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一群群人,此刻眼神銳利變幻,看著講台上侃侃而談的少女,少女從頭到尾的淡然,仿佛一直都在。

而他們的心態,卻被牽動了幾個波折。

章教授好像想到了什麽,看著安以南的目光帶上了讚賞。

雲深和北北對視一眼,然後緊緊地盯著講台上的倩影,那是讓他們找到信仰的人呀。

“想要證明一個項目能不能成立,不是因為什麽達者為師,也不是因為什麽狗屁的資曆。”

“而是……恰恰我會,你不會。”

“看看他們。”安以南指向了旁邊的兩個孩子。

“他們不會的很多,但他們懂得認真和尊重,在他們的身上,我能看到朝氣蓬勃,能看到國家的蘇醒,能看到未來。”

“但在你們身上,說實話,我看不到。”

“想要反駁我?可以!第一天課程後,你們拿著自己的論題來反駁我,不要拿什麽資曆,不要拿什麽狗屁的過往。”

“在我看來,那些一文不值。”

“今天的課程開始,齊教授麻煩您把資料先發下去。”

第一堂課的前十分鍾,可謂是驚心動魄。

就連在門外偷偷聽著的幾位大佬,均是麵麵相覷,誰在心裏不喊一聲,初生牛犢不怕虎?

在課堂上的眾人先是不服氣,隨著安以南的講述,和緩緩帶入,講著故事和引人入勝的例子,大家慢慢都平和下來,跟上了安以南的思路和腳步。

教室中不再有任何的反問句。

原本一個小時的課程,隨著安以南的講述,兩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時間的流失。

就連北北和雲深,都帶入進去了。

每個人的領域不同,可思維導圖恰巧是適用於所有領域。

每個人的思維不同,每個人腦海中繪製的導圖都大不一樣,可未嚐不是適合他們自己的導圖。

就連章教授的筆尖,也一直未從筆記本上離開。

一場眾人懷疑,到心服口服地授課,不得不停下來。

安以南把資料整理好,然後抬頭看向大家。

“首先,我對最開始的話道歉,你們是國家的棟梁,是我們國家的基石,我一直以有各位而驕傲,為自己是華夏人而自豪。”

“其次,你們能低下頭認真聽我講課,來到這次項目,說明你們有接受新東西的資本。”

“最後,明天是這個項目的第二節課,我很希望能再次看到大家。”

“下課。”

呆!

整個課堂全部呆住了,隻有安以南離開後的關門聲響起來,才讓石化的眾人驚醒。

他們以為那是一個傲氣的小輩。

他們以為那是一個知識淵博的少女。

他們以為……

最後的一顆甜棗,才讓這些身居高位的人意識到,那顆甜棗未必不是砒霜呀!

他們身居高位太久了,居然忘記了最開始的拚搏。

“好。”章教授拍起了手,眼眸中居然漸漸濕潤。

隨後整個大課堂的人,沒有一個不拍手,為那個淡然的少女,為那個喚醒他們的人。

而這一切,安以南不知道了,她能做的已經做了,最後的結果是什麽,她有預期,可也不太關心了。

盡人事聽天命!

齊教授將後續上報給了學校,京都大學的校長當場拍了桌子,“好家夥!”

一聲好家夥!有了多少讚歎。

而各方勢力也紛紛聽說了這件事,然後派人探查安以南的身份。

還有的項目部和研究所已經開始詢問第二期的立項問題。

等北北和雲深上車後,看到了安以南整理資料的身影,這一次的課他們受益良多,不單單是思維導圖的運用,這是一個學習方法。

他們還學到了很多話術,以及做人的道理。

還有一些朦朦朧朧看不清晰的東西,隻是他們的閱曆還少,並不能窺出究竟,等以後的成長路上,他們會一點點發現,這次的課堂,給他們埋下了種子,會在以後的人生路上,慢慢生根發芽。

彭豔玲並沒有和三人一起,她激動地聽完課後,需要回研究所進行筆記和實際操作。

“領導,去哪裏?”雲墨問道。

安以南想了想,“先去大院吧。”

兩個孩子還在車上,她一會要去編譯局,先把孩子送到大院。

這次的項目國家編譯局也有人參加,回去後將安以南說出了花,在眾人都好奇的時候,安以南到了編譯局。

“南南來了?那不可一世的老家夥們,可是對你誇讚的不得了,一個個都伸長脖子等著你來編譯局呢。”方紅笑了笑,給安以南倒了一杯熱水。

今天的事兒在上層已經傳開了,真沒想到這麽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會有板擦震方雄的一天。

“二舅媽,我過來問問翻譯的事兒。”安以南笑嗬嗬的道,此刻的她依舊還是個小姑娘啊。

方紅坐在她的對麵,沉默了片刻,對於安以南的安排,編譯局的上層開了很多次例會了,最終都沒有定下來特定的路線。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方紅想了想說道。

安以南看了看方紅,然後沉默地想了片刻,不知道該說多少,透露多少合適呢?

“這裏沒有別人,這個屋子隔音很好,說出來的話,隻有你我知道。”方紅看出安以南的顧忌,索性給她透個底。

安以南歎了一口氣,“二舅媽,你想想現在的發展,國家人才已經缺少太多了,我認為大學是早晚要開的,而我的年紀和閱曆都擺在這裏,其實我想努力學習考大學,想走出一條未知的路。”

她無數次問自己,無論是在翻譯這條路上,還是在服裝設計這條路上,她都走出了太遠,是有些人一輩子都到不了的高度。

她對考大學為何還這麽執著?

其實她對自己的所學的學科,並沒有特定的目標。

可為什麽非要考大學呢?她有時候自己也弄不清是怎麽想的。

但總感覺想靠著有限的時間,學習更多的知識,以前從未領會過的知識。

方紅愣了愣,沒想到,這個孩子想到的,遠比他們安排的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