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在這裏……”

許晚晚注視著屏幕,發出這聲感慨時,眼角不禁落下了一行淚。

許子涵看到後,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向許晚晚,小聲嘟囔道:“看個娛樂新聞也能掉眼淚,果然是把腦袋摔壞了……”

然而,吳秀蓮卻是在許晚晚的身上敏銳地察覺到了她對傅璟行的反應不一般。

她微眯著眼睛,試探地對許晚晚說:“晚晚,那可是我們晉城鼎鼎有名的傅少,天之驕子。你對他再真情實感,我們也是高攀不起的。”

但實際上,吳秀蓮並不這樣認為。

她不覺得許家的女兒高攀不起傅璟行,隻不過是她許晚晚配不上。

私下裏,吳秀蓮一直在幫親女兒許子涵運籌帷幄,希望能夠搭上傅家這條線,讓許子涵跟傅璟行發生點什麽。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許子涵跟母親的想法一樣,她心中的丈夫人選,一直都是傅璟行。

聽完吳秀蓮對許晚晚帶有隱性警告的話,許子涵當即冷嘲熱諷地說:“看來你摔下海裏的時候,腦子沒少進水,居然不清醒到這個地步!居然敢打傅少的主意?這要是讓我的朋友們知道,以後還不見麵就拿這事取笑我!許晚晚,我警告你,你要丟人就自己丟,可千萬別拉著我一起!”

許晚晚搜索原主的記憶,並未找到半點關於傅璟行的,她也沒有找到許子涵跟傅璟行有交集的任何記憶。

但從許子涵發覺她對傅璟行有意之後,這會兒憤怒得好像刨了她家祖墳一樣的氣憤情緒來看,許晚晚一眼就能看出這個許子涵對傅璟行抱在有什麽樣的感情了。

她這才叫不切實際。

許晚晚懶得跟她掰扯,隻是看向許子涵,語氣平靜地發問:“你認識傅璟行?”

許子涵再次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向許晚晚:“果然是腦子進水太多,不好使了。傅璟行是晉城首富家的小少爺,傅老爺子失而複得的小兒子。全裏國除了不看新聞的文盲和不識字的小朋友,沒有人不知道傅璟行。”

許晚晚聞言,心裏驀地踏實下來。

不知道是白玨寵著後輩,在傅璟行穿越過來之時,做了手腳,將他安排在首富之家;還是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好像她現在變成了世界上的另一個我一樣,傅璟行仍然給分配到了與之前世界相差不多的命運……

總之,現在傅璟行仍是首富之子,擁有超乎常人的財富和地位。那他這五年來,在這個世界的生活便不會差。

而從剛才許子涵的話語中,許晚晚聽出了傅家老爺子對傅璟行這個小兒子的寵愛。

如果真是這樣,許晚晚由衷地替傅璟行感到高興。

至少在上一個世界,他沒能體驗到了親情,可以在這個世界裏好好地幫他彌補上。

一切比許晚晚想象中要順利得多。

原本許晚晚以為在尋找傅璟行這件事情上,她就要耽擱一陣子。走進空間的穿越之門時,許晚晚的心底在一瞬間還產生了恐懼。

比起久久地找不到傅璟行,許晚晚更擔心她所穿入的這個世界裏,根本就沒有傅璟行。

現在打聽到傅璟行的狀況,許晚晚的心情徹底放鬆下來。

傅璟行就在離她很近的地方,既然已經知道了方位,那麽距離將他拐到手,再把他帶回去……許晚晚覺得達成的這一天,也沒那麽遙遠了。

此刻,望著電視屏幕裏,新聞配圖的傅璟行的臉。

許晚晚的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表的雀躍,傅璟行還是原來的樣子。比起在上個世界,現在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柔和很多,隻是眉宇間多了一股愁思。

不過,許晚晚對此很有信心。

隻要他們相遇,她定能將傅璟行眉宇間的這抹愁態給撫平。

站在一旁的許子涵,看到許晚晚麵露欣喜,身上散發著自信的氛圍,許子涵危機感十足地問:“你在高興個什麽勁?該不會是真的在癡心妄想,打傅少的主意吧?”

許晚晚輕笑一聲,轉頭直視著許子涵的眼睛,從眼底流露出一股輕鬆、堅定的神色,而後輕描淡寫地對她說:“不用我打他的主意,他早晚是我的。”

許子涵被許晚晚的這句話震到,不由得噤了聲:“……”

正常情況下,她是一定會大嘲大罵許晚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

可不知怎的,在看到許晚晚用剛才那副姿態,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子涵的心底卻是產生了一瞬間的動搖情緒。

她有點懷疑人生了。

許子涵從未見過許晚晚如此自信的樣子,簡直好像換了一個人。

從前的許晚晚,在家中說話都不敢大聲,更何況這樣連番跟她和母親頂撞。

而且,在她和母親吳秀蓮的打壓下,許晚晚每天都像是個驚慌的小兔子,見人便會不自覺地露出躲閃的反射情緒。

戀愛什麽的,根本不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暗戀都不可能,她自卑得連同性的朋友都不敢交,更何況是天之驕子傅璟行?

從前的許晚晚,怎麽敢把視線放在傅璟行的身上!

難道真的是墜海一次,經曆過生死,突然轉了性?

就在許子涵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竟然被許晚晚懟了,想要再開口反擊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嫌疑人在哪兒?”

一群穿著警服的工作人員,從病房外走了進來。

保安押著襲擊未遂的女犯人,對著警察應聲:“在這裏,就是她。”

醫生隨即獻上剛才從許晚晚手中拿到的裝有氯化鉀藥液的針管,一並遞給了警察:“這是證物。剛才她企圖將針管的危險藥液,注入到我的病人身體中。請你們帶回去好好化驗、檢查。”

“人和證物都在就好辦了。”

為首的警察開口命令下屬:“將她帶回局子,證物送檢驗機關。”

說完,警察掃視了一圈病房,再度開口發問:“誰是受害者?”

許晚晚悠悠開口答道:“是我。剛才她紮向我的時候,我剛剛蘇醒。還好早蘇醒了一步,否則可能就要長睡不起。”

警察望向許晚晚,繼續問詢道:“你認識剛才企圖傷害你的女嫌疑犯嗎?”

許晚晚當即搖了搖頭:“不認識,第一次見。”

看到警察的眼眸浮出一抹疑惑的神色,許晚晚再度開口給了他一個確切的方向:“我與她無冤無仇,並不清楚她為什麽要對我下此毒手。我想她八成是受人指使,拿了仇視我、想我死的人的錢,替別人做事的。”

說話之時,許晚晚的視線從吳秀蓮的臉上,掃到許子涵。

二人心虛地將視線移開,警察一瞬間便看透了情勢。

這種豪門之家為了爭奪財產,動了殺機的案子,他曾經接過兩個。

雖然至今他也覺得喪心病狂,一個人究竟可以沒人性到什麽地步,為了那麽點錢,連自己的兄弟姐妹也可以害?

警察理解不了,但這並不影響此類案件的存在。

“我知道了。

警察看向許晚晚,鄭重其事地說:“稍後等你身體恢複了,我會再找你到局裏補一份筆錄。回去之後,我們也會加緊審問。一出結果,我們便會通知你。”

許晚晚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吳秀蓮和許子涵,麵色從容地對警察道:“辛苦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幕後主使之人,將她們繩之以法!”

吳秀蓮和許子涵聽得心裏一哆嗦,二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許晚晚瞄到之後,便愈發確定:凶手除了這對心狠手辣的母女,再無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