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看到顧一帆帶著許晚晚走進來,全班同學都愣住了。
不僅是同學,就連顧一帆的執教老師也愣住了。
顧一帆倒是完全不以為然,安頓好許晚晚坐在坐位上,便走到老師的麵前,大大方方地說:“我帶一個朋友過來走下中醫師執照模擬考試的流程。老師不用緊張,一切照舊就好。”
老師心裏直流汗:怎麽麵對突然加塞的陌生學生,該緊張的人反倒是老師我了呢!
不過,對象是顧一帆帶來並用這種不由分說的語氣安排的人,老師確實是不敢拒絕。
在老實的沉默中,顧一帆繼續語氣平靜道:“等下的兩場模擬考試,老師別忘了多準備一張試卷。”
對於顧小少爺的要求,老師不敢不從:“好的。”
顧一帆也不想老師為難,在回到座位前,他特意向老師交代說:“等下我會跟我師父和校長說明這一情況的,老師隻要做好這兩場的監考老師就好。”
“好,好。”
聽到顧一帆的話,老師明顯鬆了口氣。
國有國法,院有院規。
中醫研究院也是有規矩的,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進來的。
要參加中醫研究院的模擬考,那更是需要一定的資格審批。
方才是老師不敢當眾拒絕顧一帆,怕駁了顧小少爺的麵子,讓他下不來台,老師擔心自己的職位不保。
畢竟中醫研究院裏的所有人,沒有人不知道,這座中醫研究院的一半,都是顧家出資建的。
因而,顧一帆在這裏的話語權,是高於所有老師,甚至是高於校長的。
這所學校裏,能夠讓顧一帆聽話,對他產生影響的,也就隻有他的師父——高伯荀了。
顧一帆已經明說了會去找校長和高伯荀說明,那他就不擔心了。
考試的鈴聲響起,老師安心地給每名同學發下考卷。
顧一帆將塗卡的鉛筆和正式考試用的簽字筆遞到許晚晚的手上,熱情周到地說:“用這兩個,我提前給你準好的。”
許晚晚接過顧一帆遞來的筆,一邊觀察著考卷,一邊禮貌地道謝:“謝謝。”
顧一帆看出許晚晚對考試的認真和疑惑,於是探身過去,粗略地給許晚晚講解了一下:“這邊是塗卡區,你這樣……這邊是……寫的時候,你注意……”
教室裏的同學們看到顧一帆將頭湊到離許晚晚很近的地方,柔聲細語地對許晚晚講解著考試的注意事項。
顧一帆,一個個人時常缺席考試的人,居然會這麽耐心、仔細地指導別人考試。
這種狀態的顧一帆,同學們從未見過。
由此,很多女生不免嫉妒得像許晚晚投去了眼紅的目光。
但許晚晚卻是沒時間在意的。
此刻,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考卷上。
這個世界的比試,與她原來所在的世界,還是稍有不同的。
許晚晚想要透過這次模擬考,來熟悉,最好是在考試中一鳴驚人,吸引到神醫穀的注意。
她不會錯過任何一個能夠讓她的中醫才能,嶄露頭角的機會。
因而,在答卷的時候,許晚晚沒有再選擇常規的答案作答。
她在很多試題中,故意寫下了從前她在空間的上古醫書中,所看到的方子。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要做點大膽的。
依照許晚晚的中醫造詣,答對這套卷子不在話下。
當考試的鈴聲結束時,許晚晚已經答完卷子,趴在桌子上,睡了半個小時。
顧一帆擔心許晚晚著涼,給許晚晚搭了一件自己的外套,才將許晚晚從睡夢中吵醒。
顧一帆笑著對許晚晚道:“看來你答得不錯。”
許晚晚攏了攏睡亂掉的頭發,懶洋洋地說了句:“還好,都在我的知識範圍內。”
說著,顧一帆將許晚晚和自己的卷紙收拾起來,然後懟到了正在收卷子的老師身上。
他用平靜的語氣,對老師下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將我和朋友的卷子帶去給我師父看,我想由我師父來親自評判我朋友的中醫實力。”
老師不敢拒絕地說:“好。”
許晚晚感受到了老師的窘態,本想攔著顧一帆來著。但她隨即一想,顧一帆的師父是名滿晉城的神醫高伯荀,必定是進過神醫穀的中醫天才。
由他來判自己的試卷,說不定能夠看出些什麽,讓自己搭上去神醫穀的路。
於是,許晚晚便沒有開口阻攔。
但顧一帆對許晚晚的重視,到了現在,已是人人可見。
幾個愛慕顧一帆的女生,正在橫眉冷對地望著許晚晚,已經在心中謀劃著,要給許晚晚好看。
……
將學生們的模擬試卷封好,送到辦公室的座位上以後,吳老師又拿著顧一帆和許晚晚的兩張卷子,敲響了高教授的門。
“進。”
聽到門內傳來高教授親切的聲音,吳老師推門而入,開門見山地將兩張卷子放到了高伯荀的麵前:“這是您的弟子顧一帆在這次模擬考中的答卷,他希望教授能親自幫他判卷,找出問題。”
高伯荀扶了一下眼鏡,視線望向辦公桌上的試卷,嘴裏不禁又嫌棄又寵愛地說:“這個顧小少爺,真是任性。這麽點事,還勞煩吳老師特意跑一趟。不過,這次中醫師執照考試對一帆來說很重要,我確實是要好好盯一下。”
“是的,是的。”
吳老師連連點頭,順著高伯荀道:“這是顧少第一次參加中醫師執照考試,還一次報名了三個等級的執照。”
說到自己的愛徒,高伯荀的唇角揚著一抹自豪的笑意:“我希望這也是他最後一次參加。”
“自然。”
吳老師很有情商地吹起了彩虹屁:“有高教授的指導,顧少自然會一遍通過的。”
高伯荀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才發現顧一帆試卷旁邊的另一張試卷。
這會兒,他才想起來問吳老師:“這張試卷,是……一帆帶來的朋友的?”
吳老師嚴陣以待地答道:“是,顧少說務必請教授看一下!”
吳老師的說法,引起了高伯荀的關注。
他放下顧一帆的試卷,拿起了許晚晚的,開始看了起來。
在顧一帆進入中醫研究院之前,他就認了顧一帆做徒弟了。
這還是高伯荀第一次看到顧一帆有此舉動,居然會特意把他人的答卷送到自己的麵前讓他評判。
“許晚晚……”
輕聲讀出這個名字後,高伯荀的腦中回**起一周前,顧一帆對他匯報的在中藥堂實習的事情。
這不是那個跟他一起實習,光靠診脈就能斷出他得了夢魘症的天才醫學少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