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棠的止咳湯藥快要喝完了,許晚晚已經給爺爺做好了下一療程的藥,都放在空間裏了。
她原本就打算今天給爺爺送去,今天是她放暑假的第一天。
傅璟行聽後,隻得起身。
事關老人家的身體,他知道許晚晚看重家人,不會怠慢。
傅璟行整理了一下襯衫:“我送你過去。”
許晚晚跳下床,拉住傅璟行的手:“我們先一起回家,藥放在家裏。”
傅璟行:“好。”
之後,許晚晚跟隨傅璟行回了家,擺出收拾湯藥的樣子。
然後,她又從傅宅出發,回到許家。
期間折騰了近兩個小時,到達許家的時候,已經是午後。
正值周末,許家的幾個人剛好都在家裏。
彼時,大家剛吃過午飯,都受不了炎夏高溫的中午,吃晚飯就溜回書房、臥室午睡休息了。
許晚晚進去家門後,也沒有打擾其他家人。
她徑直走到許知棠的房間,敲響了爺爺的房門。
“進。”
聽到裏麵的爺爺出聲,許晚晚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爺爺,沒打擾您午睡吧?”
許知棠一見到許晚晚,立即展露笑顏:“沒有。距離爺爺午睡時間還早呐!爺爺現在看到你,精神得也不想睡覺。”
許晚晚“嘻嘻”一笑:“看到爺爺精神狀態不錯,晚晚就開心了。”
許知棠的笑容一直掛在唇角,又激動又欣慰地說:“你給爺爺配的湯藥太管用了,我現在每天半夜都不會被咳嗽鬧醒。睡眠好了,精神自然好。”
“管用就好。”
許晚晚說著,將身後放著瓶裝湯藥的小箱子放到桌子上:“這是下個療程的藥,爺爺記得每天按時喝。”
說到這裏,許晚晚拉過爺爺的手臂,開始給爺爺號脈。
片刻之後,許晚晚笑逐顏開地看向許知棠:“照現在這個治療速度來看,爺爺再喝兩個療程,咳疾就能徹底痊愈!”
許晚晚有些興奮,古書上的藥方誠不欺她。
許知棠眼前一亮,難以置信地說:“沒想到我這病還能有痊愈的一天!多少醫生都跟我說隻能維持、保養,無法痊愈。我以為我要咳到死那天……”
“不會的,爺爺。”許晚晚拍著爺爺的手,寬慰道,“有孫女在,我不會看著您受病魔所擾的。”
許知棠心頭一酸,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紅。
他望著許晚晚,頗為感慨地說:“好孩子,爺爺知道你孝順又有本事。昨天你們老師打來電話,說你這次考了全專業第一,實習被安排進了排名第一的仁和醫院。這麽大的喜事,你怎麽都不跟家裏人說呢?”
許晚晚心道:主要是還沒來得及。
但不等他開口,爺爺便替她抱不平:“你這孩子,從小就這樣,不愛說自己的事,也不擅長為自己爭取。你這個性格,爺爺真擔心你日後會吃虧。”
許晚晚呢喃地應道:“我會慢慢改變的。”
對於許知棠的這番話,許晚晚頗有感觸。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上一世,她確實為這事吃了不少虧。
後來更導致她逆反心理嚴重,覺得自己展露好的一麵也沒人在意,隻作死地展示壞的一麵,讓她的形象在外人眼裏越來越惡劣。
這時候,爺爺突然轉移話題問許晚晚:“你回來之後還沒去看過雙雙吧?”
許晚晚聞言一怔:“她怎麽了?”
許知棠歎了口氣:“今早她從外麵回來,聽傭人說衣衫不整,身上到處都是青紫色痕跡,不知道是撞到,還是……”
說到這裏,許知棠停了一下,然後看向許晚晚:“回來之後,她就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出來。大家都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都很擔心。你跟她是同齡人,替爺爺去問問看她到底遇到什麽事了。”
許雙雙遇到什麽事了……
許晚晚想到回家路上,傅璟行對她講述的昨天的情況。她知道許雙雙惡人有惡報,最後反被陸天宇給糟蹋了。
不,不能說是糟蹋。
渣男配綠茶,天作之合。
從上世纏綿到今生,真是緣分不淺。
許晚晚漫不經心地應著許知棠:“好,爺爺。”
離開爺爺的房間,許晚晚並不打算繞去許雙雙那裏。
估計現在在許雙雙眼裏,她的出現隻是落井下石。
她也確實沒有關心許雙雙死活的心,許晚晚不擅長做這種假惺惺的事,她跟許雙雙不一樣。
然而,在她準備繞過許雙雙的房間,去找她媽秦淑蘭和弟弟許辰時,突然被不知道從哪躥出來的江琳秋攔住了去路。
“許晚晚,你給我站住!今天你當著我的麵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麽這麽害你姐姐?”
惡人先告狀?
許晚晚冷眼看著江琳秋,十足的碰瓷架勢。
江琳秋指著許晚晚,氣憤地大聲嚷嚷:“昨天下午雙雙對我說,你們係裏組織聚餐。你的同班同學有幾個是她的粉絲,想要見她跟她要簽名合照。結果她被你叫過去後就沒了音信,直到今天早上才回來。回來時,我看她身上到處都是淤青和吻痕。她一個小姑娘家的,要是被人知道了,將來可怎麽做人!”
說著,江琳秋又戲很足地哭了起來。
她的吵嚷聲和哭聲,將房間裏的幾個許家人都引了出來。
秦淑蘭立刻趕到許晚晚身邊,嗔怪道:“怎麽回來了也不過去看媽媽?”
許晚晚賠笑地說:“正想要去呢。”
這不是遇到碰瓷的了嗎?
秦淑蘭剛剛出來時,也聽到了一些江琳秋的指責。
她不悅地衝著江琳秋道:“晚晚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這個做伯母的,能不能不要搞事情?”
“是我要搞事情嗎?還不是你女兒先陷害我女兒,我才忍不住出來質問!”
江琳秋指著身後許雙雙的房門,又期期艾艾地哭訴道:“她把雙雙逼得都沒臉見人了!我過來問兩句還不行嗎?雙雙平時是個多麽乖巧的孩子,你們都是看著她長大的,也不是不知道,她怎麽可能做出夜不歸宿,跟男人鬼混的事!”
江琳秋指著許晚晚的脖間,故意吸引大家的注意:“她一定是被你帶壞了!你們看看她的脖間,那是什麽?就這還敢說雙雙的事跟她沒關係?”
許晚晚微微側身,對上走廊牆壁上的青銅鏡,然後看到她的鎖骨處,有兩處淡淡的吻痕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