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中興說得沒錯,三天之後,考古隊派來的那台大客氣準時出現在縣醫院樓下,真的把後半截的桌椅拆了,搭了兩張床出來,供兩位傷病休息用。

趙大姑他們前一天得到消息,早早就過來了拎了兩大麻袋東西,還有之前趙沐宸留在他們家的行李什麽的,也順便給帶過來了。

趙大姑拉著付蘭香的手直抹眼淚:“大姑是真舍不得你們走啊,你們一定要再過來看大姑啊!”

付蘭香勸著大姑道:“我知道的大姑,我們過段時間就回來看你,還要接你去我們那邊呆一段時間,你和我爸也好久沒有見過麵了,你們兄妹也好好聚一聚。”

“行,行,到時候再說,我等你們回來啊。”

和趙大姑一家子告了別,他們坐到車裏。

付蘭香已經躺到**了,懷裏抱著小兒子小寶,這個小名是趙大姑給起的,延續著他們家一貫傳統大寶二寶都是寶。

“我昨天已經給家裏打過電話了,今天早上又打了一遍電話,家那邊都安排好了,咱們回去後先去媽那邊住,等你出了月子咱們再挪回家裏去。”不過,也不知道那房子扒沒扒呢。

坐在車上,趙沐宸把兩邊的情況和媳婦念叨了念叨。

他媳婦生完孩子沒醒,他一直沒敢給家裏打電話,怕那邊老人惦記,直到他媳婦醒來當天,他才給家打電話報的平安。

那邊聽到付蘭香竟然在當地生了全都嚇一跳,甘父甘母差點要過來看女兒被趙沐宸勸住了,說是這兩天就能回去了,沒準他們到了他們已經坐上回去的車了。

這才算是把兩位老人勸住,現在就坐等他們回去,好好給他們大補呢。

“行,我都聽你的。”

付蘭香完全沒意見了,隻要自己的身子早點好起來,兒子身體健康就可以了。

小寶是一個吃飽就睡的性子,不怎麽哭鬧,哪怕從醫院換到車上一路多有顛簸,他隻要聞到媽媽的氣味就能一直睡得踏實。

車程要兩天,本來不需要這麽長時間的,但因為有孩子和受傷的人,所以開的就很慢。有兩名司機換著開偶爾趙沐宸也會搭把手,他車開得也好。

侯中興主要是活躍氣氛的,和這個聊聊天和那個說說話,倒是比坐火車來的時候活躍多了,可惜沒有來時那一老一小了。

“他們兩個另有工作還留在現場,盜墓賊是為了墓裏的財寶,我們是為了考證曆史,所以有許多專業性的東西論證,他們還要繼續發掘研究。”

閑著無聊,侯中興也給他們科普了些考古的知識。

比如從春花家搜出來的那一箱子金幣在他們這些人眼裏,還沒有墓底下挖出來的寫有文字的石碑更重要。

“那一箱子金幣有一兩枚就能看出那個年代人用的貨幣是什麽樣子了,再多些也還是那個價值,但是寫字的石碑就不一樣了,那可是記載著太多當時的東西的。”

付蘭香夫妻對這些不懂,也就是聽個熱鬧,這三天三夜的車程很快過去,他們順利地到達了A市。

趙沐宸極力邀請侯中興去家裏坐坐,侯中興連連擺手。

“老班長,我這還有工作沒完成,等我把東西押送到博物館,辦完交接之後,過兩天,我再去看你們。”

至於他受傷的胳膊和腿,他自己是全然不在意的。

“那好,你記得我們家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了吧?一定要來啊,你要是不來,我可是要去博物館親自把你逮來。”

趙沐宸開著玩笑,侯中興連連點頭。

作別了侯中興,兩個人敲開了久別的家門,甘父甘母見到女兒和女婿。他們好一陣心疼,把這一家三口看了一個遍。

“你弟弟和弟妹不在家,抱著孩子回你弟妹娘家那邊了,他們家太爺爺做九十大壽,老爺子這個年紀過壽就想圖個兒孫滿堂,尤其疼愛曾孫女,這不就把孩子們都召回去了嗎?”

付蘭香還奇怪家裏為什麽這麽冷清呢,別人不在小蘇和侄兒肯定是要在的啊。

“兩個孩子幼兒園還沒有下學,一會兒我讓你爸去接他們。”

甘母說話間,看了看懷裏抱著的這個小外孫兒,笑了笑:“都說外甥肖舅,我看咱們家榮熙不像甘嶸,這個從外貌上看倒是有些像的。”

“那敢情好,我弟弟多帥,這孩子要是像他舅,長大肯定是個帥氣的。”

付蘭香經著甘母一提醒,再去看小兒子,可不是眉眼有些像甘嶸。

“像舅舅就是像媽!”

趙沐宸沒覺得兒子像小舅子,他以為像他媳婦更多些:“讓爸歇一歇,正好我回來了,孩子我去接吧!”

兒子還差些,他想他的小棉襖想得緊。

那邊母女兩個對視一眼,都明白趙沐宸是什麽心情,這是想孩子了,一路風塵都不想洗了,也不知道累,就想抓緊看到孩子。

“行,那沐宸去吧,兩個孩子也是天天念叨你們,見著你啊指定高興。”

甘父沒和趙沐宸搶,隻說:“那行,沐宸去接孩子,我去市場買老戶家的豬肘子,這會剛出鍋,買回來剛好吃。”

在接到他們回來的電話後,其它東西都買好了,隻有這豬肘子要現買才好吃。

等這爺兩個走了以後,甘母把哄睡的小寶放回搖籃裏,拉著女兒就問:“你和媽說實話,是不是發生啥事了,要不好好的怎麽能早產呢?”

說不舒服引起早產,也就騙騙老爺們,像他們這種生過孩子的,有誰不知道怎麽回來,要是不舒服就能引起早產,懷孕的時候有幾個能舒服的,那不都早產了。

“媽,真沒啥大事,就是……付蘭菊你還記得吧?不巧碰到她了,和她發生點爭執,她推了我一把,我摔了一下這才早產的。”

付蘭香知道瞞不住自己媽,早在回來的路上就把理由想好了。

略過那些十分驚險的,虛虛實實地說點,既嚇不到甘母,也能把這件事情圓過去了。

“她不是嫁人回鄉下開礦去了嗎?怎麽還跑那邊去了呢?”

甘母沒有想像中的好哄,又追問著。

付蘭香沒辦法,隻好把付蘭菊招人殺了王老板全家,又和這夥賊人合夥去盜墓的事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