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笑了笑,血流得更快了,她卻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綁了吧。”

話很輕,但在這針落可聞的院子裏,又如此清楚。

一時之間,外麵突然湧進了一隊人。

雲墨也從保護的位置,變成了進攻的位置。

瞬間從後麵上前,直接迎上了那為首的人,這個院子裏,有戰鬥力的,也隻有他了。

“我讓你欺負我領導!”

“我讓你打我領導!”

“我讓你找事兒!”

一拳拳揮出,剛剛本就消耗了很多力氣的人,根本接不住他的拳頭。

拳拳到肉!

剛剛他握緊拳頭,卻不能打過去,因為領導下了命令,他需要遵守。

現在領導也下了命令,他終於可以揮拳了!

自從被安排到泉水村,他和三姐負責保護領導後,除了那次中彈,從未見領導這麽慘過。

他知道領導想要鍛煉身手,可長時間的接觸,他們和領導都產生了感情,他如何能見得領導受傷?

而外麵來的人,也快速壓住了這些人。

“你們幹什麽?知道我是誰嗎?”柳柳大聲喊道。

剛剛有多春風得意,現在就有多驚慌害怕。

相對來說,魏青要平穩很多,看著圍上來的人,他還有什麽不懂的?

他隻是看向了安以南,“你到底是誰?”

計劃執行得都很順利,隻有那天突然來柳家的兩個人。

柳西彩,教育局工作,他早就有她的資料,還沒有這麽大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覺讓魏家中招。

那出現意外,隻有眼前這個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歲的人。

安以南揉了揉眉心,笑了笑,有些困,頭也有些疼,身上好像被碾碎一般,她都能夠想到,自己身上有多少青紫。

“我?一個老師罷了,柳柳不是知道嗎?”安以南好笑地看著他。

能布下這個計劃的人。

沒想到。

“安老師,這件事和我無關,放開我。”

“姑姑,你不能看著他們這麽欺負我,姑姑,柳柳錯了。”

柳柳大聲喊著,胡同裏的人都藏在自己院子裏聽著,現在哪裏敢出去?那可是紅衛兵,吃人的嘞。

就連被砸了牆的那家,也是先罵了幾句,發現是紅衛兵後,立刻躲了回去,沒敢再出聲。

柳舅母冷哼一聲,這幾天她總在想,是不是冤枉了柳柳,會不會是意外?

但今天她進來的時候,徹底打碎了她的希望。

“我柳家廟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我不是你姑姑,以後也別叫我姑姑,受不起。”柳舅母心疼啊,不是心疼柳柳,是心疼自己這些年對她的付出啊!

而更心疼那受傷的南南,那嘴角的血,手背上的血,通紅一片,晃紅了她的眼。

安以南卻並沒在意,走到了魏青的身邊,她仔細地看了看他。

“為什麽?”

魏青笑了笑,“你想知道?”

安以南看著他的眼睛,然後搖了搖頭,“不太想。”

……

魏青心裏罵娘,這女人T麽的有病吧?不想知道你問毛線問?

安以南笑了笑,聲音依舊柔和,無論她此刻多慘,可沒有人懷疑她的美,更沒有人懷疑她的狠。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安以南低了低頭,然後平視魏青,“有人會幫我問出來的,早晚都知道的事情,何必那麽心急呢?”

魏青,“……”

安以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保重吧!”

魏青,“……”

安以南卻不再看他,而是揮了揮手,“帶走!”

一時之間,人潮離開了,除了淩亂的院子,記錄著剛剛發生的事兒。

“南南。”柳舅母趕緊上前扶住她,看著滿臉的血色,還有微微皺了皺的眉頭,“我弄疼你了?”

柳舅母趕緊鬆開手,有些不知所措,她滿眼含淚,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安以南笑了笑,現在的她的眼眸中聚滿溫暖,沒有剛剛的冰冷,小嘴撒嬌地說道,“想洗澡。”

“我去燒水,這就去燒水。”柳舅母摸了摸眼淚,快步趕往廚房,甚至為了快點兒,還跑了一段。

安以南這個時候,才落下嘴角,真的疼啊。

打的時候,全部心神都放在招式上,打完了才感覺到,真疼!

大舅母早就在後院急得遛彎了,以她生病的理由留下來的,那她現在就不能出現別人麵前,即使對方已經知道是一個局了,卻不能落人口實。

“怎麽流血了?怎麽受傷了?”大舅母急得不行,想要上前扶著安以南,又怕碰到她的傷口,整個人如熱鍋上的螞蟻。

安以南拉住柳西彩的手,“大舅母,我沒事兒。”

柳西彩扶著她的手,“怎麽會沒事兒?別說話了,不用想著法地安慰我,先去屋裏躺會兒。”

柳西彩扶著她坐到**,想要幫她褪下衣服,卻被安以南擋住了。

“我一會要洗洗澡,剛剛弄了一身的汗。”安以南揚起了笑容,寬慰著柳西彩。

柳西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你不願意讓我看,我就不看,一會讓雲書來幫你,你先歇一會,別亂動。”

安以南此刻乖巧極了,趕緊點了點頭。

秦昊雖然是軍醫,可男女有別,他也不能幫忙看傷口呀。

“這是止血藥,這是化淤青的藥,這是傷筋動骨的藥,如果實在嚴重,就要去醫院了。”秦昊從藥箱中,拿出了需要的藥,一股腦的遞給了剛剛回來的雲書。

雲書去編譯局交任務了,沒想到時間就是這麽巧。

如果她在的話……

唉,她在的話,領導也不會讓自己動手。

她一直都想練自己的身手,自從上次中彈後,領導更注重鍛煉了。

以領導的性子,一定自己打個盡興才行……

“我知道了。”雲書點了點頭,將藥都抱在懷裏,然後敲了敲安以南的房門。

“進。”安以南靠在枕頭上,她現在是真的躺不下去,渾身那劇烈的疼痛,打架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更是疼得厲害。

“領導。”雲書喊了一聲,然後關上了房門。

“我先給你看看?”雲書問道。

安以南擺了擺手,“先等等,一會洗個澡。”

她想洗澡,這件事兒是真的!現在渾身的汗和土,不洗澡她真的睡不踏實,而且也沒辦法擦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