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笑了笑,“是,這次會休息很久。”

她還欠京都軍區總院的實習呢,不過她準備過一個月再去報道。

回到京都的時間,安以南每天早起陪著外婆練練八段錦,然後帶著兩個娃娃去外院子裏麵遛遛彎,要麽就是和北北聊聊外交的一些事項。

一天,一個電話打來了大院。

“安以南,你是不是忘了個人?”一個氣哄哄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他這幾天,門都不出了,就整天等著電話。

那丫頭倒是好啊,一天一天,這都一個星期過去了,愣是電話沒響一聲,門也沒有被敲響過。

他就那麽沒有存在感嗎?

回來了,都不知道報一聲平安。

安以南無奈地摸了摸鼻子,然後輕聲的說道,“華老頭,我可是從生死關走出來的,你就不能讓我休息休息啊。”

那邊華文昇停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

“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關心的話語,不自覺地就脫口而出。

他等她電話,之所以這麽著急,也是怕她受傷。

“受傷倒是沒有,不過就是太累了,現在還沒有恢複過來。”

這一個星期裏,她每天看似很清閑,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精神沒有恢複,而且骨頭也感覺軟綿綿的。

“嚴重嗎?去總醫院看看,前幾天馮老頭還念叨你呢。”

華文昇現在也顧不得生氣了,趕緊提議道。

除了三個老哥哥,他在意的不過就是一個安以南了。

“沒事兒,就是一個月沒怎麽睡覺,有點透支,最近都在休息,腦子不動了,已經好了很多了。”安以南笑了笑,嘴硬心軟的老頭。

看似不好接觸的人,往往都是最好接觸的。

比如華文昇。

看似笑嗬嗬,對誰都很親近,但是卻有八千個心眼子,比如王雲之。

“南南啊,我是王雲之。”

電話的一開始,就已經自報家門了。

安以南立刻意識到,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兒繁忙的王部長,怎麽會給她打電話閑聊呢?

“王部長。”她揉著自己的眉心,輕輕地打了一聲招呼。

“這幾天,你給北北講的東西很有用,我想讓你來外交部,給這幫孩子們上幾節課,你的意向如何?”

王雲之笑嗬嗬的,但是每一句話,都得讓人深思一下,畢竟誰也不知道,哪個字讓他布下了陷阱。

安以南沉吟了片刻,想了想自己最近的事兒,廠子的事兒,她還沒有過問,公司的事兒,她也沒有看。

店鋪更是沒有去過呢。

現在外交部倒是找過來了……

她……

“一個星期內,我出不了門。”安以南直接回答。

這倒不是她刻意拒絕,而是上麵的命令,半個月內,她不能出門。

並且全京都,最近都在嚴查,各種茶館飯店,娛樂場所,都經曆了一次嚴查。

很多帶著小心思的人,不得不先撤離京都,等待後麵的機會。

這一次安以南出手,觸碰了很多資本的利益。

國家,不是在限製她的自由,而是在保護她。

“那就下周,專門有車在軍區大院外等你,為期三天的培訓,你覺得如何?”王雲之笑嗬嗬的說,那語氣溫柔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和自家後輩說話呢。

但是他那溫和的口氣,商量的態度,安以南卻沒辦法拒絕。

這就是軟刀子,同意了吧,感覺哪裏不得勁。

不同意吧,又覺得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兒。

怎麽都不舒服,進退兩難。

“好,不過……我喜歡聽話的學生,不聽話的人,王部長最好提前踢出去,畢竟……我脾氣不好,會動手。”

她現在能動手,就不想動腦子。

之前的幾年,大量用腦,已經讓她不喜歡思考了,但凡能用武力解決的事兒,動腦子就是浪費腦細胞。

“好,隨便打,打死打殘,我都給你兜著。”

王雲之笑嗬嗬地回答,但也給了安以南一個信號,這裏麵的人……

怕是有不乖的人啊。

“媽媽。”

“媽媽。”

大寶兒喊一聲,小寶兒就不落後地喊一聲,聲音奶萌奶萌的,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還沒有那麽馴服的笨拙舌頭,兩個白白胖胖的男娃女娃,就好像年畫裏的娃娃。

別提多喜人了。

“那……一個星期後見。”安以南說完後,直接掛斷了電話,將兩個寶寶抱入了懷裏,看著兩個小家夥眉開眼笑的樣子,她的心裏軟作一團。

王雲之聽到那邊的動靜,微微地愣了愣,隨後搖了搖頭,把電話掛好。

拿出鋼筆,在白紙上寫下了一串名字。

這些都是需要進行培訓的人。

“媳婦兒。”晚上,陳訓從部隊回來了,洗過澡後,將安以南抱入懷裏。

每天陳爺爺對陳訓,都沒什麽好氣,這個小子回到京都的時間,他就見了兩次,別說回家住了,天天都長到雲家了。

不知道的以為是上門女婿呢!

不過想到自家孫媳婦,還有那兩個奶娃娃,臉上又帶了笑意。

他雖然退了,但是國家的事兒,怎麽會不知道呢?

南南的這次做的事兒,讓他們老一輩的人欣慰。

時間很快,外交部的車,就在大院門口等著,安向北和安以南從大院出來,安向北拉開了車門。

“姐姐,上車吧。”

安以南對開車的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王哥,辛苦你了。”

安向北很熟悉的笑了笑,和前麵的人說著話。

“我本來就是部長的司機,自然按照部長的吩咐做事兒,怎麽會辛苦呢。”

被稱作王哥的人笑嗬嗬的,脾氣很好的樣子,隨後對後麵的兩個人說道,“坐好了,出發了。”

別看王哥樂嗬嗬的,但是開車的速度並不慢,反而有些快。

現在的街道車很少,一些騎自行車的人,陸續從窗邊一晃而過,景色不斷地後退,安以南打量著京都。

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好像京都還是那個京都,並沒有什麽改變。

“姐姐到了。”北北打開了車門,讓姐姐下車,然後和車裏的司機揮手示意,這才帶著安以南走進了外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