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栓子告雲大寶強女幹他妹妹春花這樁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全在於春花一句話。

男女之間處朋友,難免會有不恰當的舉動,尤其是少男少女。

派出所的同誌問雲大寶:“你說你們是處朋友?”

雲大寶實話實說:“是,我要娶她的,她家要二百塊錢彩禮,我沒有那麽多錢,去林場那邊幹活就是為了湊錢禮錢。”

直到被帶進審訊室裏,雲大寶還是想不通春花他家為什麽要告他?還是強女幹?他咋可能幹那事呢?難道春花是被誰欺負了不敢說?想著這麽個辦法來找他,讓他幫忙做主的?

雲大寶頭腦一片混亂,就是不願意將春花想成壞人,覺得這些事兒都可能是她家裏人做的與她無關。

“二百塊錢的彩禮?”

另一個審訊的派出所同誌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又一想報案人是方栓子,這事似乎又合理了。

“是,二百塊,”這個數字雲大寶忘不了,他又哀求兩位派出所同誌說:“求求你們了,你們讓我見見春花吧,她肯定有什麽不能和別人說的話,見到我一定會和我說的。”

派出所同誌當然不能讓雲大寶見到春花,他們之前審問春花,春花不僅提供了口供還提供了證據。

派出所同誌繼續問:“大上個月二號傍晚六點至七點,你在什麽地方?和誰在一起?”

“大上個月二號?”

雲大寶想了好一會兒,實在分不清楚哪號和哪號了,開始掰手指頭,終於掰明白那天是哪一天了。

他又想不起來晚上六點至七點是哪一段,這真是太難為他了,他都不知道什麽是六點七點,他都沒有見過鍾表。

最後,還是派出所同誌看不下去了,提醒了一句:“下午六點至七點,就是太陽落山,天將黑沒黑透的時候。”

莊裏人都是靠周邊情景記憶的。

“啊,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和我爹下地幹活,幹完活後我爹先回家,我和春花約好去她家苞米地裏說會兒話。”

他一家子都不同意他和春花好,所以平時他們兩個在一起時,都找沒有人的地方。

負責審問的兩個同誌互望了一眼,都覺得這一段是重點。

春花在口供中也說了這一段,還說雲大寶就是在那裏把她強女幹的,還威脅他不許說出去的。

派出所的同誌繼續問:“你們在苞米地裏都幹什麽了?”

“沒幹什麽,就說說話啊!”

“隻是說話?”

“還……還摸了摸手,我摸春花的,她讓我摸的,她還讓我聞聞香不香,說她姨給她從縣城帶了擦手的,叫什麽紅來的。”

雲大寶說到摸手,不太好意思,耳尖都紅了起來,兩隻腳在地上輕微摩擦了一下。

“就摸了手?沒再幹點別的?”

雲大寶不明所以:“沒……沒了啊,還能幹啥事啊?”

“春花說你強女幹了她,那你說你還能幹啥事!”

派出所同誌直接施以重錘,希望可以砸出些東西來。

雲大寶不承認:“沒有,我沒幹,我和春花就是拉拉手,說幾句話,我哪能幹那種事呢!”

“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沒有幹過嗎?”

既然立了案,啥事都要講證據了。

“啥證據?我……我沒幹過啊,我拿啥證據!”

雲大寶懵了,他都不明白這種事情為啥要拿證據,他是要娶春花的啊,春花也答應要嫁他了。

“你說沒幹過就沒幹過?人家原告說你大腿內側靠進股溝的位置有顆黑色的痣,你要是沒幹過,人家能知道嗎?”

派出所同誌突然變了聲音,聲色俱厲,雲大寶還是個半大少年,沒經過啥事,被這麽一嚇,全身都僵住,更不知道該說啥了。

審訊室外麵,等在派出所接待室裏的雲家父子坐立難安,尤其雲大哥整個人都扒在門口,焦急地目光,緊緊盯著審訊室門口。

“大侄子,你說說這事咋辦?”

在雲姑父心裏,自己這個大侄子是個厲害人,他孫子這事還得靠他大侄子幫著拿主意才行。

“姑父,我剛才偷偷問大寶了,他說他沒幹,即使他沒幹,這事也不好辦,人嘴兩張皮,咋說都行,尤其是男女關係這種事裏,正常人都會覺得人家女同誌還能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不成?最主要的還是要有證據……”

“那我們沒有證據,他們就有證據了,他們紅口白牙的就可以冤枉人了?”

扒門口的雲大哥還沒等趙沐宸說完,已經急得打斷趙沐宸的話了。

雲姑父訓他一句,“你等你大兄弟說完的,急什麽急!”

“姑父,你別說,我大哥還真說點子上了,既然大寶沒有做過,那對方拿什麽證據說他做過呢?真的就是真的,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趙沐宸覺得,要是對方成心冤枉大寶,那還真的挺難辦。

還好,這裏的公安局有一個他認識的人,也是他打電話聯係到的。他以前和王老六是同事,後來調到這裏來的。

沒一會兒,他就找到人問了一下情況。

那人也沒有隱瞞,就直接說了人家女受害人已經交代了準確的時間,而大寶也承認了,那天與其一起鑽了苞米地。

“這個混蛋小子,看我不削死他。”這作風不正的罪名可是要判刑的,雲姑父覺得自己家的名聲都讓大孫子給整沒了。

可是趙沐宸卻道:“別急,我想問一下,他說了用了多長時間出來的嗎?”做為過來人,他對時間上還是很敏感的,因為媳婦兒每次都會怪他時間太長。他還特意去問了別人的時間,一般都得半個小時左右。就算初次,最少也得二十多分鍾。而且,還是弓雖J,那時間應該更長,應該有動靜。

那公安一聽道:“這還真的沒有問,接下來我們會注意的。”他說完就去找別的公安尋問一下是不是問過這個事兒了。

然後他們去問了一下春花,她倒是哭著說,大約有一個小時才走,具體她記不清了。

公安們點了點頭,又去問了一下大寶,沒有想到這次的答案卻對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