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薄熙妍才知道,他在傅璟行心裏,真的什麽也不是。
從前,她還曾抱有僥幸心理,覺得傅璟行隻是因為剛被傅家找回,還不適應上流社會的生活,對她更是不了解。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傅璟行就能發現她的好,二人建立起更親密的關係。
可是現在……
望著傅璟行無言離開的背影,薄熙妍的心,徹底地被傷到了。
麵對她卑微又憤怒的質問,傅璟行連個字都不願意回答她。
薄熙妍甚至感覺到了羞辱。
“嘭!”
書房的門,隨著傅璟行的離開,被他用力地帶上。
薄熙妍微眯著眼睛,眸子裏升起了一股戾色。
她長卷的發垂在她的胸前,麵目猙獰地說:“傅璟行,你想甩掉我……沒那麽容易!”
說著,薄熙妍手撐著地,緩慢地站起身,而後掏出了隨身包中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幫我調查一下傅璟行最近都接觸了什麽人,尤其是女人!”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狐狸精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撬動傅家小少爺的芳心!
也許尋常的人在拒絕異性時,會找有了別的喜歡的人作為借口。可薄熙妍好歹勤懇地跟在傅璟行身邊,研究了他這個人五年。
以傅璟行這種在感情方麵,單純似白紙的直男性格,他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懂得說這種高端的謊。
傅璟行剛才對她說自己有了喜歡的人,那就是必定有了喜歡的人。
怕是今天傅璟行對她主動提出悔婚的事,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女人的緣故。
若是別的理由,她被傅璟行退婚也就算了。居然是因為另一個女人,讓她蒙受這樣的羞辱!
一直被稱為天之驕女的薄熙妍,無法接受這個打擊。
她傾盡所有,也要找到這個女人,然後揭穿她,擊退她,將傅璟行對她的愛意扼殺在搖籃裏。
薄熙妍要讓傅璟行睜大眼睛看清楚,到底誰才是他的良配!
……
陽光明媚的午後,許晚晚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怒了怒鼻子,暢快呼吸著陽光的味道。
在醫院裏住了兩天,今天終於得以出現,重見天日了。
剛剛許必森知道她擅自出院後,還特意打電話來罵了她一頓,要她留在醫院裏好好休養。
但許晚晚並不是原主,會傻乖地聽父親的話。
她知道許必森不是真正關心她的身體,隻是想要借由住院的機會,讓醫院和個人造型師幫她調理出一個能被季家二少一眼就相中的外貌。
但別說是許晚晚已經熟知了季家二少又渣又蠢的本性,她是不可能跟他怎麽樣。
就算是她現在與許必森的目標一致,想要養出一個好的外貌,可以在下周的晚宴上驚豔亮相,一下子吸引到傅璟行,那許晚晚也不能按他的路走。
指望醫院的營養針和許必森派人送來的那些兌水的燕窩,別說是脫胎換骨,就連基本的健康狀態,她都找不回來。
她必須要自己想辦法。
於是,許晚晚一出院,便直奔向這裏。
目視著馬路對麵的“睦合中醫藥堂”,許晚晚在綠燈亮起之時,大步走了進去。
這是許晚晚經過兩天的網絡搜尋,找到的最適合她的一份短工。
中醫學人才招聘網上,明確標注了這家中醫藥堂,要招坐堂中醫師。工作內容是負責為前來問診的患者把脈、開藥方。
最切合許晚晚心意的是,它應聘成功的工作時間隻要一周。
距離她參加下周末的晚宴,剛好中間有一周時間。
許晚晚是不可能一直在某個中醫藥堂工作的,她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就是帶傅璟行回去。
她跟傅璟行不同,並不是連著身體一起穿到這個世界來的。
結合之前的情況,許晚晚猜測她的身體大約還在原來的世界,正躺在病**,處於昏迷的狀態。
回想起之前她在半夢半醒間,聽到的來自病床前家人的呼喚,許晚晚便有些心急。
若是一直不能夠回去原來的世界,爺爺和爸媽還有辰辰,一定會為她擔心死了。
想到這裏,許晚晚便覺得愧疚不安。
上一世,因為她聽信許雙雙的花言巧語,傻乎乎地被她蒙騙、利用,害得她在乎的許家人,全部慘死在許雙雙和江琳秋母女的手中。
這一世,她原本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讓爺爺、爸媽和辰辰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的。
可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最讓他們憂心的那個。
為了達成帶回傅璟行的目的,許晚晚必須在這個世界爭分奪秒。
走進睦合中醫藥堂的時候,藥堂裏空無一人。
滿眼都是高聳到棚頂的藥格子,好在許晚晚一進門,就看到了門口的招工信息。
她確認自己沒有走錯,於是大著膽子向內喊了聲:“有人嗎?”
