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發生了太多事,直接導致眾大臣在朝堂之中靜候。
自皇上登基之後,這還是第一次早朝遲到,眾人不禁竊竊私語。
“皇上駕到~”
眾人立時回過神,端正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項琨快速行到龍椅前,猛一抖龍袍坐下來。
李公公在旁宣,“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其下左站文官和親王,右站武官和親王以下的超品官。
李將軍站在頭排,李公公聲畢就向前邁出一步,“皇上,臣有事請奏。”
“哦?”項琨擰著眉頭不禁將目光投過去,心中卻是百般不情願,“李將軍有何事稟奏?”
“臣近日收到下屬來報,邊疆仺族蠢蠢欲動有不臣之心,現又任命仺族首領為副郡守,恐來日多生禍端。”李將軍如實稟奏。
坐在上首的項琨目光死死盯著李將軍,卻是半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菀妃乃異族,隻怕會聯絡仺族”
不想李將軍話還未說完,項琨就猛然一掌落在龍椅上,“依照愛將的意思,朕是個昏君?任由異族在耳邊言鼓噪之音?”
李將軍頓時大驚,朝堂之上眾人皆都失色。
李將軍那是何許人也,他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隻觀皇上將皇朝兵權交於他的手上便了然。
更何況李將軍乃是太後和甄貴人本家,甄貴人現又懷上了皇上的龍嗣。如果能順利生產,隻怕李家在皇朝的地位將不可同日而語。
平日裏皇上待李將軍都很是和睦,即便對其他大臣多有斥責,卻未曾對李將軍有半句不滿,今日又是何故?
項琨穩定心神,“再者李將軍派重兵在邊疆把手,郡守又乃李將軍心愛部下,令愛子也在,仺族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定然難不倒李將軍才是。”
項琨這話說得巧妙,瞬間將李遠的口塞住。
言下之意,若是邊疆發生動亂,一定是李遠治軍不利,手下將士徒有虛名。
李遠低著頭,很恨回道,“臣遵旨,一定督促部下管理好邊郡。”
項琨看著他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心中一口惡氣算是消散了一些。
清晨個把時候,這對父女就來找他的麻煩,一時遷怒李遠也在情理之中。
皇上沒來由的發怒讓一眾大臣都驚懼異常,接下來上奏的事情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都被項琨頂了個回去。
無事再奏,早朝很快散了。
回宮途中,項琨不禁開口,“你說這件事朕該如何處理?”
如果不是礙著皇額娘的麵子,項琨一定會將李雪凝那丫頭下了大牢。別管她是不是項琨的堂妹,又是否腹中懷了龍嗣,都無法讓項琨消恨。
李公公瞬間語塞,“奴才不知。”
項琨自然知道他定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也並未責怪,快步向行宮走去。
昨晚皇上未宿在行宮,盧清莞倒是睡了一個好覺。
平日要侍候他起床梳洗,難免會起得早一些。
陽光正好,盧清莞仍慵懶地躺在榻上。
“娘娘,您該起身了,皇上快要下朝了。”
盧清莞應著,卻始終不見起身。早朝要討論很多事情,她早已摸準時辰,再躺個一時半刻應該不為過。
卻不料這想法剛在腦中打轉,就聽到宮人高宣,“皇上駕到~”
芸姨臉上頓時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腳步聲漸近,還未更衣。盧清莞幹脆躺下來一個翻身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彼時皇上已經進了廳,不見人影之後徑直朝這邊走來。
芸姨立馬退到一旁行禮,“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本心情鬱結的項琨在看到薄被加身的盧清莞時,趕忙走上前,“愛妃,可是生病了?”
被中的人默不作聲,項琨將目光投向芸姨,對方卻是尷尬地說不出一句話。
項琨立馬看出端倪,猛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腰身。
被瘙癢的盧清莞立即發出咯咯的笑聲,從被中探出頭來嗔怒道,“皇上做什麽?”
“有人賴床,朕當然要懲罰。”項琨臉上不禁染上一抹笑意。
盧清莞晶亮的眸子一轉,“我又不上早朝,自然不必早起。”
“小李子聽見了嗎?”項琨打趣道,“有人在惱朕平日裏擾了她的清靜。”
見皇上心情大好,李公公臉上不禁泛著笑容。
“對啊,我巴不得你夜夜宿在別宮。”這話盧清莞倒是一點都不做假。
可聽在項琨耳中卻是醋味十足,加之今晨李雪凝的事情,更加覺得眼前的人兒可愛。
跟盧清莞在一起,他從不擔心被設計,不必時時提防被利用,自在快活多了。
“快起身吧,瞧瞧朕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項琨好言相勸著。
盧清莞這才不甘不願地起了身,這皇宮中能有什麽好東西,無非是綾羅綢緞,珍珠瑪瑙。可這些東西盧清莞都瞧不上眼,大多是一些俗物。
待收拾妥當,項琨才拉著她到了院中。
在看到被馬倌牽著的白馬時,盧清莞一雙眸子都亮了。
她掙脫項琨的手,飛奔到馬前。
馬鼻子發出一聲響亮鼻聲,鬃毛在微風下不斷飄動,馬蹄子踏在地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盧清莞上前輕輕捋馬鬃,口中不禁讚歎,“真是匹好馬!”
“看吧,朕就說她會喜歡。”項琨回首對李公公說。
“皇上與菀妃娘娘心意相通,老奴自然是比不得。”
經李公公這麽一拍,項琨更加高興了。
“朕已經跟皇弟說好了,明日朕就帶你去狩獵場跑一圈。”
盧清莞一直高漲的情緒突然黯淡下來。
“怎麽?莞兒不開懷?”
她的臉上立時掛上笑意,“怎麽會?隻是臣妾已經好久沒有騎馬,不知技藝是否生疏了。”
項琨自一旁走上來,攬著她的肩膀,“無礙,最多跟朕共乘一騎如何?”
盧清莞沒說話,隻靜靜立在當下點了點頭,也隻有她心中清楚,壓根與會不會騎馬沒有關係,她不想見地隻是項裕而已。
這些日子,她正慢慢學著生活在沒有項裕的日子裏。
卻發現他像是長在盧清莞心頭上的一顆圖釘,越刺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