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張謙開著車,本來是接秦昊的,沒想到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安以南笑了笑,“好久不見呀。”

張謙一拍腦門,“完了。”

“怎麽了?一驚一乍的。”秦昊把行李扔進車裏,差點被張謙嚇了一跳。

張謙說道,“頭兒不知道你今天回來,有個任務,本來是我的,但頭兒搶了過去,昨天下午出任務了。”

最近頭兒和瘋了一樣,隻要有任務就出去,訓練那幫兵蛋子也嚴厲了很多。

大家背後都在問,嫂子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呀?

嫂子快回來,收了他吧!

安以南摸了摸鼻子,她提前寫信了,估計她要回來的信在路上耽擱了,現在還沒到。

“我們先回去。”安以南說道。

“雲墨開車吧,我去尼克大叔那開輛車。”張謙將駕駛位讓了出來,然後走去了不遠處的小酒館。

一行人回到了東北營地。

“嫂子,你回來了?”小康看到下車的安以南,趕緊打了一個招呼。

看到了她身後的張謙,立刻又規規矩矩地站好。

安以南打了一個招呼,帶著一群人回了小院。

小院和離開的時候不同,那個時候家裏溫暖四季如春的感覺,火爐子一直燒著,灶火堂也總是支著木塊,屋子裏穿一件單薄的毛衣就好。

但現在,屋子裏很冷,就好像好久沒有住人一樣,火爐子上,灶火堂裏,都幹幹淨淨的。

“老大這些日子都住宿舍,院子裏沒怎麽燒。”張謙說道。

安以南看了看冰冷的四周,無奈地對大家說,“等陳訓任務回來,你們來家裏吃飯吧。”

“今天這樣,也就不留你們了。”

“雲書和雲墨也回宿舍吧,不用忙活,我慢慢整理就行了。”

等他們四人離開後,她換了一身粗布衣服,然後點燃了火爐子和火炕。

半個小時後,屋裏漸漸地熱了起來,她這才用燒好的水,將屋子裏都擦拭幹淨,恢複成他們離開時候的樣子。

這一忙,就用了三個小時,院子住得舒服,也寬敞。

可打掃衛生,也有些麻煩。

等陳訓歸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時候了。

先去交了任務,然後寫清楚任務報告後,這才一身疲憊地回了宿舍。

“老大?”小康看著陳訓,一臉懵的狀態。

陳訓點了點頭,“嗯,該去站崗了?”

小康回過神來,看到陳訓拿著盆子,準備去洗澡的樣子,立刻就想到了什麽。

“你是不是不知道……”

陳訓皺了皺眉,兩天沒睡,這小子怎麽磨磨唧唧的?

“說!”

小康一看他不耐煩的樣子,趕緊開口說道,“嫂子回來了。”

陳訓腦袋有點沒反應過來,本能地向前走了兩步,這才回過神來,轉身問道,“你說誰?”

“你家嫂子回來了。”小康立刻說道。

陳訓這才反應過來,把手中的盆往小康的懷裏一扔,“幫我拿回去。”

那盆子就好像有靈性一般,在小康的懷裏愣是蹦了蹦,要不是他反應速度,非得摔個稀碎。

陳訓快步跑回了小院,推了推院門,在裏麵被插上了,他找了個牆,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翻身一跳,直接翻牆跳進了院子裏。

又輕輕地推開屋子裏的門,屋門倒是沒有上鎖。

主要還是在東北軍區的原因,安以南在這裏能夠放心個人安全。

大門插上了,誰能想到有人會跳牆呢?

看到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窩在被子裏,呼吸清淺綿長。

安以南在房間裏補覺,她人還沒到東北軍區呢,需要翻譯的任務,已經下來了。

有了上次任務的經曆,這次的資料多數都偏向於機械類。

而且足足六大箱子,也不知道二舅母是不是以為自己最近缺錢?

陳訓輕輕地退出房間,然後去別的屋子洗了個澡,又將火爐子和火炕填上木頭,這才又回到屋子裏,將發冷的外衣脫了,躺在了她的身邊。

“南南兒。”口中輕喃一句,繾綣而深沉,隨後他也閉上了眼睛。

任務進行了兩天兩夜,在隊裏又忙了三個小時做任務報告,現在他聞著安以南身上的藥香,呼吸漸漸平緩下來。

平日安以南很警覺,可是忙了一夜半天,她睡得有些昏沉。

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黑漆漆的,突然感受到周圍不對勁。

呼吸聲!

安以南瞬間睜大了眼睛,腦海中想過了無數可能性。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過來了。

安以南立刻用手抓住,然後使勁兒這麽一掰……

陳訓悶哼一聲,“嗯……”

他本能地想要把南南擁入懷裏,胳膊不自覺地伸了過去,沒想到……

安以南眯了眯眼睛,“誰?報上名來,不然別怪我動手了。”

她現在也恢複了清醒,這裏是東北軍區……

陳訓的手腕依舊被掰著,他剛要起身,安以南又使勁兒壓了下來,“別亂動。”

陳訓……,悶笑讓胸膛有些震動,笑聲低沉而帶著磁性,還有一種無奈的寵溺。

“南南兒,你是要謀殺親夫嗎?”

安以南剛剛聽到悶笑,就感覺到熟悉,現在聽到熟悉的聲音,更是瞪大了眼睛,趕緊將手鬆開。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安以南坐起身,拉開了電燈。

看到眼前熟悉的男人,眼神如炬,眉峰似劍,麵目柔和地看著自己。

陳訓將跪坐著的人拉了過來,擦了擦她有些泛白的唇,摩擦間,讓唇恢複了它本身的顏色。

“沒好好睡覺?”以他對她的了解,如果昨天睡覺了,不可能現在補覺。

安以南隻是笑了笑,盯著身邊的男人,“有任務。”

陳訓明白了,他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啊。

“以後白天翻譯,晚上要好好休息。”陳訓第N次強調。

雖然知道她忙起來不會聽,但他還是不厭其煩地一次次說。

隻希望,有一次,她能記住。

安以南笑顏如花,凝視著這個男人,手撫摸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唇。

沒有一刻,她這麽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他。

陳訓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喉結滾動,但他卻沒有動。

心頭上的酸麻感,讓他的青筋都崩了起來。

可是對麵的小姑娘,卻古靈精怪地笑了笑,嘟著唇,“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