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也沒犯什麽錯誤呀?而且最近也沒有出任務。

“快十年了。”劉鐵柱說道。

書記笑了笑,“別緊張,坐。”

“是。”劉鐵柱坐在了椅子上。

在他忐忑的目光下,書記給他倒了一杯熱水,“今天就是隨便聊聊,沒什麽大事兒,你別緊張。”

是,隨便,聊聊,嗎?

這幾個字怎麽組合他都認識,但怎麽都覺得不是隨便聊聊呀。

書記中午的時候沒直接找劉鐵柱,也是因為他進行了調查,王二花不止說了安同誌。

她們三個人總是聚在一起,每天就是坐在那裏說閑話,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和風氣。

今天這是冤枉了安同誌,以前冤枉了別人,別人要麽不想搭理,要麽就是男人職位低,不敢搭理。

這已經形成了惡習,不改正的話對東北軍區可是一大禍害呀。

“你家王同誌隨軍也有三四年了吧?”書記看似溫和,端著茶缸子,在想著措辭。

“對,隨軍三年多了。”劉鐵柱回道。

“鐵柱呀,你是老兵了,家國天下,齊家治國平天下,家可是放在第一位的。”

“家裏你還是要多上心才行,家屬的思想教育也要跟上。”

“家屬思想不滑坡,咱們戰士才能衝鋒陷陣嘛。”

書記並沒有把事情說太明白,要是給劉鐵柱留了麵子,十年老兵了,不能因為他家屬的事兒,一下子就完了呀。

但該點明的,也點到了明麵上。

“是,我回去會多加注意。”劉鐵柱趕緊起立行禮。

書記點了點頭,“好了,回去吧。”

懵逼的來,但走的時候,稍微有了些頭緒。

今天的種種,恐怕都和王二花有關係。

他先是從側麵打聽了下,“知道我家婆娘今天上午幹什麽了嘛?”

小戰士們互相也知道了這些事兒,畢竟有一隊人,當時也在現場,要不是劉家嫂子太過分了,他們肯定就下手攔著了。

“劉連長,你知道了?”小兵說道。

“嗯,知道了一些,你再給我具體說說。”劉鐵柱點了點頭,裝作知道的樣子。

他家的事兒,最後還要從別處打聽,真是怎麽想怎麽窩囊。

“嗨,就是你家嫂子說咱們營長拋棄了張青青,然後勾搭了嫂子,還說咱營長家嫂子不是良家女,不然怎麽沒名沒分的住在大院裏。”

“還說……”看到劉鐵柱越來越鐵黑的臉,小兵突然意識到不對。

這樣也不像是知道的樣子呀?

他是不是說錯了?

“還有什麽?沒事兒,你說。”劉鐵柱壓著心中的怒火,笑嗬嗬地看向小兵。

隻是那笑,在小兵的眼裏,好像是紮著刀子一樣。

“還說,還說,還說,……沒了。”小兵不敢說。

劉鐵柱說道,“這是命令。”

小兵快急哭了,“還說放在古代要浸豬籠。”

“還有呢?”劉鐵柱一喝。

“還說在陳營長訓練的時候,嫂子偷人,其實那是嫂子的警衛員,被你家嫂子看見了,就誤會了。”小兵閉上眼睛,索性都禿嚕出來了。

要死就早點死吧。

“還有呢?”劉鐵柱感覺自己的血液倒流,整個人都放在鍋上烤起來,兩麵翻,脆乎得緊呢。

小兵站的溜直,趕緊把頭搖得好像撥浪鼓,“真沒了。”

劉鐵柱這才知道,為什麽陳營長下午練自己,也知道了書記兜了一圈說的話。

鬧了半天,原因在這裏。

他此刻什麽都顧不上了,風風火火地回到了家屬樓裏,一腳踢開了大門。

王二花打了大妮一頓後,心中的火氣消了不少,就趕緊給金豆喂飯,這飯剛喂完,大門就被踢開了。

“你這是鬧哪個嘛?日子過不過了?回來不會好好開門呀?”王二花一出門,就看到了怒火衝衝的劉鐵柱。

劉鐵柱拉上她,滿身的火氣,“進屋說。”

他不想在孩子們麵前發火,更不想讓孩子們看到他們這樣的母親。

“你拉我幹什麽,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王二花卻橫了起來,直接甩掉了劉鐵柱的手。

劉鐵柱給她臉了,沒想到她自己不珍惜,他伸手直接抓著她的衣服,根本不管身後哭鬧的孩子,直接進了裏屋。

“你幹什麽?”王二花大喊道。

劉鐵柱將她直接扔到**,然後指著她問,“我幹什麽?你幹什麽了?”

王二花的眼睛閃閃爍爍,“我幹什麽了?我看到陳營長訓練時間,他們院子去男人了還不能說?”

劉鐵柱看著滿臉謊話的女人,他雖然直性子,可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打過她一下,以前他們沒有隨軍的時候,自己省吃省喝節省下來的錢,都郵了回去,就是怕她們娘四個受了委屈。

沒想到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王二花,你摸摸良心,我的命,是陳營長救的,我和你說過,你他媽聽不懂嗎?”劉鐵柱怒吼一聲。

握緊的拳頭,“嘭”的一聲,直接砸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嘩啦”一聲,木桌四散,桌子上的東西灑落一地。

“這麽多年,我知道你過得苦,我省吃省喝,能郵給你的,都郵給你了,新的軍大衣,新的水壺,你是我媳婦兒,是我孩子的娘,我該給你。”

“你說我娘為難你,你在鄉下過不下去,好,我把你接來了。”

“你呢?王二花,你的良心呢?”

“你在我的耳朵邊天天磨嘰,為什麽陳營長那麽年輕,可以當上營長,我也可以?”

劉鐵柱的眼眶通紅,整個身體因為壓抑,而變得有些發抖。

“我他麽可以什麽?啊?我劉鐵柱連家都管不好,我可以什麽?”

“我當連長那年,是因為一個要命的任務才被選上連長,你知道嗎?那個子彈就打在這裏,差一點點就死在任務裏,是陳營長一步一步把我背回來的,沒有他,你能得到的隻有撫恤金,而不是一次次的工資和補助。”劉鐵柱哭了。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王二花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劉鐵柱,她開始慌了起來,再也沒有了最初的豪橫,“我錯了,我下次不這樣了。”

劉鐵柱卻擺了擺手,不再讓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