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看了看陳訓,“中午不用食堂做飯,叫上張謙和秦昊回來吃吧。”
陳訓找了找,身後已經沒有了張謙的影子。
“太累了,改天?”陳訓怕累著她,自家媳婦兒本就工作重,現在還讓她做飯,實在是於心不忍。
“不累,我們吃涮鍋,很好弄。”安以南笑了笑回答道。
陳訓隻好點了點頭,媳婦兒安排的事兒,他怎麽能不幹呢?
安以南回到小院後,將已經漂洗好的床單晾上,怕被陳訓發現問題,她甚至都不敢用甩幹的功能,晾上的時候,還在滴滴答答地滴水,不過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冰溜子。
“慢慢幹吧!”安以南哭笑不得的說道。
回到屋子裏後,將以前買的凍豆腐泡進冷水裏,然後把蘿卜幹、茄子幹、豆角幹、幹海帶都泡上水。
隨後把之前凍好的香菜和蔥拿過來,切成了段,又扔進去兩片薑。
用油炒了花椒、大料、麻椒、隨後放入了蒜末和香菜根,加入了熱水後,這才放了枸杞、桂圓,以及辣椒和鹽。
雖然空間裏都有,甚至有現成的火鍋底料,可是這東北軍區,一群群偵察兵,咱還是穩住發育吧……
在庫房裏,有一隻張謙送過來的黃羊,又勾起了她想打獵的癮。
就在這時,院子門被推開了,安以南走出屋,看到了陳訓和身後的張謙,疑惑地問道,“秦昊呢?”
陳訓趕緊讓她進屋,她穿這麽少,外麵這麽冷,可別感冒。
“他還有兩個病人,一會自己過來。”陳訓解釋地說道。
張謙無奈地擺了擺手,“我和你說,那小子賊誇張。”
安以南給兩個人指了指後屋的黃羊,“先把肉給片成片兒,現在凍著,應該好片。”
“得嘞。”張謙對片羊肉經驗十足。
陳訓也拿了刀,兩個人一起片。
“秦昊怎麽了?”安以南一邊把凍豆腐從冷水裏撈出來,一邊用菜刀背敲碎凍的冰,然後把已經化了的凍豆腐捏掉水分,放到了一邊。
一說這個,張謙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他居然買了一輛自行車。”
安以南有些驚訝的回頭,“自行車?”
不怪她驚訝啊,這是哪裏?東北營地啊!常年積雪的地方。
除了營地裏有戰士每天都掃雪清理外,出了營地的大門,自行車根本沒有用武之地,也不知道是它馱著你,還是你扛著它了。
“是呀,你知道他要幹嘛嗎?”張謙八卦地問道。
安以南搖了搖頭,“別吊人胃口。”
“嗨,那小子!因為軍區醫院離咱們小院太遠了,他來回吃飯不方便,特意買了自行車,就是為了方便來你家蹭飯。”張謙玩味地說道。
安以南目瞪口呆,驚得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回頭確認似的看向了陳訓。
陳訓也是一臉無奈,“是這樣。”
他也聽到那小子這麽說的!
真當他們家是食堂了?
“財大氣粗啊!”安以南哭笑不得。
這幾頓飯,真的值當他買自行車嗎?
幾個人一邊幹活,一邊聊天,二十多分鍾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張謙放下手裏的刀片,“我去開門,肯定是那小子來了。”
他也不等別人說話,就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出屋了。
隻是打開門後,並沒有傳來熟絡的說話聲……
安以南把最後的蘑菇幹捏好水,放到了大茶缸子裏,實在是盤子不夠用了。
“張謙,誰呀?”安以南問道。
秦昊、張謙、陳訓三個人太熟悉了,每次見麵都是說不完的話,還會開各種玩笑,根本不會連動靜都沒有。
“劉連長。”張謙回道。
陳訓和安以南對視一眼,然後走出了廚房,來到了客廳之中。
劉鐵柱此刻滿臉通紅,有一些無地自容,對著安以南說道,“嫂子,對不起!”
“是我媳婦兒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安以南擺了擺手,看著劉鐵柱,這個男人她聽陳訓說過,是一個很顧家的人,每次能自己做飯,就不去吃食堂,就是為了省下生活費,給家裏郵寄過去。
可誰能想到呢?
“劉連長,你不用和我道歉,畢竟犯錯的人,從來都不是你。”安以南笑著擺了擺手。
她並沒有想針對任何人,就連上次,也是打了王二花後,這件事該過去了,也就讓它過去了。
她從來都沒想追究誰的責任啊!
劉鐵柱拽了拽身上的軍衣,有些不知所措。
陳訓走過去,擁住他的肩膀,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安以南說道,“媳婦兒,我先出去下。”
安以南喊道,“知道了。”
兩個人具體說了什麽,安以南並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回來的時候,劉鐵柱已經離開了,隻有陳訓一個人。
沒過一會兒,又來了一陣敲門聲,這次張謙沒有了興致,“你去開,我片肉。”
肉已經片了兩個蓋頂(北方用秸稈做的蓋頂)了,安以南沒叫停,他們就繼續片唄,反正也不費勁。
安以南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好,看了看又在大鍋裏,燒了半鍋的水,時刻準備著湯不夠的時候添湯用。
“嫂子,我一進門,就聞到香味兒了。”秦昊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這味兒,這個香呀。
經過了柳家的事兒,他們兩個的關係也沒那麽多客套了。
更有一種朋友之間的熟稔。
更何況還有一個共同的秘密。
安以南還沒開口呢,張謙不樂意了,“香味兒,就知道香兒,過來片肉,別一天天就知道吃,蹭飯還那麽理所應當。”
秦昊也聽話,拿起了陳訓放在旁邊的刀片,“我這不是有患者嘛,要是沒有患者過來,我跑得不比你快呀。”
體能比不得,吃飯他還比不得了?
兩個二十多歲的人,此刻鬥嘴的樣子,好像沒成年的孩子!
幼稚!
安以南剛要去搬桌子,陳訓就趕緊跟了過去,“我來吧,你別動手了。”
陳訓把桌子搬了起來,然後問安以南,“媳婦兒,桌子放到哪兒?”
安以南指了指,“這裏,一會放肉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