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竟然有這種事?”

老爺子的眼睛瞪起來,那不可抑製的怒火幾乎都要噴出來了。

“可不止呢,東子哥哥賺了這麽多錢給家裏,好不容易回來了,可是卻連一頓像樣的飯菜都吃不上。”

“真是可惡至極,可惡的刁婦,毒婦!”

小花的話讓老爺子憤怒的怒罵出聲。宋向東的眉頭緊緊地蹙起。抓住了小花的手,對她輕輕地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你不要攔著我啊,爺爺你也不要激動,您聽我繼續說呀,東子哥哥吃不上一頓的飯,我可不幹。

那個時候田桂芳跟?我已經撕破臉皮了,我們之間不知道打過多少次架。東子哥哥不在的時候,他門居然連飯都不給我吃,對我不是打就是罵一開始的時候我忍著,可是後來我忍不了了,也隻能還是忍著。

因為這一家子人對抗我一個人,我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本來以為東子哥哥在家裏的不會像我這樣,我就忍著不想給他找麻煩,誰知道,東子哥哥在這個家裏的地位跟我也沒兩樣。”

小花隻簡短的說了說自己在宋家的淒慘遭遇,就說起了宋向東在那個家的遭遇來。

“好不容易挨到東子哥回來了,我決定再也不忍耐,於是就開始反抗。

那天早上一家子都在吃早飯,唯獨落下了我跟東子哥哥,東子哥哥那是去幹什麽來著?反正我也給忘了,我們過來吃早飯的時候都已經沒有了,就剩了一盤鹹菜跟兩個幹窩窩頭。都什麽時候了,日子沒有那麽苦了,雖說不能頓頓大魚大肉的,也不至於好久沒回來的兒子,第一天早上就吃窩窩頭啊。

東子哥哥給家裏賣了這麽大的力氣。就給他吃這個東西。我隻是看著都覺得氣不夠。廚房裏翻翻找找居然什麽都沒有找到,把我給氣的呀,東子哥哥想要將就,哪裏能讓他就這樣將就?我讓他等著,直接跑去了大嫂子家。

跟大嫂子要了麵跟雞蛋給我東子哥哥做了一大盤的雞蛋餅。我端著那一大盤雞蛋餅,跑著就回來了,就讓我東子哥哥一個人吃。

田桂芳還想讓我拿一些給他老頭子吃,門都沒有,我說了這是我做給我男人的早飯全都是我東子哥哥的,他又不是我男人,我給他吃不著,哈哈,當時把個田桂芳氣的啊,臉都綠了,就一個勁兒的罵我。

?後麵再吃飯,我們一頓飯也不將就,幹脆都不在宋家那裏吃了。在大集上買了肥雞,直接去大嫂子那裏做。大嫂子幫著我們燉雞。留下了雞湯轉天早上給東子哥哥下麵吃。

大嫂子雖然很好,也沒有這事兒那事兒的,可是我們見天的往那裏跑,田桂芳就又出幺蛾子了,非說我們大嫂子兩口子挑撥東子哥哥跟她的母子關係,嗬嗬,真是笑話,那種關係還用挑撥嗎?

為了不給大哥大嫂找麻煩,就不能天天的偷偷摸摸跑去大嫂子家做飯吃,就在又一次他們找茬的時候。我們又打起來,那一次打的熱鬧,都驚動了村長跟村主任了,那次我提出了搬出去。

可是哪裏有房子讓我們去住?這還是群主任,看不過去跟村長兩人幫著我們在村子老學校的地方找了一間倉庫小屋給我們住。

那小倉庫雖然破舊了點,但是我們倆在一起別提多高興了,終於擺脫了那一家子人。最起碼我們安生了。

我們住的地方雖然破破爛爛的,可是收拾之後還是很溫馨的,雖然是土坯房,但是遮風擋雨啊,是不是東子哥哥?”

