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做平時,被誇做名副其實小公主的曲香琳,一定會在心底樂開了花。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很自卑自己的出身和氣質。

傅家分家的孩子,看不起她孤女的出身,連分家的養女也嘲諷她品位太差。

曲香琳在傅家,就是結結實實的食物鏈低端。

她做夢都想有個高貴的身份,被人當成是公主一樣對待。

若不是因為她有這個癡心妄想在,也不會被阿晉這個沒本事的男傭還是渣男騙到。

阿晉就是投其所好,尊稱她為公主,把她當作女神一樣對待,才最終將曲香琳騙到了**。

可是今天,曲香琳聽到從許晚晚的口中說出粉色和歐紗的組合,她卻再也無法將她下麵的話聽進去。

粉色歐紗正是她下午從分家住所的三樓往下向許晚晚砸花盆時穿的顏色和布料,許晚晚不僅看清了粉色,還說出了與歐紗結合的組合。

曲香琳不會再覺得這是偶然了。

但若真的被許晚晚看到,那她就更該速戰速決。

許晚晚現在沒有當眾揭發自己,想來是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指證她。

而許晚晚現在又正是被眾人所質疑的時刻,也許她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才一直忍氣吞聲。

可若是讓許晚晚順利參加了明天的祭祖,成功在本家站穩腳跟,那反過來倒黴的人一定是自己。

想到這裏,曲香琳更加堅定決心,要在今晚讓許晚晚名譽掃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事已至此,這對曲香琳來說,就是一場輸不起的戰鬥。

曲香琳轉身給了一直徘徊在身側的阿晉一個眼神,隨後阿晉便拿著托盤,快步走了上來。

曲香琳動作流暢地從托盤上拿起一杯橙汁,遞到了許晚晚的身前,隨後自己又拿起托盤上的另一杯橙汁。

這是按捺不住,終於要放大招了。

許晚晚想她今晚要是不接這杯橙汁,這倆人是不是就過不去了?

盡管她也惡趣味地想要看看若是她不接,曲香琳和她的奸夫還會想出什麽辦法。但傅璟行時而不時投向她的關切目光,提醒著許晚晚,她的時間有限。

要解決渣男和綠茶,必須速戰速決。

等傅璟行談完事回來,可能真的會拖著她直接離開。

她今晚來這裏的目的還沒有達成,許晚晚也不想前功盡棄。

於是,許晚晚配合地從曲香琳的手中接過了她遞來的那杯橙汁。

曲香琳連忙高興地衝著許晚晚舉起自己的那杯:“謝謝夫人剛才給我的時尚建議,為表心意,我敬你一杯。”

說完,曲香琳便率先仰頭喝下杯中的橙汁。那豪邁的程度,仿佛喝的是一杯高度的白酒。

許晚晚在心中不由得笑了,敬酒居然選用橙汁而不是真的酒,她也是醉了。

這也就是她願意配合,不然就憑他倆這個做壞事的智商,怕是籌備八百年也無法成功。

但許晚晚人忙時間少,沒空跟傻子周旋,火速替他們搭好舞台,趕緊讓他們下場戲開演。

曲香琳目視著許晚晚喝下那杯橙汁,躍躍欲試的神色**在眉間。

許晚晚透過玻璃杯壁,看到曲香琳在那裏跟阿晉眉來眼去。

真是把她當傻子啊……

許晚晚有些無語,突然停下來,將剩下的半杯橙汁連同玻璃杯一同放回了托盤上。

她眉頭微蹙,瞄了一眼杯裏的果汁,然後挑眉看向男傭阿晉:“這橙汁……你確定是鮮榨的?”

阿晉聞言,有些發蒙,反問許晚晚:“是鮮榨的啊……怎麽了?”

許晚晚的眉頭,蹙得比剛才更緊了:“味道好澀啊!是加了什麽不該加的東西嗎?”

許晚晚話音落地,阿晉和曲香琳都在心中唏噓:不是吧?這許晚晚的舌頭是什麽做的?他們都特意用味道最衝的橙汁來摻藥粉了,怎麽還被她喝出來了?

但當他們的腦海中浮現這一想法時,又立刻自我否定。

二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互肯定的眼色。

這絕不可能。

許晚晚又沒有天賦的味覺和透視眼,怎麽可能知道他們在橙汁裏下了藥?

八成就是平時喝慣了劣質橙汁,突然喝這種從大洋彼岸空運過來的新鮮橙子榨出的濃縮果汁,喝得不習慣,在這裏不懂裝懂地挑刺。

阿晉定了定心神,鎮定自若地應對許晚晚:“夫人說笑了,我們怎麽敢在這杯橙汁裏隨意添加東西呢?這是今早才從奧美當地摘下的橙子,下午才空運過來,我們用六個橙子才榨出了這麽一杯新鮮的橙汁。您可能是第一次喝,所以覺得不習慣吧?”

“奧美的橙子啊……”

許晚晚若有所思地說:“現在這個季節,也就那邊的橙子才能勉強入口。不過平時傅宅的傭人給我榨的橙汁,都是用七個奧美的橙子,我喝著味道也沒有這麽澀啊?”

許晚晚不動聲色地將自己對奧美橙子的熟悉說出口,然後在阿晉和曲香琳瑟瑟發抖之時,看向阿晉道:“不信你嚐一口?嚐一下就知道我說的味道不對了。”

說著,許晚晚將剩下的半杯橙汁拿起來,遞到了阿晉的麵前。嚇得阿晉臉色蒼白,當即後退了一步。

要知道現在這杯橙汁裏,可是還有至少一半的**粉末。他若是現在喝下去,那豈不是要當眾**?

到時別說是完成阻止許晚晚出席明早祭祖活動的計劃,從而讓曲香琳拿到五十萬獎金幫他還賭債了,他怕是人直接就得被傅家卸了!

許晚晚看到阿晉嚇得後退的樣子,眼神銳利,凝視著質問他:“怎麽不喝?這果汁裏果然存在不該有的東西,對吧?難不成你怕喝了被毒死?”

慌亂間,阿晉終於找到了借口,衝著許晚晚賠笑道:“夫人,您說笑了。這怎麽能有毒呢?就是借我們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在傅家人的東西上動手腳啊?我想我隻是個下人,身份卑微,又男女有別,怎麽配跟夫人用一個杯子呢?”

許晚晚餘光瞄到阿晉話音落畢,曲香琳一直緊張得揪在一起的五官,終於鬆弛下來。

許晚晚視線落回阿晉的身上,想到他剛才在室內花園花言巧語哄騙曲香琳的樣子,饒有興致地說:“嘴很甜嘛~你這張巧嘴,應該騙過不少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