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去個地方,老大,你一起。”張謙立刻說道。

安以南和陳訓對視一眼,知道這是要匯報任務了。

安以南回身看了看身後的人。

“放心吧,我會安置他們,你先去,我先帶他們回京都大學。”張成笑了笑,一隻胳膊抱著力仔,一隻手上提著一個公文包。

包裏,是他這些日子的資料。

一年半的時間,他所有學到的東西,都在這個公文包裏了。

安以南點了點頭,“交給你了。”

隨後,頭也不回地上了張謙安排的車。

車不斷地晃動,可是去的方向,居然不是軍區總部,她也沒問,反正到了京都了,張謙總不會把他們賣了。

“累嗎?”張謙看了看身後的兩人。

安以南點了點頭,“累,還好,就是有些驚心動魄。”

這幾天,她的心才慢慢地穩定下來。

張謙認同的點了點頭,“何止你們驚心動魄,整個高層都在玩兒心跳呢。”

“啊?”安以南看向了他,不懂什麽意思。

張謙搖了搖頭,“可能你不知道,我前些日子也在鵬城。”

“還有好多兄弟。”

“我們的任務,隻有一個,如果港城出事兒,冒死接你回家。”

一時之間,安以南愣住了,隨後她的眼神更加堅定。

這特麽不就是雙向奔赴嘛?

如果張謙知道她的腦回路,一定會直接給她磕一個!

路上晃晃****,車速不快不慢,可也開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直到……

“安以南!”一聲厲喝傳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從高台上走了下來。

安以南看到了他,這一年半的時間過去了,他好像更老了,頭發更白了,就連他身後的馮忠,都有了幾根白發。

“報告,安以南歸隊,完成任務。”安以南這個時候,敬了一個軍禮,這個軍禮格外標準。

她的眼神鄭重,看著高台上的紅旗,那是戰士們鮮血染成的顏色。

今日她站在紅旗下,大聲地喊道,完成任務!

她的內心激**,她的靈魂更加激**。

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說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當聽到張謙剛剛的話,知道華夏在等自己回家,沒有什麽比這更讓她欣慰。

“好樣的。”

老人的情緒有些激動,看著麵前的人,她從一個二十歲的姑娘,現在已經快到三十歲了。

她一直在為國家奮鬥,她的腳步從來沒有停歇。

“辛苦了。”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以南搖了搖頭,“不苦。”

和那些戰死沙場的戰士比起來,她怎麽會苦?

和那些奮鬥在醫務前線的大夫比起來,她如何會苦?

和那些默默為國家教育奮鬥的學者比起來,她不該苦。

和那些忙碌的科研人員比起來,她不會苦。

誰人不苦?

誰人能苦?

我們的國家,不是正像,她代表新生代表發言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

華夏,

母親,

您的未來,

我們在創造。

她用自己的身體力行,用自己的所有,在為這句話而行動。

“安以南同誌,你的名字,終有一天,會被所有人知道。”老人堅定地說。

可是現在……

“現在出於對你的保護,出於別的考量,你的功勳隻能記在你的檔案裏。”

老人有些愧疚。

可是為了她,也為了這個時代,他沒有別的選擇。

安以南笑了笑,“我不求榮耀,但求心安。”

不求榮耀,但求心安。

她……

依舊是那個,剛剛來到這個時代的安以南。

“好!”

老人欣慰極了,將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遞給了安以南。

裏麵是一個勳章,對於她來說,甚至無法記錄的勳章,因為她沒有軍籍,隻能代表一份榮譽。

現在華夏能給她的,也隻有一枚勳章,不為人知的榮耀。

而她用自己的命,為華夏爭取了高速發展。

對啊!

發展,需要大量的錢財,而安以南這次的任務,用了一年半,可是卻為華夏爭取了最少三年。

華夏,需要的,就是時間啊。

安以南雙手接過,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南南,可回來了,快讓外婆看看。”

安以南任由外婆拉著,上下打量著,看著她沒有受傷的樣子,這才放心下來。

港城那邊亂了,跳樓的人很多很多,跳樓的消息,直接把鷹國追人的消息,給壓了下去。

“外婆,我好好的呢。”安以南笑著安撫。

外婆拉著她的手,走到了沙發上,然後就見兩個孩子,晃晃悠悠地扶著東西,走了過來。

“媽!”

“媽媽!”

兩個孩子邊開口,邊倒騰兩條小腿,慢慢悠悠地往這邊走。

安以南剛坐下,立刻起身,蹲在了地上,伸開了兩隻胳膊,一副擁抱的姿態。

兩個孩子看到媽媽這樣,小腿倒騰得更快了,尤其是大寶兒,手都不撫著邊上的東西了,試探著一步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最先到了安以南的懷裏,回身看到妹妹還在半路,他又轉身要去拉妹妹。

小寶兒此刻就在原地等著,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等著哥哥的到來。

全家人看的,哄然大笑起來。

安以南也是看得有意思,大寶兒完全是寵著小寶兒,自家小寶兒還是一副恃寵而驕的樣子。

“這兩個鬼機靈。”柳西彩看到兩個孩子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

雲棋在鵬城結婚的時候,南南離開後,這兩個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讓人心疼壞了。

現在看到南南他們平安回來,她這幾天總是右眼皮跳,今天突然就好了。

“你們兩個多陪陪孩子,別一天總是往外跑。”

柳西彩念叨了兩句,雖然知道是為了國家,但是孩子這麽大點兒,國家的事兒,找誰不行啊。

真不是她的政治思想不高,實在是家裏的孩子不少,可是看看,家裏有幾個人影?

不是做任務去了,就是訓練去了,她想找誰,都是難上加難。

她是一個母親,她想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