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季如柏在說她是歪瓜裂棗,許子涵感覺遭受了一萬點暴擊。
她雙目猩紅地望著許晚晚,已經在心裏詛咒了許晚晚一千遍。
都是許晚晚莫名其妙地拉她過來,才讓她遭受了這麽大的羞辱!
原本她在聽到許晚晚將她介紹給季如柏的一瞬間,心裏冒出了一個貪心的種子。幻想著自己就此攀上季家,可以做一流世家的少奶奶。
經過剛才的一圈碰壁之後,許子涵發現要打破圈層的芥蒂,遠比她想象中要難得多。
別說是攀上高幾個階層的男人,嫁進去做富太太。就算是高一個階層的同性朋友,許子涵也是交不到。
折騰了一趟下來,許子涵越發嫉妒許晚晚了。
盡管她知道季如柏不是什麽良配,可這是難得的通往上流圈子的機會。
因而,當她看到許晚晚願意將季如柏讓給她時,心中是存了一絲僥幸的。
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季如柏的言語侮辱。
不僅如此,季如柏還明確表明了他就看中許晚晚的態度。
這簡直是一種對她的侮辱!
另一邊,正在與朋友玩牌的顧一帆,看到季如柏抓著許晚晚的手臂,麵目猙獰,好像要對許晚晚動手的樣子。
他立刻撒開手裏的牌,快步向著許晚晚的身邊奔。
顧一帆的這套動作,看得一旁的狐朋狗友們,目瞪口呆:“喂,你幹嘛去?”
看到顧一帆氣憤交加的樣子,朋友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了,不放心地跟著他:“你要去哪兒?”
顧一帆頭也不回道:“別跟著我。我有點事,必須馬上處理。”
朋友們聞言,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顧一帆的背影,覺得他變成了前所未見過的人。
最近的一係列行為舉止,怎麽說呢?
用一個詞來概括,就是反常。
朋友們眼見著顧一帆奔著許晚晚而去,還出手幫忙,大家全都大跌眼鏡。
這是鐵樹要開花了?
他不是對女人過敏嗎?
這一定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顧一帆。
在朋友的驚訝中,顧一帆已經走到了許晚晚的身側,抬手掐住季如柏攥著許晚晚的手。
顧一帆瞪著眼睛,麵色冷肅地對季如柏道:“放開她。”
季如柏徹底愣住,完全沒有搞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麽。
相較之下,許子涵倒是鎮定不少。對於已經看過幾次偵探發來的顧一帆和許晚晚相處照片的她,見到顧一帆有此舉動,並不感到意外。
可她的心裏卻是更氣了。
看顧一帆幫許晚晚出頭的樣子,看來他對許晚晚的感情是真的。
許子涵再次羨慕嫉妒恨了,怎麽全世界的男人都在爭她許晚晚,看不到她的好!
憑什麽?
被嫉恨的當事人許晚晚,看到突然出現的顧一帆,短暫地愣了一下:“你……”
她本來下意識地想要問,你怎麽在這裏?但想到顧一帆的身份背景,許晚晚覺得他會出現在這裏是很平常的事,反倒是她存在於這場宴會不太正常。
半晌,季如柏徹底回過神來。他目視著顧一帆,語帶不悅地質問道:“你拉我做什麽?”
說話間,季如柏鬆開許晚晚的手腕,然後不滿地甩開顧一帆攥著他的手:“我好像跟顧家小少爺沒什麽過結吧?這是我的家事,希望你有點分寸。”
季如柏已經把話說得有點重了,他希望顧一帆能夠識趣地退下。
本來剛剛被許晚晚拒絕,他的肚子裏就窩了一肚子的火。
許晚晚的性格,比他想象中要硬得多。但季如柏並沒有因此而嫌惡,相反還覺得很有挑戰,變得非許晚晚不可了。
本來他還想著趁熱打鐵,將許晚晚在今天拿下。他已經猥瑣地快進到晚宴結束後,他拉著許晚晚去開房,把許晚晚壓在身下,看著許晚晚在他身下求饒的場景了。
結果半路殺出來個顧家小少爺,讓季如柏原本就焦躁的心,變得更加暴躁了。
但此刻,顧一帆比季如柏還要暴躁:“你在放什麽屁?!許晚晚的事,什麽時候變成你的家事了?”
