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乘淵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大喇叭的聲音給打斷。

“喻弘,張靖,來準備下一場戲。”尚家啟已經找回了自己的人字拖,噠噠噠地走了過來。

張靖瞬間扭頭看向尚家啟,走的時候還不忘勾住喻弘的脖子,把喻弘給一起帶走。

陸乘淵看著張靖麵無表情地離開,眸色逐漸幽深,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他總感覺張靖與夏青洛之間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自己身邊除了夏青洛之外,再沒有其他親近的女人。

張靖身邊沒有活物,總是獨來獨往,冷漠疏離

他和張靖雖然性格不合,但某種意義上來說,很相似。

但今天,張靖與夏青洛一同出現,張靖對著夏青洛笑了。

張靖從沒有對人笑過,除了夏青洛。

他知道那是什麽樣的一種心情,他和張靖,大概是隻會對在意之人笑的。

再加上夏青洛突然學會了武極門的真傳劍法,這兩件事情聯係起來,陸乘淵不難猜到,夏青洛的武術很可能是與張靖學的。

而且夏青洛在張靖心底似乎已經占據了一定地位。

陸乘淵垂下眼眸,回想起這幾日上山看望師父時,師父並未提及此事。

按照師父的性子,張靖若是收徒,而且還是個女人,師父必定會以此來催促他趕緊找個女朋友。

就像家長們誇讚別人家的孩子一樣。

難道張靖是偷偷教夏青洛的,並未告訴柳劍心?

但是,陸乘淵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對,武極門弟子收徒,都需要經過掌門人的同意。

張靖是百分之百遵守武極門規矩的,不會將武極門的真傳泄露出去。

武極門弟子收徒,都需要經過掌門人的同意,張靖不可能違反這個規定,柳劍心必然會知道。

陸乘淵思索了很久,這才回想起師父說過,自己多了一個小師姑,是個小姑娘,長得很漂亮。

那日他看過這位小師姑的棋局,大開大合,進攻猛烈,是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同齡人。

難道是夏青洛?

想到這,陸乘淵猛地搖了搖頭。

上一世他們做了十年夫妻,與夏青洛相關的所有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他從未聽說過夏青洛會下象棋,就算會下,也不可能到能夠贏棋聖的地步。

想來,是另有原因。

總之,張靖那樣淡漠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教夏青洛武術。

除非,張靖另有所圖。

他對自家小姑娘的魅力很有自信,同時也一直很擔憂。

陸乘淵走向停車場的那輛黑色悍馬,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準備去淩霄峰向武極門師門的其他人打聽此事。

酒店內。

夏青洛自然不會讓尚家啟白花錢,去了酒店三樓的按摩間,做了一套全身spa。

她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現在才四點鍾,早點上山,還能讓柳劍心多教她幾招劍法。

她收拾了一下之後,拿了瓶水,便晃晃悠悠的走路上了淩霄峰。

喻弘與張靖拍完了戲,匆忙回到酒店,給自家爺爺齊雲鶴打了電話。

喻弘一邊換衣服,一邊急切地問道:“爺爺,淩霄峰上有什麽門派收徒嗎?”

電話那頭的齊雲鶴聲音聽起來很吵,背景中似乎還有其他老人的聲音,明明是在武林高人齊聚的淩霄峰,但聲音卻像是在老年活動中心一般。

“將軍!”齊雲鶴中氣十足的說完,隨後才悠悠起身走到一邊接電話,“剛才你說啥,門派?”

“多了去了,怎麽的,你想拜師學武?”齊雲鶴眉頭擰成了一個麻花,“你現在不是在拍戲嗎?學什麽武?”

“你先別扯那些有的沒的了,把你追的那個姑娘帶到山上來先。”

喻弘揉了揉眉心,解釋道:“我學武就是為了追求那個姑娘。”

想到夏青洛揮舞長劍,英姿颯爽的模樣,喻弘眼底閃著微光,但夏青洛那卓越的武藝和不斷進步的速度,他又覺得她遙不可及。

“她也在學武,進步很快,我必須跟上她的步伐,否則我會離她越來越遠。”

齊雲鶴輕歎了口氣。

他原本還是想把夏青洛介紹給喻弘的。

但見自家孫子真對那個姑娘那麽傾心,那也就罷了吧。

“好吧,一會你上山,我帶你去問問,山上收徒的還是挺多的,不過主要還得看你的根骨和天賦。”

喻弘連連應好,趕忙換了衣服出門。

齊雲鶴剛掛斷電話,就見夏青洛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趕忙起身,招了招手,“哎!小夏!今天來那麽早啊!有沒有空下一盤棋。”

“我急著找柳老爺子習武呢。”夏青洛笑著拒絕。

齊雲鶴橫眉一豎,“上次你贏了我,都一個月過去了,一盤都沒跟我下!”

“我最近研究了好幾套棋法,秒殺山上所有老頭兒了,可沒勁兒了。”

夏青洛嘴角輕扯,她對象棋並不癡迷,否則也不會在贏得象棋大賽之後就去玩別的去了。

象棋對她而言,沒太大挑戰。

夏青洛還想委婉地拒絕,就見齊雲鶴已經背著手跟了上來。

“我正好也有事找老齊,看你倆下棋也行,要是你們倆下膩了,或是你練武練累了,回頭你再跟我下一個。”

齊雲鶴說的是實話。

雖說喻弘執著地要追那個什麽女孩,但讓兩個年輕人見個麵也無妨。

再說了,武極門確實是個好門派,問問武極門有沒有人願意收徒,倒也不錯。

讓柳劍心收徒他是沒想過的,但武極門門派人數眾多,喻弘學武也就是為了追女孩,差不多就行了。

齊雲鶴都到這份上了,夏青洛隻能淡淡的笑了笑,沒再拒絕。

武極門大殿內,古樸而莊重,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

陸乘淵坐姿矜貴優雅,給柳劍心倒上一杯茶,茶香隨著水汽嫋嫋上升。

寒暄幾句,陸乘淵看似隨意地提起:“說起來,我每次上山的時候,都沒碰到過張靖。”

柳劍心彎唇笑了笑,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張靖在山底下的劇組拍電影呢,不過你怎麽突然問起他來了?”

陸乘淵唇畔弧度淺淺,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沒事,就是在劇組遇到他了,他和我一個朋友相處的似乎不錯。”

柳劍心摸了摸胡子,滿臉意外。

張靖那家夥是他看著長大的,性格冷淡,這個世界上能和張靖相處得好的人幾乎沒有。

張靖雖然外表英俊,但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和他聊天總能把天聊死。

而且,張靖身上總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主動搭話的人自然不多。

柳劍心瞬間來了興趣,食指拿住胡子繞了個圈,問道:“你在劇組的朋友?說的是……人類嗎?還是說什麽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