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為那個神聖的地方努力吧。”安以南並沒有多說,謝圓圓的性子已經形成,如果改變了,那就不是謝圓圓了。
她被謝家保護得太好了。
陳訓的腦海中,都是自家的姑娘,翻來覆去,讓北北不得不開口,“陳訓哥,咱啥時候能睡覺了?告訴我一聲。”
陳訓立刻不動了,“你睡吧。”
張謙的思緒也扯了很遠,他想著他參軍的意義,想著家國大愛。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所有人都起床了,今天是最熱鬧的一天,村裏的孩子都會來遛彎拜年,每年知青院是沒有人去的,畢竟知青和村裏的人交往很少,但今年不同。
不說是村裏別的孩子,雲深、虎子、小石頭肯定是要來的。
而且安以南也要去村裏拜年,這是禮節。
“仙女姐姐,新年快樂。”虎子大聲喊道。
安以南笑嗬嗬地說道,“新年快樂,快給你把糖裝上。”
安以南在茶盤裏放了很多水果糖,這種糖比較便宜,但村裏的人家基本上不會放,隻是放點家裏炒好的瓜子和豆子啥的。
但安以南放了一盤子的糖,而且在櫃子的裏麵還放了一些奶糖,看到虎子就打開櫃,直接抓了一把奶糖,給他塞進衣兜裏麵。
“仙女姐姐,太多了。”虎子有些不好意思,每次來仙女姐姐姐都會給他糖吃,等他長大了一定給仙女姐姐買更多的糖吃。
安以南直接把他的兩個衣兜裝滿,才不得已放棄手中的塞糖動作,實在是空間裏糖太多了,平日又沒有什麽送糖的由頭,自己的糖票快過期了也會去供銷社買奶糖,相比較來說,她更喜歡供銷社的奶糖味,奶味十足,一塊糖可是能泡一杯牛奶的存在。
而現代買來的奶糖,沒有特意對比過的人,倒是吃不出來差距。
沒一會,北北去牛棚拜年後,就帶著莫雲深一起過來了。
“南南姐,過年好。”莫雲深穿了一身新衣,還是出自安以南的手。
她特意問過大隊長,得到了大隊長的準許,就給莫雲深做了一身軍綠色仿軍裝,和北北的樣式一致,讓這孩子高興地蹦了起來,可見是真的喜歡。
退去老成,這兩個還都是十來歲的孩子呀。
“雲深新年好。”安以南同樣的操作,給莫雲深的兜裏也塞上了奶糖。
小家夥臉色紅紅的,不知道怎麽拒絕,也有些不好意思。
北北剝開一塊奶糖,站在一邊看著。
“走啊,咱們去找小石頭。”虎子大聲提議道。
三個小家夥一合計,就去村裏拜年了,安以南特意囑咐北北,要去大隊長家和謝二叔家拜年。
小家夥們聽說安以南這邊有糖,每個孩子都碰運氣似的過來拜年,孩子們雖然嘴饞,但也有規矩,沒有人多拿,一個人就拿了兩塊糖就走。
“累了吧?”陳訓在北北屋裏幫他看功課,一上午也沒出屋,就怕村裏傳出什麽。
現在人潮已經退下去了,飯早的人家已經冒出了嫋嫋炊煙。
“這有什麽累的?收到這麽多祝福,以後的日子一定越來越好。”安以南笑眯眯的,眼睛就好像彎彎的月牙。
陳訓捏了捏她隻有一點點肉的臉,“你開心就好。”
安以南沉默了片刻,“你什麽時候走?”
他的職業注定沒有平靜,也不會有太長時間的假期,能夠來這一趟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我隻有五天假期,初五那天就要走了。”陳訓深深地看著眼前的人,他的女孩剛剛成年,一雙眼眸卻承載著太多事兒,有家有國。
“還有幾天。”安以南應道。
“南南,我想和你結一段革命感情,我的命不是你的,我的人可能也不全是你的,這樣的我,你願意嗎?”陳訓有些忐忑,他的姑娘不同於別人,她懂得太多,睿智太多,也會讓他心裏忐忑和不安。
他有時候甚至想折斷她的翅膀,養在自己身邊,當隻有自己的金絲雀,說他病態也好,說他恐怖也罷,他都認。
可他唯一的不忍,就是她的不願呀。
他不忍她傷心,不忍她失去,不忍她眼眸無光。
為了守護她眼眸的光,他願意放棄自己,願意陪她共同前進。
安以南沒想到,這件事來得這麽突然。
但想了想,倒也不是,陳訓新年夜的到來,她不就做好了準備嗎?
安以南笑了笑,笑容上沒有了平日的玩味,帶著一絲惡趣味,一隻手拽住陳訓的領口,直接將男人的臉拉到自己麵前。
“陳訓,記住不要騙我,我活不活的下去不知道,但你肯定得死。”病態嗎?她隻是偽裝得好罷了。
兩世為人,唯一想要一起走下去的一個人,她不想錯過,也不想放過。
陳訓聽到後,整個人都柔軟下來,並沒有將安以南的威脅當回事,隻是因為他不會騙她。
“好。”
安以南看著近在眼前的英俊臉孔,將抓著的領口更拉近一些,嘴唇毫不留情地印了上去。
自己男人,自己親親怎麽了?
陳訓呆愣了足足五秒,這才伸手要將女孩抱入懷裏。
就在伸手的瞬間,隔壁院子傳來了喊聲,“南南吃飯了。”
安以南唇和手同時離開,看著陳訓還未落下去的手,嘴角勾起了惡趣味的笑。
“陳營長,要忍住呀。”
“來日方長~”
那聲音和小勾子一樣,她是怎麽敢的?
陳訓咬牙切齒,看著作惡完就跑的姑娘,最後忍不住笑出了聲,“今天就讓你逃了。”
北北中午沒有回來,不知道被留到誰家吃飯了,在年前安以南特意打了幾頭野豬,把野豬肉都分成肉塊,給牛棚、劉大娘家都送了。
又和張謙合計了一下,兩個人一起上山打了兩頭野豬,然後直接拉到了大隊部。
當時嚇了大隊長一跳,這兩個知青還真是生猛。
“我們來了這麽久,多虧村裏人照顧,過年了,我們搬出知青院的幾個知青一合計,也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就打了兩頭野豬,給每家都分點兒肉。”安以南話說得很漂亮,也不是她和張謙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