剛才季如柏的那句“這是我的家事”,嚴重刺痛了顧一帆的神經,他聽得暴躁得想揍人!
然而,季如柏卻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作為男人的尊嚴,也成功地被挑起,語調冰冷地對顧一帆說:“我們兩家父母已經談妥,不日將為我們訂婚。我父親見過晚晚後,對他十分滿意,可能考慮直接讓我們結婚。晚晚的父親也是答應了的,現在正在跟我父親聊定親的細節。馬上我們就是夫妻了,我說是家事,不對嗎?”
“你在說什麽……”
不等許晚晚說出後麵的“鬼話”二字,顧一帆便氣惱地搶斷道:“放你的狗屁!若真如此,晚晚怎麽會那麽抗拒你?你犯得著這樣在公眾場合攥著她的手腕,防止她溜走嗎?”
說完,顧一帆轉頭看向許晚晚,求證地問:“我說的對嗎?”
許晚晚機械地點頭。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顧一帆這樣霸氣側漏的樣子,平日裏見到他,不是吊兒郎當,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今天這個跟季如柏對線的精氣神,倒是讓許晚晚看到了幾分霸道總裁的樣子。
許晚晚的肯定,無疑成為了打臉季如柏的武器。
季如柏臉上有點掛不住,但他仍是故作鎮定,對著顧一帆據理力爭:“就算現在還不是家事,那也是我和晚晚兩個人之間的事。無論怎麽看,都輪不到你這個顧家的小少爺來管。”
說到這裏,季如柏話鋒一轉,眼神銳利地望向顧一帆:“除非你想要跟我搶女人?”
顧一帆絲毫沒有退縮,義正言辭道:“且不說許晚晚根本就不是你的,就是我誠心要跟你搶,你又如何?”
許晚晚聽得倒抽一口冷氣,說好的隻是拿她做解藥呢?
是顧一帆之前在騙她,還是說,他現在這麽說,隻是為了幫她從季如柏這個色痞渣男的手裏逃脫?
聽完顧一帆的回答,季如柏用一種看破一切的眼神望向顧一帆,冷哼一聲:“終於承認了,我說顧少有閑心管別人的事?”
“我有什麽不敢承認的?”
顧一帆斜眼暼著季如柏,一臉的輕蔑:“就憑你,也敢跟我顧一帆搶人?”
許晚晚在一旁聽得腦殼疼,不知道事態怎麽就發展到這個地步。
目睹全程的許子涵,仇視許晚晚的眼神更深了。
現在她的心裏,對許晚晚是滿滿的羨慕、嫉妒、恨!
許晚晚到底是什麽狐狸精?怎麽勾得所有的男人都在爭搶她?
這種被兩個男人,還是豪門大少爺爭搶的橋段,許子涵做夢都想要擁有。
現在就在她的眼前上演,但主角卻不是她。
這叫許子涵如何不氣?
“啊——是傅少。”
“誰?傅家小少爺嗎?”
“是傅璟行來了。”
“最近傅家的事鬧得很大,關於到底是大兒子還是小兒子接掌傅氏的事……”
“快別說了,這是禁忌。”
……
此時此刻,晚宴廳內響起了一陣**。
置身於廳內的人,全都感受到了這股緊張的情緒,將視線投向**的發起源。
許晚晚也不例外,她的目光越過熙攘的人群。在層層疊疊的人臉中,看到了傅璟行的那張臉。
看到的那一刻,許晚晚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眼底閃過一層淚光。
傅璟行還是從前的樣子,隻是看上去比在洛城的時候瘦弱了一些,這應該與他治愈頭痛後的康複過程有關。
現在的傅璟行,看著比從前更有少年感。沒了過去那種讓人有壓迫感的逼人氣場,但卻身上仍保留著幾分霸氣。
時隔五年,他們在另一個世界終於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