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訓聽話地將桌子放好,去把粉條撈進盤子裏,這才感覺到水的冰涼。

他剛剛以為媳婦兒用的是溫水,沒想到居然用的是涼水。

“以後涼的東西別動,放著讓我弄。”陳訓此刻板著臉,嚴肅地對安以南說。

安以南無奈地說道,“沒有,隻有凍豆腐是涼水,其他的菜幹都是溫水,這粉條是已經用熱水泡好了,這才放到冷水裏冰一冰的。”

“那也不行,以後涼水都不準碰,記住了?”陳訓仔細地囑咐。

他媽說過,女孩子碰涼水多了,以後會落下病。

他太忙了,能顧上的太少了。

安以南看到認真嚴肅的人,隻好趕緊點頭,“好,以後涼的都讓你來。”

聽到媳婦兒的保證,陳訓才鬆開緊皺的眉頭,隻是抿起來的唇角,依舊一派嚴肅的樣子。

安以南走到他身邊,在身後兩人看不到的角度,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嘴唇嘟了嘟,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陳訓一看到她這個樣子,真的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要記住。”陳訓最後的掙紮。

安以南趕緊點頭,如小雞啄米……

怎麽辦呢?陳訓歎了一口氣,以後盯緊點吧。

東西準備好了,安以南介紹道,“涮羊肉,可以將肉片夾進鍋裏,數個三五秒,拿出來蘸料,就可以直接吃了。”

“這邊準備了麻醬、花生碎、香菜碎、蔥碎、韭花、大蒜汁,哦,對了,要是吃花生醬的話,可以在這裏挖。”安以南拍了拍腦門,又從別的地方拿過來一瓶花生醬。

這還是她在泉水村做的呢,之後以各種名義,從空間拿出來用。

“自己調喜歡的口味。”安以南介紹完,自己先調了一碗,然後坐在了爐子旁,等著那三個人調蘸料

陳訓很快,基本上所有的蘸料,都是學著安以南調的。

張謙一看,也學了起來,“南南,你看看我放的,還需要放什麽調料?”

“放一點點大蒜汁,賊香。”安以南掃了一眼,然後說道。

張謙聽話地又去放了一點大蒜汁,對做飯他是不在行,但是誰做飯好吃,他還是知道的!

不想某個傻子,現在還自己研究呢!

秦昊也沒管幾個人,反而是每一樣都放了一點,然後在碗裏拌了拌,隨後聞聞味道。

“我覺得,我調得老香了。”秦昊洋洋得意地走了回來。

迎接他的是張謙看傻子一樣的表情!

秦昊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那是什麽表情?趕緊收起來?兄弟要不要做了。”

張謙懶得理他,心裏數著秒數,到時間了就把羊肉片夾了出來,然後放進了蘸料的碗裏,蘸上了調料後,他將肉片放進了嘴裏。

“呼呼呼~”太熱了,他不自覺地吹著風。

當肉片的溫度合適了,他仔細地咀嚼,這味道,“香!”

一個字,足以概括所有!

因為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說別的話了……

秦昊將肉放進去,數著秒夾出來,然後放進蘸料裏,滿意地點了點頭,“我的蘸料太香了!”

他這麽驕傲的表情,讓張謙都疑惑地看了看,莫非真的香?

“我嚐嚐。”張謙也不客氣,正好將燙好的凍豆腐放到他碗裏,然後夾起來放進嘴裏。

剛開始還能吃到麻醬的香味,但後來……

咱就是說,都是挺好的東西,怎麽會有這麽怪異的味道?

秦昊看著他不斷變換的表情,從期待的表情變得疑惑,隨後夾了一塊蘑菇,放進了張謙碗裏。

他感受到口中的味道,然後瞪大了眼睛,“這……我……”

太香了!

他為啥手那麽欠抽,非要自己去調料呢?

乖乖地跟著大廚不好嗎?不好嗎?不好嗎?

秦昊無奈地看向了安以南,“嫂子。”

安以南看了看陳訓,“你幫他?”

陳訓剛剛完全跟著安以南的調的,所有的調料比例他都看清楚了。

陳訓嫌棄地看了看秦昊,“過來。”

秦昊立刻笑嗬嗬地站了起來,也不管陳訓那嫌棄的眼神,嗨!被嫌棄著,被嫌棄著,也就習慣了……

兩個人配好料回來,張謙自己一個人,已經幹了半蓋頂的肉了。

“你個牲口,你慢點吃!”秦昊急了,他可是和張謙一起吃一蓋頂啊。

張謙可不管他,繼續一片片地下肉片,安以南看他們兩個的樣子,好玩極了。

一頓飯,可謂是賓主盡歡。

最後安以南他們這邊還剩下了一些菜和肉,安以南將這些都下了,然後澆上了調好的料,又從廚子裏挖了一些花生米,放到幹淨的大茶缸裏。

“一會,送宿舍那邊去?我之前貼了點兒玉米餅,鍋裏熱著呢,你一塊給送過去吧,讓那些小同誌加加餐。”安以南用胳膊碰了碰陳訓。

菜雖然不多了,可是餅多,說是玉米麵餅,不過裏麵她隻放了很少的玉米麵,而是放了一多半的白麵,還有四分之一的小米麵,貼出來的麵餅又香又軟,一點都吃不出來顆粒感。

“嫂子,我也要。”秦昊也混熟了,現在可沒有了最開始的矜持。

張謙斜眼看了他一眼,“喂,要點臉。”

秦昊冷哼一聲,“我離那麽遠,吃一口嫂子做的飯容易嗎?”

想了想又說了一句,“要臉?要臉能吃到嫂子做的飯嗎?”

……

屋內所有人均是無語了片刻。

安以南最後還是給他裝上了三個玉米麵餅,“也不知道你那邊能不能熱,這東西涼著可沒辦法吃,你要是想吃,以後再過來。”

秦昊趕緊狗腿的點了點頭,一點都沒有了他東北軍區醫院門麵的自覺。

沒錯,在軍區醫院,他是門麵。

畢竟年紀在那裏,而且是個單身漢,可謂是被單身女大夫和女護士盯著的目標啊。

“真該讓你們醫院的人來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麽樣!”張謙搖了搖頭,一副不可救藥的表情。

秦昊現在可不管他,又裝了點花生米,然後把三個玉米麵餅塞進安以南遞過來的油紙袋裏,騎上自行車,揚長而去。

是誰羨慕了,他不說……

張謙指了指他的背影,最終啥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