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總算是順順當當過來了,雖然過程曲折驚險了些,但是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還是值得慶幸的。

“大寶這事算是過去了,公安同誌把他狠狠地教訓一頓,我和他爹他娘看著都解氣,這傻小子要是一直這麽混下去,看不清楚好賴人以後這一輩子不一定吃多少虧呢。”

趙大姑提起大孫子就是一肚子氣,恨鐵不成鋼。

坐在她後麵的雲大嫂一直沉默,想是對這個兒子也不太滿意,正想著再怎麽教育一頓才好。

“春花和她娘都被抓起來了,莊上的鄉親們親眼看到從她家裏起出來不少髒物,據說都是從考古現場那邊偷來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偷的,那邊那麽多駐軍呢,真是賊膽子。不過,這回可好了,這一對母女都被抓了,老妖精小妖精不在了,十裏八村的老少爺們都能安生不少。”

主要是他家大寶看不到春花後,也能好好接受家裏老一輩的教育,可以收收心。

“娘,咱們來不是有正事說嗎?不提那一對妖蛾子母女了。”

經雲大嫂這麽一提醒,趙大姑才想起來:“對,沐宸之前和我說,你們出院之後就要回去了,我看這山高路遠的,就是有火車坐也不安生,不如在大姑這裏把月子坐完,養好身體再回去。大姑別的不行,侍候月子那是相當有經驗了,保準把你和孩子侍候得白白胖胖的。”

趙大姑是真心想留付蘭香夫妻的,之前沒照顧好這個侄媳婦,讓人經了一遭危險,差點把小命丟了,這次說啥也要彌補上。

“我知道大姑有經驗,隻是我們離家太久了,家那邊也惦記著我,我爸媽也想讓我抓緊回去,還有家裏邊兩個孩子也想我們了,等醫生說我們可以出院了,我們就想回去了。”

付蘭香沒客氣,說得也是實情。

他們夫妻之所以跑這麽遠的地方不是為了生孩子純屬是為了安胎,孩子還是想著回那邊生的,反正熬到生了,那位計生辦的領導也就管不著了。

誰曾想發生這麽多的事情,孩子提前生出來了,倒是把他們的計劃打亂了不少,但是回家這事卻是板上釘釘,一定要回的。

“是,大姑,我們夫妻知道你對我們是真好的,等我們把那邊的事情安頓些,我們還是要回來看你的。”

趙沐宸也在旁邊說著,到時候就不是回來看看那麽簡單了,他是想要在這邊投資辦廠的。

又留又讓了幾回,趙大姑看著兩個人心意已決,也就隻能認了:“那好吧,那你們走的時候一定要和大姑說啊,我給你們準備不少土產,還有給你們兩邊爹娘的,我都準備了。”

這回趙沐宸夫妻沒再推讓,等他們下回回來的時候,再給趙大姑家裏多捎些他們那邊的東西就是了。

趙大姑他們住山裏,來一次縣城不容易,山路難走他們得趕天黑回去,呆不了多一會兒就得走。

趙大姑想要留下來再侍候付蘭香一晚上了,趙沐宸夫妻謝過了。

“不用了,大姑 ,我這啥事沒有了,有沐宸照顧我就足夠用了,你回去歇一歇,把你累壞了,我們幫小輩的也不安心。”

這麽老遠的路,趙大姑他們來回折騰著看她,她已經有些過意不去了,哪兒還能讓老人家留下來侍候她。

雲大嫂說:“是,娘,弟妹說的有道理,還是我留下吧,我照顧弟妹正合適。”

雲大嫂今天的精神頭比前兩天來的那次好很多,應該是遭心的兒子被她收拾明白了,她的病也就散去了。

“真不用,大嫂,我們夫妻忙的過來,這邊還有護士什麽的,叫一聲就過來,這段時間經曆這麽多的事,好不容易鬆口氣,你們都在家好好歇一歇。”

付蘭香力氣不夠,隻得由趙沐宸來勸,總算是把這婆媳的心思勸下來了。

那這婆媳也一直沒閑著,幫著照顧小孩子又幫著洗尿片什麽的。

直到下午天將黑了,兩人才搭了同莊來縣城辦事的老鄉趕的騾車回家去了。

他們剛走,在樓上住著的侯中興又過來了。

“我想著嫂子這身體搭火車多有不方便,正好我們考古隊要往回運送文物,你們跟著車回去,比坐火車能舒服些,我和他們商量商量,把客車後麵的座椅拆一下,能搭個小床剛好夠嫂子躺著的。”

侯中興就是為了這事來的,他受了傷,在考古隊也算是個英雄了,這輛車運送的古物不多,主要是接他回去的。

剛好也要去A市,這批東西要送到A市的博物館裏實地考測。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正愁著怎麽去買臥鋪票呢,你這就春風送暖雪中送炭了。”

趙沐宸真是太感謝候中興了,要是有車直接來縣醫院這邊接他們,還能把他們送到A市那邊家裏,車上還能睡能躺,那簡直是太好不過了。

“咱們兄弟還客氣啥,”

侯中興不當意地笑了笑,指著自己的胳膊說:“醫生說我這沒有大礙了,就是腿上的傷有點麻煩,還要再養養。”

他的腿骨折了,現在還打著石膏,也就是他自己不當回事,撐著拐杖還能樓上樓下走動呢。

“等到了我的地盤,我好好招待你,養傷就不要在單位了,來我家裏就是。”

這一路好幾次都是因為侯中興,他們才走得順利,回去的路還是侯中興找來的車,還想著他們,等到了A市,他們當然要投桃報李才行。

“行,那我也不客氣,肯定去老班長家狠撮幾頓。”

侯中興是個爽快人,兩個人正談笑著,趙沐宸懷裏抱著的小寶不樂意了,叔叔爸爸吵著他睡覺了,一泡尿尿下來,不但尿透了包布,還把他爹尿個滿懷。

侯中看到,連聲笑道:“挺好挺好,童子尿敗火。”

敗不敗火不知道,孩兒他娘看著倒是挺去火的,看到自己男人一身狼狽的樣子,坐在床裏笑得沒心沒肺,要不是一邊笑一邊摁著刀口,怕是刀口都要笑撐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