宋向東用力的點點頭,像是在跟老爺子肯定什麽似的。

“爺爺,我跟小花把房子收拾的很溫馨。嶽父那邊來幫忙找了人來給我們砌了個院子。屋子裏麵有大灶,把炕燒的暖暖的一點也不冷。

屋子後麵有一口水井,接水也很方便,燒上大鍋,裏邊的水就不能幹了。每天我們都有熱水喝,也有熱水泡澡泡腳。隻是那個環境看起來艱苦簡陋一些其實是很好的。”宋向東說著似是回味一般拍了拍小花的手,與她相視一笑。

“對啊,爺爺那裏真的很好的。暖和極了。我們經常用大鍋燉雞吃,放上蘑菇粉條還有土豆。燉上滿滿的一大鍋。

東子哥哥吃米飯可以吃三大碗呢。上邊做飯底下灶膛裏還可以烤地瓜,我們吃完飯就吃灶堂裏烤的地瓜。別提多香甜了。

爺爺您一定好長時間沒有吃過大鍋做的飯菜了吧?”

老爺子點點頭,“這倒是。許久沒有吃上那一口了。”

“沒關係。等回頭哪天能有時間去我們那個小屋裏。我做給您吃啊,您就往炕頭上一坐。做好了擺在您麵前,讓您坐在熱炕頭上吃。”

“好好好,聽起來就很不錯,哪天一定要去你們那個小屋子裏吃吃你用大鍋做的飯?”

早就從廚房裏出來的唐夫人坐在了丈夫的身邊,就聽這兩個人說,聽的很認真,一邊聽,一邊想象著那個畫麵。

心裏又難受起來,可是看著兒子那張俊朗的臉上的笑容,她又紅著眼睛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後麵兒的事情您應該也知道了,東子哥哥又出海了,我在鎮上擺攤子,隻是一個冬天,我們就賺了不小的一筆錢。

等到開春的時候就能蓋一棟房子了。屬於我們倆自己的房子。爺爺,這個我們還要跟您說一聲的,我跟東子哥哥在您這裏隻是暫住等我們的房子蓋好了,我們倆就搬出去,對不對?東子哥哥。”

宋向東附和的點點頭。

老爺子剛剛笑起來的臉,頓時又沉下去,“胡說什麽?這裏就是你們的家,什麽搬出去住?”

“是啊,你想都不要想啊?我兒子以後必須要跟我們在一起的,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唐夫人情緒激動的說道,她一邊說著,一邊用那雙紅紅的眼睛看著宋向東。

“哎呀,爺爺可是我們這個計劃都已經計劃了很長時間了,當初我們在宋家的時候,唯一的心願就是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哪怕是小房子也好。

村長給我們安排的那間小倉庫雖說讓我們一直住著,但是那不是我們的房子啊!將來村裏要是修路的話,或者是學校重建那小破屋子,推土車一鏟子下去也就沒有了。我們必須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來我們用自己賺的錢來蓋房子。那住上一定是又踏實又開心。”

“你這臭丫頭,少給我胡扯別的。我說這是你們的家,你們就不許搬走。你想蓋房子,想蓋多少都行。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多久?你就想把我孫子從我麵前給搶走,門都沒有。”

“哈哈,爺爺您說笑了,我怎麽能搶走東子哥哥呢?他是您的孫子,是婆婆公公的兒子是二叔的侄子,這你們是他的至親,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誰都不能改變。

可我這個媳婦隨時能改啊,所以還是有我自己的房子,我才能安心。到時候東子哥哥留在這裏,我也不會有意見的。

就是我有意見也不會有人聽啊,嘿嘿。”

小花看似說著沒心沒肺的話,實則是說給宋向東還要坐一屋子的人聽的。別以為她傻不知道,既然所有的人都拿她當外人看待著

她幹脆就直接跟大家說出來。

你們要是對我好好的,我就能好好的住在這裏,若是不能好好的相處,我隨時都可能搬走,說不定還要拐走你們的兒子,孫子。

小花就這麽直白的表達出來了。

讓老爺子不由得正視起了於小花這個鄉下女人來。

宋向東聽到小花的話,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拍了她的手,並沒有注意到唐夫人對他投來的目光。

他目光專注的看著小花,手拍在她的手上,這樣的舉動更是刺激了唐夫人,隻覺得兒子的眼裏隻有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心都要碎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你的身份也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以後再胡說八道,看我怎麽收拾你。”

宋向東故作凶狠的對小花警告道。

“可是東子哥哥。你已經不是宋向東了啊,你可是唐家的孫少爺唐向東了啊。”

