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晉下意識地看向曲香琳,然後連連否定:“沒沒,我怎麽可能?管家總說我不會說話,讓我少開口的。我若是說錯了什麽,惹夫人不快了,你就盡管責罵我!”

此時,阿晉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

救命!他隻不過是送了杯摻了**的果汁,怎麽還沒完啊?

這許晚晚是不是有讀心術、透視眼,怎麽好像洞察了一切?

現在香琳看他的表情都有些不對了,她該不會聽信了許晚晚的話,認為自己是個滿嘴謊話的渣男吧?

就算看出他渣男的本質,也要等她幫他還了債之後啊!現在的他是深情男友,可不能被許晚晚半路拆台。

看到阿晉渾身警惕,時而不時地掃向曲香琳,查看她反應的模樣,許晚晚心滿意足地將杯子放回到托盤上。

她笑容可掬地衝著阿晉道:“我開個玩笑。不過,一點都不好玩。你們本家的傭人,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阿晉在一旁賠笑地承認:“讓夫人無聊了,下次我會加強一下自己的幽默細胞。”

許晚晚從隨身包裏掏出了一遝鈔票,大手一揮,塞進阿晉的男傭馬甲裏:“給你的服務費,為你這杯與眾不同的果汁。”

阿晉愣了一下後,趕忙將錢放到口袋裏,衝著許晚晚連連鞠躬:“謝謝夫人。”

他也不懂許晚晚這走的到底是哪裏的傳統?居然在自家的家宴上給傭人扔小費?

不過,阿晉是個見錢眼開的。他並沒有多想,隻當許晚晚是小門小戶出身,突然來到這樣超越她身份好多層的頂流富貴之家,怕被他們傭人瞧不起,所以用錢疏通。

真是個傻大頭。

許晚晚自然不會讓他這種人看清自己的用意,不然的話,她還怎麽接著玩?

在剛才將鈔票塞到阿晉身上的同時,許晚晚也往他的身上撒了一點東西,又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施了一針。

為了待會兒的戲能更加精彩,許晚晚得做好準備工作。

這時候,傅璟行突然走了過來,掃了一眼許晚晚,然後視線落在阿晉身上,挑眉道:“在幹什麽?”

剛才傅璟行遠遠的就看見許晚晚和這個男服務生聊得很歡,他在趕過來的途中,還看到許晚晚伸手給了男傭人什麽。

阿晉被傅璟行逼人的氣勢鎮住,低著頭,不敢直視地說:“夫人心善,看我們這些下人一直都在忙碌辛苦,憐惜地給了我小費。”

傅璟行聞言,看向許晚晚,神情緩和地說:“本家的這些傭人,都有市麵上傭人的三倍薪水之高,你不用同情他們。他們甚至比我公司的某些小職員都賺得多。”

許晚晚點了點頭,順勢裝著純良道:“嗯,我知道了。隻是我爺爺常常告訴我,你怎麽對別人,別人就怎麽對你。別人對我好,我就有心雙倍還回去。當然若是有人敢害我,我也要十倍、百倍地奉還回去。”

許晚晚說這話的時候,若有似無的視線掃過曲香琳和阿晉,二人心裏皆是一顫。

從他們過來遞許晚晚摻了**的果汁開始,許晚晚說的話便總是意有所指,好像已經窺透了他們的計劃一樣。

二人現在回想起當中的細節,總覺得不寒而栗。

傅璟行聽完許晚晚的話,沉聲讚同道:“你爺爺說得對,但你隻需記住後麵的那個準則就好。不過也用不到你,若是有人敢害你,我自會替你百倍地還回去。”

做賊心虛的曲香琳和阿晉,在傅璟行發表的這番護妻宣言後,愈發瑟瑟發抖起來。

此時,二人就在心中祈禱,果汁裏的藥效快點發作。

剛好傅璟行來到了許晚晚身邊,讓許晚晚在他和眾多的傅家人麵前,醜態百出。

然而,事情並沒有按照他們想的方向發展。

傅璟行突然拉起許晚晚的手,說著要跟他一起回去休息。

此時,曲香琳急得恨不得嘴長在許晚晚的身上,幫她拒絕。

若是許晚晚現在從家宴上消失,那她今晚和阿晉做的這些,可就白忙活了!

剛剛她忍著惡心,阿諛奉承了許晚晚好久。還要被許晚晚明裏暗裏地或貶或威脅了好幾次,她都忍了下來,為的就是要看到許晚晚在眾人麵前出醜,名譽盡失的那一刻。

當時賣她藥的人告訴她,藥效的發作時間因人而異,最短三分鍾,最長十五分鍾也到頭了。

距離許晚晚喝下果汁到現在,也過去有五分鍾了。

現在的她,隨時可能變成**的母狗。

怎能讓她在最後關頭逃掉?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悅耳的古琴聲。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家宴廳的落地窗前,三分家的養女趙靜雅在琴弦上悅動手指,姿態優雅地彈著古箏。

此時,她已經換了一副行頭。不再是剛才的現代長款禮服,而是換成了與古箏更搭的漢服。

古琴聲吸引到許晚晚的注意力,傅璟行見狀,也沒有再開口。

一曲古箏結束後,趙靜雅還未從古箏前移開,四分家的養女吳楠便拿著一把小提琴站在了她的古箏前,開始了她的演奏。

曲香琳見到許晚晚被二人的琴音吸引,留住了腳步。她登時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這可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因而,在吳楠的小提琴演奏後,曲香琳立刻接力一般地上前,坐到了另一側的三角鋼琴前,彈起了她的拿手曲目李斯特的《鍾》。

這首曲子可以展現她的高超技巧,鋼琴一直是她引以為傲的一個才藝。

其他分家的養女從小也都被安排研習了鋼琴,但現在沒有一個人會在家宴的表現環節演奏鋼琴,就是因為在她的麵前,她們的琴聲都會因為相形見絀而被比下去。

她怎麽忘了,家宴上各女眷表演才藝,已經是他們傅家的傳統項目了。

等到曲香琳自信地彈奏完一曲,剛好見縫插針地去call許晚晚:“夫人,您第一次來參加傅家的家宴,大概不是很清楚。每個外嫁來的女眷都要在第一次參加家宴時,展示自己的才藝。我們幾個姐妹已經給您熱好了場子,下麵就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