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辨不明，案不查不清，聖人，臣請樊將軍作證！”耿方達這次是豁出去了。
謝嘉晏和玉明鏡對視一眼，看來，真正精彩的時候來了。
樊將軍是七皇子的人，這是明目張膽的拖七皇子下水了。
七皇子不想摻進王家的事，聖人也不希望他牽涉其中。
所以當初樊將軍隻負責在北衙內部查，且名義是輔助馮其瑞。
樊將軍雖然衝動，但知道朝堂之上水深，稍有不慎就會被人當了墊腳石。
他這麽多年升遷無望就和自己口無遮攔的臭脾氣脫不了幹係，現在，他可學聰明了。
給自己惹禍就罷了，他現在可是七皇子的人，七皇子這次是有意抬舉他，若他不懂珍惜，等玉明鏡再年長幾歲，很快就會被他替代了。
“聖人，臣當時留在北衙隻是配合馮將軍，好做個見證，臣聽馮將軍說，那夜幾位主將共議大事，唯獨胡參將那裏出了差錯，後來馮將軍又試探一番才確定胡參將就是奸細，聖人也知臣大老粗一個，查案這種精細活不適合臣，是以，臣隻是知其然卻不知所以然。”樊將軍聲音洪亮，態度誠懇，真摯的樣子絕不似作假。
聖人像是被樊將軍自嘲的話取悅到，又或許想起了當年，笑道：“你的性子還和當年一樣，是一點都不會往自己身上攬功。”
“臣什麽都沒做，不敢居功。”
聖人笑容更甚幾分：“你這個脾氣呀，得改啊！”
“是！”樊將軍在聖人麵前就是個乖順的老實人。
聖人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蘭生，韓郡王謀反的案子不必再查了，就到底為止吧。”
墨相耳朵豎了起來，他沒聽錯，聖人說的是就到此為止吧，語氣耐人尋味的很，這是頗為無奈啊。
“聖人，萬萬不可，若不將幕後真正主使找出來，以儆效尤，難保他不會鼓動其他人謀反，此事萬萬不可啊。”姚之年直接就跪下了。
弄不死王家，他死不瞑目，這次就是最好的機會。
聖人蹙了蹙眉，姚之年平日也算堪用，怎麽這會兒反倒糊塗了，隻顧著自己那點恩怨，這件事完全可以發散思維下啊，為何滿朝文武就沒有一個猜透他心思的人呢。
墨相還是不吭聲，他倒是明白聖人的意思，可他這個時候不能開口，容易惹火上身，到時候兩邊不討好。
聖人既然讓姚家當這個靶子，那姚之年就做到地吧。
聖人一副為難的表情：“你先起來說話！”
姚之年並未立刻起身：“臣一心為大魏江山太平，不查出幕後之人，實在受之有愧，臣不敢起。”
玉明鏡都著急了，若不是他的身份特殊，他都想提點姚之年兩句，把思維再開闊點，王家背後是誰？不讓整個五姓出點血，聖人能輕易罷休嗎？
秦大人是真的看得清楚啊，成功的把事情偏移到聖人不治罪王寧清是因為聖人是王寧清表哥這事上，搞得大家都隻記得親戚關係了，不敢輕易開口。
天知道聖人有多討厭王寧清，這下隻怕更加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