨便挑兩樣,帶著它們跟你一起去A國。現在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們傅家的人。海關和任何人都不敢攔截你攜帶武器。隻有這樣,我才能稍微放心。”
傅璟行現在仍然沒有獲得C國那邊的準確情報,並不知道他會在C國逗留多久,才能趕去A國與許晚晚匯合。
若是這種程度的防備都不做,傅璟行怕是會擔心許晚晚擔心得一分鍾的覺也眯不了。
可許晚晚仍是搖了搖頭,給予傅璟行否定的回答:“這些武器都不適合我,而且我也不會用。我還是……”
想到上一次在飛機上的情形,傅璟行搶斷許晚晚道:“你還是想用你的銀針和手術刀嗎?”
許晚晚先是怔了一下,而後對著傅璟行露出皎潔一笑:“不止這兩個,我還有一些特殊功效的藥丸。上次在麵對向婉儀和夏昌健的時候,你不是也見識過它們的威力了嗎?”
傅璟行眉頭緊鎖,語氣低沉地說:“這不一樣。我承認你的武器很適合你,用起來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那是在麵對向婉儀和夏昌健這種沒有什麽特殊戰力的普通人的情況下。我也不希望你使用這些冷兵器,但自上次南非起,對方明顯有衝你來的架勢。我曾與他們的人交過幾次手,知道他們選擇用人的基本標準和作戰素質。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實力,但那確實不是你用銀針和手術刀可以解決的對象。”
許晚晚沉默了。
她知道傅璟行或許是對的,最了解這些對手的人,應該非他莫屬。
傅璟行也絕對不會害她,若非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刻,她也認為傅璟行是不願意將這個武器庫呈現在她眼前的。
可今天傅璟行不僅帶著她來到了這裏,還將這裏背後的故事說與她聽,這已經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許晚晚不想讓傅璟行再為自己擔心,於是她走到掛滿槍支的牆壁前,下定決心說:“那我選兩樣吧!”
“好,我幫你挑兩個適合你的。”
傅璟行聞言,眉眼間終於展露出安心的神色:“至於使用方法,你不用擔心,我馬上教你。你這麽聰明,實地開個幾槍,保證就能掌握。”
許晚晚想對傅璟行說不用了,隻是槍而已,告訴她理論上的使用方法就可以。若要實地演習,還要再去射擊場,那樣也太麻煩了。
可緊接著,傅璟行隨手扭動牆上的一把衝鋒槍。而後,他仿佛觸及了開關一樣。麵前的牆壁,就在許晚晚的眼前緩緩地分裂開了。
下一秒,一個寬闊的模擬射擊場,驟然呈現在許晚晚的麵前。
許晚晚看傻了眼,他們家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