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瑞走後,章峰走了過來,看著安以南疲憊的麵容問道,“可是出事兒了?有我能幫上忙的嗎?”

安以南看著章峰,搖了搖頭,“山雨欲來,風滿樓,沒事兒。”

章教授歎了口氣,然後在筆記本上小心地撕了一條紙,“這是我的電話,如果需要幫助,隨時聯係我。”

安以南感動的點了點頭,隻是這剛剛開始,後麵所有參加過一期的大佬們,每一個都留下了電話,他們什麽都沒問。

直到最後一個人離開,安以南看著手中一摞的紙條,每一個都是名字後麵,帶著一個電話號碼。

她將這些紙條鄭重地整理整齊,然後嘴角抑製不住地向上勾了勾,真好。

雲書載著安以南回到柳舅母家,就看到了另外一輛軍用吉普車。

雲書小聲地說道,“軍區牌子。”

兩個人敲了門,開門的是柳舅母,“回來了?”

“嗯,我大舅母怎麽樣?醒了嗎?”安以南問道,就好像普通的孩子,關心大人一般。

柳舅母反應也很快,趕緊點了點頭,一臉愁容。

三個人走進了院子,柳舅母無奈地說道,“下次能不能有點提示,差點沒跟上你的思路。”

安以南沒有說話,向院子裏指了指。

三個人走到了內院,安以南才歎了一口氣。

雲書解釋道,“今天胡同邊有人看著這邊。”

有人看著這邊……

“那邊的人?”柳舅母問道。

安以南捏了捏鼻梁,讓自己提起精神,“不清楚呢,不用管他們,大舅舅會盯著的。”

他們兩個分工明確,外麵的人大舅舅會盯著,院內的事兒,她需要上心。

舅舅和外甥女無聲的默契吧。

“嫂子。”秦昊看到安以南,開口喊道。

安以南擺了擺手,“麻煩你了。”

秦昊咧嘴笑了笑,“三頓飯怎麽樣?”

陳訓拿自家媳婦兒當寶一樣,根本舍不得讓他媳婦兒做飯,上次要不是他和張謙死皮賴臉地過去,恐怕他這輩子都吃不到嫂子做的飯。

不過那手藝,吃上一次之後,真的有癮啊。

再回去吃食堂,真的是食之無味。

安以南看了看他那和張謙一樣的表情,無奈地說道,“什麽時候饞了,去賴著陳訓。”

秦昊趕緊擺手,“嫂子,我們可不敢,那小子是真下黑手呀!張謙禁得住打,我這小身板可禁不住。”

“三頓?”說著話,還豎起了三根手指頭。

看著為了一口吃的,小心翼翼的秦昊,這也是一個隱性吃貨?

“行,想吃的時候,和張謙一起過來。”安以南答應了。

秦昊眼睛一亮,沒想到幫了首長,還能得到這樣的福利。

值了!

柳舅母聽得一頭霧水,看向了柳西彩,“南南手藝很好?”

柳西彩點了點頭,“除了大嫂的手藝,南南的手藝絕對是最好的,而且各有千秋。”

安以南一副驕傲的小表情,小嘴說道,“哎呀,你們誇吧,使勁點兒,我受得住。”

在輕笑的眼神中,她揮了揮手,回屋去了。

她需要卸妝!這麽厚的粉,在臉上糊著實在是難受啊。

卸完妝後,一臉清爽地走出屋子,“柳舅母,我可能需要補補覺,中午不用叫我了。”

柳西彩皺了皺眉,“快去睡吧。”

她都看到這丫頭眼裏的紅血絲,恐怕昨天又通宵了。

一時之間,大家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而此刻京都軍區,雲飛看著桌子前的資料,上麵是對柳柳,以及大嫂娘家的調查。

最終,雲飛的視線定格在一個名字上,魏青。

魏家的人嗎?

雲飛快速接通了一個電話,“查下魏青,以及魏家近幾年的動向。”

大嫂的娘家沒必要陷害柳家,除非有更高的利益。

但他們的圈子很小,這些年就連大嫂都不和娘家走動了,能讓他們出現這個變故的,隻能是外界的因素。

魏家為什麽要害柳家?魏家也是大院的人,不過和雲家不同,並不屬於軍區大院,而是另外一個大院。

魏家的老爺子在三年前已經去世,魏家在一步步下滑,走著下坡路。

就在安以南半夢半醒的時候,外麵的門被敲響了。

“哐哐哐”毫不客氣的敲門聲,讓安以南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本就一天一夜沒睡,上午又盯了半天的課堂,下午好不容易補會兒覺。

抬手看了看手表,下午三點,她睡了不到兩個小時。

“你們幹什麽?這裏是我的家,這裏不歡迎你們,你們出去。”柳舅母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安以南揉了揉眉心,動作麻利地從**起來,簡單捋了捋頭發,就推開了房門。

大舅母也已經站在了院子裏,“來了?”

安以南揉著眉心的動作並沒有停,腦袋有些漲漲的發疼。

“應該是了。”安以南應了一聲,然後對柳西彩說道,“大舅母,您先去屋裏躺著,外麵你不用管。”

這次她們留下,本就是以大舅母病了為理由,不管對麵是誰,都不能讓人抓住錯處。

柳西彩非常擔心,但還是聽話地回了屋,本就守在院子裏的秦昊,看了看安以南,總感覺這位笑嗬嗬的嫂子有些不簡單。

周身冰冷的氣息,好像東北營地常年不化的雪,能凍死人。

來到前院,就看到足有十多個人,此刻被柳舅母攔在了門口。

“接到舉報,例行搜查,讓開。”為首的人一臉陰鬱地看著柳舅母。

柳舅母有些著急,不確定這些人的身上帶沒帶東西,而她一個婦人,隻能將這些人攔在門口,不敢讓他們進去,就怕拿了什麽東西,陷害自家。

那為首的人眼睛一眯,剛要伸出手,把這阻撓他們搜查的人推開,就聽見一聲厲喝,“住手。”

安以南來了。

柳舅母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安以南嘴角微微地上勾,可眼眸中不帶任何溫度。

“你們是哪裏的人?我們柳家的宅子,可不是阿貓阿狗能搜查的。”安以南看上去笑意盈盈,可說出的話,絲毫不見留情。

那為首的人看著安以南,在他接到的資料中,好像柳家沒有這麽個人。

他後麵的人嗤笑一聲,“兄弟們,居然還有人不知道我們?”

“撐開你的狗耳朵聽好了,我們是紅衛兵!”

“哈哈哈……”來的一群人中,紛紛張揚地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