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香琳話音落地,傅璟行便拉著許晚晚的手,視若無睹地說:“晚晚,我們回去。”
在場的傅家人聞言,臉色都不是很好。
曲香琳說的沒錯,傅家確實有這個規矩。
剛才趙靜雅和吳楠上去彈古箏,拉小提琴,也是意在表達這件事。
當然,這其中少不了上麵兩位分家家主的授意。
別看平日裏,大家為著誰能夠多占本家一點便宜的事情打得不可開交,界限劃分得怕是一毛錢都是掰兩半算。
可是今天,在許晚晚這個已經進場的外敵麵前,他們變得空前的團結。
但規矩是規矩,他們能用規矩為難許晚晚,卻沒人敢阻攔傅璟行。
若是傅璟行執意帶許晚晚走,那他們也沒有辦法。
好在許晚晚顧及後麵的大戲還沒上演,主動對傅璟行說:“這個時候離開,大家該以為我是逃兵了。我許晚晚別的本事沒有,但就是不怕被人剛。”
聽到許晚晚的話,眾人都鬆了口氣。
最感到放鬆下來的要屬曲香琳,許晚晚要留下,她的阻止大計馬上就要成功了。
不管她等下表演的才藝是什麽,表現得好不好,她都要完蛋。
距離她喝下那杯摻了**的果汁,已經至少過去了十幾分鍾。
就算她體質超乎常人,那也沒道理還不發作。等到許晚晚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去展示才藝的時刻發作,那丟臉的效果必定翻倍爆炸。
等下就是傅璟行看到她當眾**,對著鋼琴當老公撒嬌時,心底也隻剩下想要立刻打死許晚晚的念頭吧?再多的寵愛,也會被惡心衝擊得煙消雲散!
曲香琳笑著讓出鋼琴座椅,邀著許晚晚上來,笑臉盈盈地問:“夫人想要展示什麽樂器?我們這裏有古箏、小提琴、鋼琴,您若是想要別的,也可以馬上叫傭人搬來。我們傅家老宅的琴房,應有盡有。”
曲香琳好像一個推銷員一樣,向許晚晚介紹著這裏擁有樂器的豐富性,生怕這個顧客跑掉。
然而,許晚晚隻是一邊步伐優雅地走上去,一邊不動聲色地說:“樂器,你們不是已經展示得差不多了嗎?我再重複也沒意思,不如我們換點別的?”
許晚晚話音落地之時,角落裏突然冒出一個不知死活的聲音:“說得好聽,怕不是你不會這些樂器,給自己找的借口?”
這位分家的遠房親戚,將大家心底的嘲諷宣之於口。
大家都敬他是個勇士。
此時,他正接受著來自傅璟行充滿殺氣視線的洗禮。
然而,許晚晚隻是淡淡一笑,語氣悠悠地承認道:“你說得沒錯,我是不會。所以,我要給大家來點別的。我也擔心你們總看這些會發膩。”
曲香琳笑臉盈盈地接話道:“夫人說得是。那你想給我們展示點什麽新鮮的呢?”
隻要她繼續留在這裏,留到藥粉發揮藥效,曲香琳不在乎許晚晚表演什麽。
許晚晚的視線落在曲香琳的胸針上,然後動作利落地伸手摘下。
在曲香琳剛想要開口的時候,許晚晚看向她道:“借我一用,我給大家表演一個魔術。”
不等曲香琳反應過來,許晚晚已經將她的胸針塞進了蒙著鋼琴的紅絲布裏。
而後,許晚晚學著魔術師的動作,故弄玄虛地說:“現在我會把這枚胸針隔空投擲到現場的另一個人身上……”
傅璟行看得入神,許晚晚什麽時候學會魔術了?
不過,現在站在台上表演魔術的許晚晚,在他的眼中有著別樣的魅力。
傅璟行就當做是他繼續留在這裏的驚喜,她還從未看過許晚晚的這一麵。
此刻,傅璟行也更想知道,許晚晚還有多少麵是他不知道的,還有多少驚喜給他。
說話間,許晚晚假裝閉上眼睛。在眾人都被她調動起注意力的時候,許晚晚突然睜開眼睛,抬手指向阿晉:“我投擲好了,就在……”
許晚晚故意停頓在這裏,然後充滿神秘感地環顧著全場。
半晌,她抬手指向人群的後方,大聲道:“就在這位男傭的身上!”
傅家的人原本都覺得許晚晚是在故弄玄虛,但透過她這一氣嗬成的專業動作,現在都被許晚晚唬得一愣一愣的。
眾人循著許晚晚手指的方向,將視線投向了阿晉。
此刻,阿晉被這些大人物的目光聚焦著,好像公開處刑一樣,快要嚇尿了。
重點是他真的什麽都沒有感覺到。
通常這種魔術,他這種角色,不都是與魔術師私下串通好了,然後才能開始進行表演嗎?
他什麽都不清楚,怎麽可能被突然cue到?
這其中必有貓膩。
加上果汁的事,阿晉一直做賊心虛。許晚晚選取的又是曲香琳的貼身物品,阿晉有種不好的預感。
此刻,看到許晚晚將矛頭指向阿晉,曲香琳心中的不安也是越來越深。
而在場的人看到二人頓住一般的臉色,都開始議論紛紛。
“不是吧?真讓許晚晚給把魔術變出來了?”
“你看他們的表情,好像被驚到的樣子……”
“我看是嚇到才對。”
“嚇到也是正常。若許晚晚真的會這麽高端的魔術手法,那我也要被她嚇到了。”
大家都知道直到現在為止,許晚晚仍是與本家格格不入,沒有人會聽從她的指令。
若說她有本事靠錢、靠傅璟行的威勢收買一個男傭人,那大家覺得還有可能。可這魔術的其中之一配合者,是分家養女曲香琳,那是斷然沒可能配合許晚晚的。
否則的話,她剛才也不會喊許晚晚上前來展示才藝。
本身這個環節的安排,就是用來讓許晚晚丟臉的。
若真的跟曲香琳串通好了,那還有什麽意義?
這會兒,傅家全員的視線都追隨著走到許晚晚身側的阿晉,想要看看這個魔術的最終結果。
隨著阿晉的走進,曲香琳的焦慮越來越重。
她再也顧不得裝出來的涵養和體麵,沒好氣地對許晚晚說:“這可是父親大人在我18歲生日那天,送給我的成年禮,我一直都很珍視。若被你就這麽輕易地變丟了,可別怪我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