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學生時代做過一陣子同窗,跟在同一個導師下麵做實習研究生。對於肖恩種種惡劣的行徑,史密斯教授看在眼裏,早已對他心存不滿。

隻是日常沒有涉及到他的部分,史密斯教授也不願意多管閑事。可是今天,他看到肖恩教授當眾利用評委的權勢打壓年輕醫生,睜著眼睛說瞎話。

而史密斯教授在看過許晚晚的一通作答後,登時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他敏銳地察覺到了許晚晚在行醫上的天賦。

他實在不忍心看到許晚晚這樣的好苗子,被肖恩因為他無謂的虛榮心而打壓、耽誤,得到一個不公正的評判。

那他會覺得自己身處的這個評委席,實在太過肮髒,沒有繼續的必要。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史密斯教授的話,頓時驚呆了。

全場沉靜了足足五秒鍾,沒有一聲響動。

此刻,大家都在心裏或震驚或感慨地驚呼道:這就是剛正不阿的史密斯教授,果然名不虛傳!

當然,這其中受到最大心靈觸動的人,就屬當事人許晚晚了。

許晚晚沒想到,她這麽快便引起了史密斯教授的注意。

說起來,這都得益於肖恩教授的一係列騷操作。

想到這裏,許晚晚倒是有點感謝他了。

場麵因為史密斯教授的這番揭短,立時變了風向。

肖恩的處境,變得愈發尷尬。

對方是許晚晚的時候,他還能借助評委的身份去據理力爭一番。

可麵對史密斯教授的爆料,肖恩一句話也不敢再為自己辯駁。

史密斯是個什麽樣的耿直性格,跟他同窗過一段時間的肖恩,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這塊又硬又頑固的臭石頭,他不敢碰。

與這種老古董硬碰硬,他一定沒有好下場。

很快想明白這一切後,肖恩便打著哈哈地將這個話題混了過去:“我沒有那個意思,史密斯教授。我隻是擔心現在的年輕人心浮氣躁,會不小心走偏了路。我跟你一樣,是看好她的醫學天賦,所以才會對她格外關照,要求格外嚴格。可能是我沒有把握好話語間的度,我也還在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評委。關於這點,我還需要改進。好了,不耽誤比賽進度。下麵還有三組選手要比試,我們盡快打分吧!”

之後,幾位評委分別給許晚晚打了分,無一例外地給了許晚晚九分、十分這樣的高分。隻有肖恩教授一人,給了許晚晚八分。

不過即便如此,許晚晚也是以B組第二的好成績,晉級到下一輪的比賽之中。

B組的第一名,是蕭然。

許晚晚大致看了一下各評委給她們二人打的分數,她隻在肖恩那裏差了兩分。

當時蕭然作答過後,肖恩給了蕭然滿分十分。

但許晚晚也覺得沒所謂,現在她已經成功引起了史密斯教授的注意,達到了初始目的。

這個比賽,不過是為她和史密斯教授牽線搭橋的一個途徑。

然而,十分鍾後,當許晚晚從衛生間走出來時,她回想自己剛才聽到的一切,再聯想肖恩給蕭然打的那個十分,頓時覺得,這就非常有戲劇性了。

時間倒回到兩分鍾前,完成第一輪比賽的許晚晚離開會場,去了趟洗手間。

當她走出衛生間,快要繞過走廊轉角的時候,忽地聽到了蕭然的說話聲。

由於蕭然的說話聲音又低又透著謹慎,使得許晚晚意識到了一絲不尋常,她立時停下腳步。

與蕭然對話的還有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你交代我的……”

“噓!”

蕭然謹慎地用噓聲喊停,然後對著男工作人員小聲道:“跟我來,這裏不安全。”

許晚晚現在的身體受過空間靈泉水的侵染,聽力超乎常人。因而,即便隔著一個走廊轉角,她也能聽到蕭然和年輕男人離開的腳步聲。

許晚晚抬頭掃了一眼走廊,發現了身側的頭頂上隻有一個攝像頭。

而後,她馬上站到攝像頭的死角,從包中掏出了一顆“隱形丸”,吞到了嘴裏。

“隱形丸”,顧名思義,吃過之後,會讓人在外界呈現隱形的視覺效果。

這是許晚晚一早在空間煉好,放在包中的預備藥丸。為的就是遇到這種情況,可以派上用場。

大約過了五秒鍾,許晚晚在“隱形丸”的作用下,徹底隱沒了她的肉身。

接著,許晚晚大大方方地走出來,跟在尚未完全走遠的蕭然和年輕男人的身後。

許晚晚跟著二人,大約走了兩分鍾。

二人停在了一個廢棄的空房間裏,房間裏堆滿了橫幅、標語和慶祝用的一些雜物。

進去之後,蕭然又確認了一番門外的狀況,最後才放心地抽回身,衝著年輕男人示意道:“現在可以了。”

蕭然千算萬算,隔絕走了一切可能偷聽到的人,但卻偏偏將這段最要避諱,最想隱瞞的人給知道了。

這個人就是許晚晚。

許晚晚原本隻是覺得蕭然這人過於神秘,又隱約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敵意。剛剛看到她露出鬼鬼祟祟的神情,以及拉著年輕男人要避人的行為,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然而,當她使用隱身丸,真的跟著他們二人來到這裏,聽到了二人之間齷齪的對話後,許晚晚真是心情複雜。

年輕男人再次接著剛才的話頭,開了口:“你交代我將肖恩教授出錯的片段混入第一輪比賽的影像中,然後安排成華國代表許晚晚的比賽片段,我全部都做到了。你該兌現承諾給我報酬了吧?”

蕭然二話不說,從隨身的大包裏掏出了一袋子現金,遞到了年輕男人手上。

男人打開紙袋子,探頭看過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麽少?要知道肖恩教授的影片原本並不存在於比賽的影片中,是我無中生有地將它混了過去。剛才肖恩教授當眾出糗,生氣地去責問了我的上司。上司把我們所有人叫到一起批了一頓,還一直在追問到底是我們誰的工作疏忽!搞不好我就要被查出來,因為幫你做這事而丟飯碗!你要是不想自己做得這件事被外人知道,你最好……”

不等年輕男人說完,蕭然動作迅速地又從包中掏出了一袋錢,塞到男人的懷中:“這些總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