等了幾秒鍾,也不見有人出來或是發出任何回應的聲響。
就在這時,許晚晚聽到身後響起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他不是總覺得我不幹正事,覺得我丟了他的臉嗎?”
許晚晚循聲轉頭,而後便看到一個長相幹淨,身材稍顯瘦弱,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男人,舉著手機,忿忿不平地說:“我這就找份正經工作,證明一下我在中研院這兩年的學習成果!讓他看看他對自己兒子的判斷有多武斷!”
看來是個急著想要證明自己的年輕人。
這麽看來,她找的這個中醫藥堂,還是個不得了的地方。
至少取得了這裏的工作,是能夠向一個認為兒子無能的父親,證明他的自身實力的。
“看什麽看?沒看過帥哥啊?”
就在許晚晚下意識端詳年輕男人的時候,對方挑眉看向她,沒好氣地開口了。
許晚晚輕揚唇角,不動聲色地回懟道:“帥哥,我是沒看到,倒是看到了一隻暴躁的鴨子。”
暴躁小哥當即立起了眼睛,厲聲質問許晚晚:“你說誰是鴨子?”
“當然是說鴨子啊~”
許晚晚笑著轉過頭,不再跟這暴躁小哥糾纏。
從這短短兩分鍾的觀察,許晚晚根據她兩世的經驗,已經鎖定了這個暴躁小哥的人設。
他大約是晉城某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有點脾氣,但更多的是傲嬌。
看來生長環境不錯,隻是他的身體……貌似不怎麽樣。
許晚晚從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便發覺到他正被病魔纏身。
但具體是什麽病,許晚晚還沒能確認。
這要把過脈,才能夠完全清楚。
隻是根據初步的麵診,許晚晚對他身上的病症,已經有了幾種推測。
推斷的其中一種病,是許晚晚比較感興趣的,她隻在空間醫書看到過的。
若有機會,許晚晚真的想要替這個暴躁的公子哥切個脈,確診一下。
“二位要抓什麽藥?”
就在這時,中藥堂的掌櫃從裏麵走了出來,麵向許晚晚和暴躁公子哥問。
“我來應聘。”
“我來應聘!”
許晚晚和暴躁小哥幾乎異口同聲。
話音落畢後,二人不約而同地扭頭對視了一眼。
暴躁小哥嫌棄地看向許晚晚,而許晚晚則是已經雲淡風輕地轉回頭,麵向掌櫃。
掌櫃的則是一臉的訝異,又向二位確認地問:“你們……是來應聘我們中藥堂的坐堂中醫師?”
許晚晚:“對。”
暴躁公子哥:“沒錯!”
聽完二人的回答,掌櫃的臉色變了,變得一臉嫌惡:“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們這裏招聘的信息明確寫到,要有高級中醫師的執照才可以來應聘。根據我們裏國中醫師執照考試的進程來看,最優秀的中醫師要拿到高級執照,也要接近三十歲。”
掌櫃的微眯著眼睛,打量的視線從許晚晚的身上,最後落到了暴躁小哥。
而後,他語帶輕蔑地說:“看你們兩個的樣子,頂多二十出頭,也不像是有高級中醫師執照的樣子。”
許晚晚眉頭微蹙,忍不住發問:“那個什麽高級……中醫師執照,是什麽?”
她已經在掌櫃的口中聽到五六遍這個詞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