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響起了婚禮進行曲,許晚晚踏著節拍,一步步走向傅璟行。

她極力地拋開心頭的傷感,振作精神,想要盡情地享受著她人生中第一次做新娘的幸福時刻。

為了給許晚晚一個最美好的婚禮回憶,傅璟行將浪漫的氣氛拉滿。

伴隨著婚禮進行曲的播放,在天空中盤旋著的直升機,一直在連接著傅璟行與許晚晚的紅毯上,從天而降地播撒著各色玫瑰花瓣。

在場的人頻頻抬頭,直呼:“浪漫。”

然而,在這場浪漫的花瓣雨中,卻混入了不明的東西。

霎時間,大家看到有個黑影從直升機裏降下。

等到黑影落地,大家看清那是一個女人時,卻已為時已晚。

女人丟掉自己身披的黑色鬥篷,露出她綁了滿身的炸彈,衝著傅璟行咬牙切齒道:“你炸死了赫鋒,我要用同樣的方法,跟你同歸於盡!”

看到女人拿出手中的引爆器,並衝著傅璟行的方向撲來。

許晚晚在十幾米外提著裙子,衝向傅璟行,大喊:“不要!”

而傅璟行則是在一瞬間冷靜下來,他推開身旁的親人,瘋一樣地朝前跑去。

女人如傅璟行預料的那般,仇視的眼中,隻有他一人。

看到傅璟行向前跑,她立刻抬腿邁步,緊緊地跟著。

許晚晚一下子就領悟到了傅璟行要做什麽,她瘋了一樣地拚命朝著傅璟行跑,邊跑邊喊“不要”。

可許晚晚沒跑出幾步,便被婚紗的裙擺絆到,結實地摔在了地上。

當她伏在地上,再次抬頭看向傅璟行的時候,突然發現傅璟行在無人的地方,驟然停了下來。

許晚晚勸他“快跑”的聲音,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看到傅璟行含情脈脈地望向自己,露出深情一笑。

傅璟行的嘴一張一合,對許晚晚說著最後的情話。

“轟!”

但卻淹沒在隨後而起的爆炸聲中。

可即便聽不到傅璟行的聲音,許晚晚分明從他的口形中辨別出來。

在被炸彈炸傷之前,傅璟行對她說的話是——“我愛你!”

……

引爆炸彈的瘋女人夠狠,小小的身體不知道承載了多少的炸彈。

炸彈一波接著一波地爆炸,甚至波及到了在禮台附近的兩家親人。

但幸好傅璟行跑得夠遠,大家隻是被炸彈的餘波傷到,並沒有大礙。

可傅璟行的情況,卻沒那麽樂觀了。

此刻,許晚晚的身影穿梭在仁愛醫院的各個房間。

確定了喬漫芝和爺爺、媽媽隻是處在被餘波炸傷的昏迷狀態,並沒有大礙之後,許晚晚來到了傅璟行的搶救室,並將所有的醫生全部趕了出去。

以傅璟行當前的狀況,正常的醫療手段,怕是撐不過明天。

許晚晚再次將傅璟行拉進了空間,利用靈泉水為傅璟行擦洗被炸傷、燒傷的身體部位。將煉製的提升身體素質的藥丸,喂進他的口中。

不多時,許晚晚便看到傅璟行的臉色變了。

許晚晚鬆了口氣,而後聽到傅璟行在沉睡中,喃喃自語地說:“晚晚,別忘了我……”

許晚晚胸口湧出一陣複雜的情緒,又氣又心酸。

傅璟行明明放不下她,不想她忘了他,但卻還要逞強地為他安排去除記憶手術!

想到這裏,許晚晚一狠心,直接用意念喊道:“白玨!”

下一秒,白玨便出現在空間裏,飄在許晚晚的麵前。

看到躺在許晚晚懷中,處在昏睡受傷狀態的傅璟行,白玨驚嚇得感慨道:“你可真夠狠的!不想他抵抗、違約,也不必搞成這樣吧?”

“這不是我搞的,是意外!”

許晚晚有些慍怒地解釋說:“他是被一個瘋女人以同歸於盡的方式炸傷的!”

想到女人在按下引爆器前,出口的話中提到了赫鋒的名字,許晚晚猜測女人多半是赫鋒的愛人。會跑到他們的婚禮上引爆炸彈,應該是為了給赫鋒報仇。

白玨恍然大悟地說:“原來如此,我還以為……”

但卻被許晚晚不滿地插話道:“你以為什麽?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抱歉,是我武斷了。”

白玨平靜地向許晚晚道著歉,然後語氣平和地解釋說:“隻是我很了解傅家的子孫,尤其是璟行這孩子。別看我隻是個躲在後山洞裏,每年隻能見他一麵的老太婆。可我存在世間這麽多年,不是白白活了這麽些歲月的。唯有看人的眼光,是我引以為豪的。”

“當天他在山洞的時候,雖然嘴上答應著同意我們兩個的交易內容,願意跟我離開。可難道你沒有發現,他在答應的時候,轉變過於迅速,態度過於平靜?而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明顯是在心裏籌謀著其他。”

許晚晚長歎一口氣,哀傷的視線掃向傅璟行,感歎地說:“你說得對,他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的認同。”

他不僅不認同,甚至還想出了更加具體的抵抗方案。

目視著許晚晚心事重重的樣子,白玨順勢地安撫她說:“所以我說這樣也好,起碼省去了說服他的時間。”

這句話說到了許晚晚的心坎裏,她仰頭望著白玨,如實地交代說:“現在我隻是用靈泉水恢複了他身體表麵的皮膚,讓他看上去像個正常人。我給他服下了保持身體機能的藥丸,將他的生命體征暫時維持住。但他的內髒有多處損傷,不是通過這一個藥丸就能夠修複得了的。”

說完,許晚晚直截了當地問白玨:“到了那邊,你有什麽神藥可以讓璟行的身體複原嗎?如果不行的話,我就花些時間在這裏為他……”

不等許晚晚說完,白玨便語氣肯定地搶斷許晚晚:“有!神醫穀擁有世間最齊全的藥草,甚至比你的空間還要齊全。那裏的煉丹爐也是自上古流傳下來的,你空間的靈泉水的源頭便是神醫穀的山泉。我現在尚且保留足夠的體力,現在立刻帶著他穿越過去,可以現場為他製作保命健體丸,並做一份解毒湯藥。”

許晚晚低頭掃了一眼沉睡中的傅璟行,盡管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狀態,但他的臉上仍是露出痛苦的神情。

許晚晚抬手撫上傅璟行的臉,手指從傅璟行的下顎撫到眉梢,下定決心地說:“現在就帶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