“我變成了誰也是當初跟你結婚的那個人,這個想法就不要有了,我的媳婦,隻能是你。再也不會換第二個人,你把這顆心給我放在肚子裏,以後再也不許胡思亂想了。”宋向東說著話板起了臉。神情嚴肅地讓小花不再多說了。

她悄悄的瞟了一眼唐夫人,很快的收回視線看著自己手上的那隻大手,宋向東對她的感情,似乎比她自己感覺的還要深一些。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她暫時能過不太辛苦的日子。

至於以後隻要她手裏有足夠的錢,他變心與否也不是很重要的。

老爺子看著這小兩口算是明白了,這個於小花會挑頭說起孫子在宋家的事情來,又說出那樣一番不能在唐家手裏委屈的話來,這哪裏是個村裏來的傻村姑啊?根本就是個小機靈鬼兒。

先是怕唐家人低看了她,說出了跟向東的同甘共苦,勾起了向東那段苦日子裏的回憶。提醒他不要忘記當初過苦日子的時候,她對他是怎樣的關懷備至,然後幾乎是直白的告訴了大家。他在這裏隻是暫住。

如果住得痛快,就會一直住下去,大家對她好,拿她當成一家子,當成親人,她會一直住下去,可要是對她不好,她隨時可能走人,因為她現在手裏有錢了,隨時可以蓋自己的房子搬出去,而且是牽動著孫子的,看孫子這個意思,也是離不得她了。

之前也聽自己的小兒子跟他提過這個於小花,倒是個腦子活絡的在鎮上的生意做的很是紅火,手裏攢下一筆錢也不足為奇。

他是個老革命。是最念舊情最傳統的那種男人。

最恨忘恩負義的卑鄙之舉,早在這個丫頭提起跟自己的孫子同甘共苦的那一段。他的心裏就沒有那麽嫌棄她了,甚至有些感激,雖說她嫁給向東隻有短短一年的時間,可是這一年的時間裏卻是讓向東得到了莫大的關懷跟體貼。

想來向東會對她如此愛重視,也是因為她真誠的心把他給溫暖了的緣故吧!看著小兩口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的,他這個老頭子唯一的私願就是能早點抱上重孫子。其他的他才不管。

在他看來他的生命中是經曆了太多的大場麵,甚至生死,還是覺得家和萬事興的好,在他這裏雖說有點兒嫌棄小花兒的出身,但並沒有太多的門地之見。已經這樣了,那就這樣吧。

孫子的婚事他是不會從中攪和什麽的了。別再他懶得去管,也沒有精力去管,隻要孫子回到唐家了,能時常在自己身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他就什麽都不奢求了。

怕隻怕兒子跟兒媳想不開,尤其是兒媳婦,可是有好幾個她中意的兒媳人選了呢。

當時唐子赫還被當作唐家獨子的時候,蘇蔓蔓就是被看作唐家未來少奶奶的人選之一。

雖說蘇家在唐家麵前都不值得一提,可畢竟唐子赫那個模樣跟德行在那裏擺放著呢,蘇蔓蔓肯嫁給唐子赫,都已經是唐夫人賣了好大的力氣,從中做了很多了呢。

如今宋向東回來了,這個真正的兒子比那個假的不知道好了幾百幾千倍,所以兒媳婦的人選自然值得更好的。

唐夫人,並沒有把小花的威脅放在眼裏,而是在心裏盤算是自己中意的姑娘人選裏到底哪一個更適合兒子呢?

話題在傭人提醒晚飯準備好了的時候停下了。

唐家這邊其樂融融的上了偌大的餐桌,享用豐盛的晚餐。

水莊子村的宋家這邊家門緊閉一副死氣沉沉,宋家大哥宋向前從老丈人家獨自一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鍾了。

雖是大冷的天,可大過年的村裏也是有很多人在逛**,有認識他的人見了他便問道,“大前,你們家那裏是怎麽回事?你爹媽跟兄弟們可是在早上的時候一大家子啊風風火火的就走了,聽說是去醫院,這是去看什麽人啊?

還有啊,你兄弟東子家有一輛小轎車在那停了一大上午呢,是你們家的什麽親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