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許晚晚回去之後,就立刻派人調查了齊天海,於是發現了他背著老婆、孩子在外麵做的這一係列齷齪事。
想到自己上一世被男人背叛的遭遇,齊天海現在要來人前裝好老公、好父親,許晚晚第一個不答應!
盡管齊天海懦弱地躲在保鏢的身後,可趙靜仍是沒有放棄,追著齊天海邊追邊罵:“狗改不了吃屎!你個沒良心的!要不是我下嫁給你,靠著我的嫁妝和娘家的資源,你能有今天?”
圍觀的患者家屬都在看熱鬧,對著齊天海指指點點。
然而,趙靜提到這狗男人去外麵偷腥養女人養孩子的事,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自己什麽出身,心裏沒數嗎?你家裏有三個兒子,還去外麵給我沾花惹草!”
眼看著趙靜越罵越起勁,越罵越難聽,齊天海臉上掛不住,趕忙服軟道:“這些事情是我的錯,我回家再給你賠不是,行不行?現在眼下最關鍵的是兒子,我們兒子還在手術室裏!我剛才來時打聽過了,他才剛進手術室不久。按照移植手術的流程,他現在應該還沒開始手術。我們是他的親生父母,若是我們二人聯合抗議,醫院可能會停止手術。”
齊天海的這句話,終於止住了趙靜的罵聲。
趙靜停下來,眼神狐疑地望向齊天海:“你說真的?”
齊天海衝著趙靜瘋狂點頭:“當然!齊恒也是我兒子,我這個做老爸的,自然不會拿他的事情框你!我跟你的看法一致,他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個手術對他的身體損傷極大,又是幫這種心術不正的女人。我們絕不能讓兒子就這麽不明不白地吃了大虧!等我去按鈴,讓裏麵的主任醫師出來答話!”
難得的,趙靜和齊天海達成了一致。她衝著齊天海點頭,眼神堅毅地跟在他的身後,一起走向了手術室。
望著二人的背影,賴靜靜心情焦慮到不行。
澄澄手術前,她在簽署家屬同意書時,聽醫生詳細講解了完整的手術過程。確實如齊天海所說,醫生會先進行澄澄的部分,而後才是齊恒的。
齊恒要在裏麵準備一段時間,現在這麽短的間隔,齊恒應該還沒有開始手術。說不定被齊天海和趙靜這麽一鬧,真的能把齊恒從手術室裏拽出來。
但這一回,賴靜靜沒有再阻止兩位家長。她覺得自己沒有理由,也不好意思。
在手術真正開始之前,齊恒都有反悔的機會。
而且他們說得對,這個手術會對齊恒的身體造成一定的損傷。
齊天海和趙靜就算為人父母,讓子女有再大的怨言,但那也是他們的家事。齊恒可以有怨念,但卻不是她這個外人能夠插手的事。
他們就跟現在站在手術室外的自己一樣,在焦心擔憂著自己親人的身體情況。她是擔心弟弟的,他們擔心兒子,沒有什麽區別。
賴靜靜覺得自己沒有立場阻止。
許晚晚知道賴靜靜為人善良,看到她直到這個時候,還在替人著想,許晚晚不禁為這個傻姑娘捏了一把冷汗。
這種在手術前,捐贈病人突然反悔的情況,許晚晚不是沒有見過。
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賴靜靜不好做這個惡人,她來做。
現在齊恒是澄澄活著的唯一希望。
許晚晚剛剛快步走上前,預備去攔齊天海和趙靜。這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從內開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從裏麵走了出來,厲聲訓斥道:“吵什麽吵?這裏是醫院,不能大聲喧嘩,不知道嗎?”
趙靜見人出來,立刻抓住醫務人員的手:“你是手術室的醫生,是吧?我是裏麵做骨髓移植手術捐贈者齊恒的母親,我不同意他做這個手術。他還是個孩子,不能做這種傷身體的手術!”
齊天海見狀,趕緊跟在一旁附和:“我是他的父親,我也不同意!”
趙靜態度強硬,用命令的口吻對醫務人員道:“請你們立刻停止他在進行的手術,讓他馬上出來見我!”
醫務人員皺起了眉頭,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說:“齊恒的情況,我了解了一點。他是成年人了,有完全的行使權決定自己是否做這個捐贈手術。即便你們是他的親生父母,也是無權阻止他,阻止我們醫院做事的。”
齊天海:“怎麽無權?”
趙靜:“怎麽就不行?”
齊天海和趙靜聞言,不約而同地質疑醫務人員。在二人的觀念裏,孩子還是他們的私有物。不管多大,隻要我想,我就有權控製他們的一切。
這種患者家屬,醫務人員也是見得多了。不尊重孩子想法,物化孩子,他們都覺得孩子可憐。
醫務人員懶得跟他們解釋,隻是再次開口趕人:“若是你們再在手術室外無理取鬧,吵嚷到我們醫生的工作環境,我就要叫保安了。”
但趙靜聽了這話,卻是更來勁了:“你叫,你叫啊!最好把警察也一起叫來,讓他們評評理!你們要是現在不停止手術,我就立刻去醫務局投訴你們!醫務局不管,我就去法院告你們!反正你們別想草菅人命,隨便在我兒子身上動刀!”
草菅人命……
許晚晚聽得一陣無語,看來齊恒的學霸基因是基因突變的,絕不可能是遺傳自他父母其中的一人。
齊天海看到醫務人員沉默,見縫插針地附和趙靜:“對,投訴!你們再不老實放人,我們就投訴你們!”
望著無腦支持趙靜的齊天海,許晚晚再次露出無奈的笑容。
看來這個齊天海是軟飯男起家實錘了,在老婆麵前,半點主見也沒有。難為他現在又要開公司,又要忙著照顧外麵的妻女。以他的智商和能力來說……不容易。
就在外麵吵得火熱,難解難分之時,手術室的大門再次從內開了。
在全員震驚的視線下,齊恒穿著病號服,從裏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