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蘭香都已經忘記她活過的兩世經曆過多少生死,但是她有一種預感,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了。
因著受驚引起早產,又做了剖腹產手術,付蘭香這一次生娃死裏逃生,命是保住了,身體卻受了很大的虧損,肯定是要好好養的。
醫生建議付蘭香多住幾天院,等著刀口拆線後再觀察兩天。若是沒有問題了,再辦理出院也不遲。
夫妻兩個自是很聽醫生的話,趙沐宸還特意在縣城找了一家最好的館子,給媳婦預定了大補的各種湯。
付蘭香清醒過來的第二天母乳就下來了,在保溫箱裏由護士照料的小家夥終於可以抱出來喝上親媽的奶水了。
小家夥個頭確實不小,比著他哥哥和姐姐剛出生時大了不少。
“榮熙和茉莉是龍鳳胎,兩個人擠一處,他是一個人占你的肚子當然塊頭大了,還是個能吃的。”
親爸趙沐宸在旁邊看著小兒子拱在自己媳婦身上,賣力地吸著,忍不住捅捅小家夥的屁股,惹來小家夥的不快,蹬著小腿,像隻小蛤蟆一樣一拱一拱的。
“他喝奶呢,你別鬧他!”
付蘭香訓著當爸的不靠譜,當爸的卻隻是‘嗬嗬’一笑:“我剛才去樓上看過侯中興了,他的傷口沒啥事了,後天就能出院了。”
趙沐宸也是他媳婦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公安派人來他這做筆錄時,他才知道原來侯中興受傷以後也被送到這家醫院治療的。
隻是當時他媳婦這邊搶救剛結束,人還沒有醒過來,他實在沒有心情去看侯中興,問過他一切平安,隻等著他媳婦這邊安全了再去也不遲了,剛好今天有空就去樓上看望了。
“那可真是好,是咱們欠人家的多些,以後可要好好謝謝他。”
從在火車上偶遇開始,侯中興一直都是特別熱情地幫著他們夫妻的,後來又幫著大寶找工作,大寶出事之後人家又傾力相幫,這份戰友情是真真地深厚的。
“小侯證實了大寶之前說的話,那天晚上他確實是偶遇上盜墓賊的,也確實是大寶幫著他,他才僥幸逃過一死,否則,當天晚上他就被那夥賊人滅口了。”
這事過了好幾天,侯中興和他說的時候,仍然覺得無比驚險。
“你沒醒過來的時候,公安同誌來找我做筆錄,說付蘭菊已經被收押了,按照她的罪行,逃不過一個死刑了。”
趙沐宸把衝好的奶粉遞給付蘭香,這是給大人喝的,專門給產婦補身體的。
縣城沒有賣的,還是他托著這邊的大夫從市裏的外貿商場買的,多花了不少錢,可是一想到是給自己媳婦喝的,覺得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了。
付蘭香喝了一口奶粉,味道不太好,她皺皺眉忍著那氣味,到底一口氣幹了下去,誰讓她這身體太虛了,不多吃點有營養的,小家夥不夠吃,她恢複得也慢,回家就得延後。
她想家了,想她的榮熙和茉莉,還有父親、母親、弟弟、弟妹和家裏的朋友以及她的事業了……
喝過奶後,在她男人的攙扶下,她慢慢地倚在**說:“付蘭菊在你我麵前親口承認殺過人,想來王老板一家子的死與她脫不了幹係了。”
“我聽那個公安說付蘭菊被抓了以後,反口不承認她殺過人,還是公安同誌發現凶案現場丟的那把凶器刀把上殘留的那枚指紋和她的對得上,在鐵證麵前她不得不承認,原來王老板母親是她親自捅死的。”
這女人簡直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了,隻因為婆婆不喜歡她,就勾來一夥亡命徒把人家一家全殺了。
這一家還曾經是她的家人,王老板直到死還和她有夫妻名份。
“她一直信張成的話,卻不知張成根本是利用她的,根本沒想讓她好過,否則也不會讓她去找王老板,王老板一家子都是自私自利的,還重男輕女,根本不是好人。付蘭菊還以為嫁了他能一輩子榮華富貴,後來看著不行了自然是百般失落,這才會下狠手的。”
付蘭香皺了下眉,張成倒是把這兩個人看得透透的,好一番陰謀算計,夠狠毒,用計也夠深,怪不得他臨死的時候那般確定自信,說他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原來他早就想要這兩個人給他陪葬了,他給出的主意,都是買命的主意,用了他的主意,就得把命給他了。
趙沐宸一針見血地指出來:“與虎謀皮,還能有好下場!”
他才不管那些混蛋的死活,他隻想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這些人作著作著就把自己作死了,也省著他還天天提防著他們在背後下手搞破壞。
夫妻兩個正說著話,門口傳來響動,趙大姑帶著雲大嫂拎著不少東西來看她了。
前幾天,也就是付蘭香生完孩子的第二天一大早趙大姑就帶著雲大嫂來過了,還給趙沐宸帶來不少生孩子要用的東西,什麽小被子小褥子小衣服啥的。
雖不是新的,但也看出來是家裏那些孩子之中用過最好的那種了。
那時候付蘭香還沒有醒,趙大姑留了一宿幫著侍候,雲大嫂自己的精神還沒太恢複,就沒有多呆。
趙大姑是付蘭香醒來的那天早上走的,要回去給付蘭香拿點土雞蛋,她走沒一會兒,付蘭香就醒了。
雲姑父和雲大哥也來過,可是家裏因著大寶留下一大堆的隱患,還要他們回去處理。
“哎呀,我侄媳婦醒了!”
趙大姑見著付蘭香正坐著喝奶粉,臉上一喜。
“大姑你們來了,快來坐,我聽沐宸說過了,這幾天多虧你們幫忙照顧了。”
“你這叫說的啥話,要不是大姑一時疏忽,哪裏能讓你遭這個罪,都是大姑沒做到,大姑給你賠個不是。”
趙大姑還因為她去做飯讓兩個小的給付蘭香守門結果沒守好的事,自慚自愧後悔不及呢。
“哪裏用大姑賠不是,大姑又不知道我那個養妹什麽性子,再說了隻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不怪大姑的。”
她也沒有想到付蘭菊的狡詐程度又添一層,她還猶自後怕幸好付蘭菊在糖裏摻的是瀉藥,這要是毒藥,把兩個寶毒出個好歹,她更覺得對不住趙大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