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今天是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頭發隨意的盤在了腦後,臉上畫了淡淡的彩妝,讓她看上去臉有些棱角,手上提了一個公文包,一臉的嚴肅。
“安同誌。”王雲之已經等在裏麵,看到安以南後,伸出了手。
安以南輕輕地握了握,“王部長你好。”
兩個人從京都大學分開後,這還是兩年多的第一次見麵。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同誌,叫安以南。”
“一共給大家培訓三堂課。”
“希望,你們能夠學到真實的東西。”
王雲之說完後,將講台讓給了安以南,隨後怕影響她的發揮,直接離開了教室。
一時之間,大家交頭接耳,看著這個年紀,和他們差不了太多的女人。
她?
能教我們什麽啊!
“老師,安同誌自己可以嗎?”
王大誌有些擔心,通過玻璃,看了看裏麵的情況,然後問了王雲之。
王雲之看了看自己的大徒弟,然後笑著搖了搖頭,“你應該問下麵的人,能承受安以南幾拳頭。”
隨後,哼著小調,走回了辦公室。
一路上,所有看到王雲之的人,都覺得今天的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升起來的,別問為什麽,沒看到王部長都瘋了嗎?
“剛剛王部長已經做了介紹,我就不自我介紹了,現在開始第一堂課。”
安以南在黑板上寫了第一堂課,四個大字。
隨後,在這四個大字下麵,寫了兩個字。
態度!
對,態度,外交的一切根本的依據,那就是國家的態度。
自己國家,以及外交國家的態度。
依據給出的態度,形成幾個不同的方案,從優到劣,當觸及到底線的時候,那就是談不攏了。
“等等!”
就在她寫完態度兩個字的時候,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直接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讓我們聽你的課,你憑的是什麽?”
那個男人笑嗬嗬的,一臉的調笑,看著安以南的外貌以及身段,別說,挺有韻味。
安向北本來坐在最前排,姐姐講的東西,他一點都不想錯過。
奈何!
他剛要起身,可是一個手掌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無論他怎麽用力氣,都無法站起來。
安向北剛要抬頭,就感覺到身邊一陣笑聲。
那低低的笑,聲音好像從喉嚨裏一點點出來的,然後愈來愈大。
“憑什麽?”
她挑了挑眉,那個姿態不像一個老學究了,反而像一個妖精,讓人犯錯的妖精。
她的高跟鞋,一步一步地在地上,走出噹噹噹的聲音,一步一響。
當她走到說話那人的麵前,周圍的人,都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向後靠了靠。
隻有那個男人,依舊是一臉的吊兒郎當,一臉的無所謂。
就在這個時候,安以南笑了,沒錯,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穿著高跟鞋的腳突然用力,直接將男人坐著的椅子,踢碎了……
碎了……
原本吊兒郎當,毫不懼怕的人,突然直接就摔了下去,整個人都坐躺在地上。
“安以南!這裏是外交部,不是你們大學!”
聽著周圍哄堂大笑,他的臉徹底黑了起來,忘記了偽裝的樣子,眼睛眯著,好像一條毒蛇。
這個人……
去過南猴談判,這個人就是提出反對意見的年輕人。
沒想到……
王部長的進度有些慢啊,這人還在啊。
安以南動了動自己的手腕,可是……
那跟鞋直接踩到了男人的腳麵,即使男人穿的是皮鞋,可那方方的小跟,大力的按在腳麵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腳骨都要碎了。
“臭娘們!你找死。”
忍!忍無可忍!
剛剛摔下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忍了脾氣,為了不讓王部長找到錯處,現在他們家的情況並不好,他必須穩住自己的位置,不然之前所有的統籌,都將功虧一簣。
拳頭,就這麽揮了下去。
“安老師。”
“安同誌。”
“姐姐。”
……
認識的人,都在驚呼,不認識的人,不約而同地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叫出來。
可是……
安以南的手伸出來,直接包住了揮過來的拳頭,然後微微的向前一拉,又往旁邊一拽。
那個男人直接備過了身。
安以南一腳踢在了他的膝蓋窩上,男人啪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而此刻的地上,都是那椅子的殘骸,他的腿,生生的跪在了木屑上,有的木渣又堅又硬,暗色的西服褲子,看不出是否沾染了鮮紅的色彩。
“我說過的,我不喜歡動腦子。”安以南鬆開了手,輕輕的拍了拍,她這個時候的笑,就如同地獄剛剛走出的惡魔,眉眼皆是含笑,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溫度。
“可能沒人告訴過你,我……”
“更喜歡動手。”
“乖了嗎?”
當大家聽到那個問句的時候,所有人的後背都生出一股涼意,就連安向北,都感覺自己的神經繃緊了幾分。
那個男人疼得通紅,眼睛睜大很大,不敢動,隻要動了,那股疼痛,就讓他恨不得昏過去。
可是……
那個職業裝的女人,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講台。
“態度!”
“這就是我安以南的態度,我甚至可以說,這也是我華夏的態度。”
“卑躬屈膝,得過且過,內耗內鬥。”
“嗬~”
“要我說,別在外交部丟人了,畢竟我華夏丟不起這個人。”
聲音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以及那冷冷的笑聲,一舉一動,都好像在所有聽課的人心裏,敲擊了一錘又一錘。
她所有的頭銜都不用,她所有的戰績都不提。
可她永遠都是安以南。
教室裏,沒有人帶頭挑事兒,沒人敢再說話。
以前竊竊私語的人,現在都老實得如同貓兒一般,認真地記著筆記,好好地聽課,就怕安以南那個不高興,直接來一個現場提問,如果回答不出來……
後麵的兄弟還跪著呢!
沒錯,那個人一直都在跪著,沒人敢動他,他自己疼得不敢動。
一切,就好像靜止了,隻有講台上的女人,談笑風生,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在這些人的心裏,留下了難忘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