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微風輕撫過臉龐帶著一種溫馨的味道,但是更多的卻是在訴說著夕陽的殘缺與悲愴。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可是黃昏也是迎接新一天的黎明。
隕墨孤單單的站在後山,這裏沒有任何人她可以放聲哭泣,但是她卻根本就哭不出來,或許淚水真的已經幹涸,再也流不出那晶瑩剔透的物體。
隻是為什麽心卻是在狠狠的**,目光變得呆滯,甚至帶著懶散,看著那漸漸落幕的最後一點餘輝,蒼涼遍布全身,原本得到峰兒的消息是幸福開心的。
可是為什麽在美好背後竟是有讓人害怕的本能?蕭楚天的蹤跡是不是真的和峰兒有關,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那麽是不是蕭楚天和峰兒離開鳳舞國是有關係的?
是敵是友,隕墨不知道,不知道要是被蕭楚天知道自己是女帝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的反應呢?是開心的說真的嗎?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說不可能?還是一臉的無所謂?
隕墨皺眉,自己怎麽想得這麽多啊!並且還都是和蕭楚天有關係的,就算是不能不相信他,也不可以完全信任他,卻……隕墨歎了口氣,還是不要那麽關係他比較好。
而在此時夜鳶出現在隕墨的麵前:“夜鳶參見主子,不知主子喚夜鳶前來有何事要吩咐,夜鳶必定傾盡全力為主子辦到,還望主子不要總是皺著眉頭,不好看!”
隕墨瞧著這話多的沒有邊際的夜鳶,笑了笑,果然還是有關心自己的人,整個精英隊每天都在接受最嚴謹的訓練不就是為了可以為自己報仇嗎?自己為什麽要皺眉頭。
他們說過他們哪怕是願意犧牲生命也不願意看見自己皺眉頭,而自己現在竟然為了一個男人皺眉頭,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恐怕都是一陣鄙夷順便,偷偷的給蕭楚天一個教訓吧。
想到這裏隕墨便笑了出來,多麽好,好麽幸運,在他失去了一切的時候他們還是跟隨在自己的身邊,不離不棄,這是多麽讓人值得慶祝的事情啊!
哪怕是在受傷害之後也不要急著去否定所有人,因為在乎你的人不管你改變了什麽模樣,什麽地位,什麽勢力,換了什麽名字,換了什麽家庭,他們都會隨著你在一起。
隻是因為你還是你,你不會是別人,縱然樣貌已經被改變,縱然身軀不再是自己的,但是信念還在,執著還在,相同的魄力還在,最重要的是他們都還在,你怎能說放棄。
“謝謝,夜鳶你好可愛!謝謝你們還在我身邊,讓我沒有那麽淒涼,讓我覺得我還可以,我還可以走下去,哪怕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姓名,但是我仍舊是我,因為還有你們!”
今天的隕墨很感傷,或許是因為蕭楚天,因為自己弟弟的蹤跡是和蕭楚天有關係的,這讓隕墨不知所措,怕被傷害,害怕自己已經信任的人會是在一個傷害自己的人。
“主子,你在說什麽呢!怎麽盡說胡話了,別這般的感傷,弄得人家想哭。”夜鳶看著隕墨,他們都是被這個世界傷害的人,都是被至親傷害過的人,他們都太過脆弱。
所以用盡了全力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就好像是妖姬,縱然是毒後,但是卻從未亂殺人,所以有些人不管外表不管所做的事情多麽的可怕,他們的存在都是有需要的。
他們不一定就是這個世界的傷害者,往往會在最後發現,其實他們才是最需要被保護的人,就好像是他們,在風雨中成長,在血腥中進步,在努力中快樂。
因為他們隻有一個信仰,那就是看著所有人幸福,守護他們所有的人,守護這個脆弱的女孩,她看起來很強大,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是多麽的脆弱。
“少來,你會哭?你哭給本王妃瞧瞧!在暗處盯著蕭楚天,看看他每天都去了哪裏,記住不許打草驚蛇還要小心跟隨他的鬼麵和鬼劍,我會將鬼舞留下來跟在我身邊。”
雖然夜鳶驚訝為什麽要跟著蕭楚天,但是隕墨的命令他永遠都是不會拒絕的,因為他們隻聽一個人的指令,那就是隕墨,隕墨說的事情他們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的疑問。
有也是不會告訴你的。“好,那夜鳶這就去了。”說罷,便消失在隕墨的視線中,隕墨瞧著已經消失的夕陽,歎了口氣,自己也該回去了,蕭楚天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好嗎?
這話與有些懇求的意思,可是隕墨卻都沒有注意到,或者是已經習以為常。
時間滴滴答答的轉動,每天太陽升起每天落下,東升西落,人生似乎也是如此朝朝暮暮,起起落落,不知道什麽時候這種安逸就會被打破,隨著時間的流逝。
距離狩獵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天氣已經步入了秋季,秋風蕭瑟天氣涼,**遍地盛開似驕陽,繁華落盡空悲切,望聞問切如空樓,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日子似乎都是這麽在人們的指尖流逝,而人們每天複製著生活,卻似乎一點都不嫌煩燥一般,隕墨與若純走在街上晃晃****,經感覺有些涼爽了,就在此時披風披在肩頭。
隕墨下意識的回頭看,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飽含溫情的蕭楚天,蕭楚天看著隕墨已經完全是愣住的楊子隻感覺好笑,自己出現在他的身後就這麽的驚訝嗎?
“怎麽?被本王嚇到了不成?根據本王對你的了解,不應該啊!”聞言,隕墨這才算是回過神來,剛剛還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呢!不就是蕭楚天象是鬼魅一樣出現嗎。
自己置於反應這麽大嗎,搞得好像是他們是久別重逢一樣:“且,本王妃還沒有那麽膽小,倒是王爺,現在不是應該在宮裏嗎?為什麽今日這麽早就回來了?
這半個月以來皇帝幾乎是每天都要霸占這蕭楚天,而蕭楚天也不跟自己說皇帝究竟是要做什麽,但是卻也猜的八丶九不離十,但是為什麽自己卻看不透他的心,這究竟是為什麽?
為什麽蕭楚天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呢?以前自己看不到方宇恒的是因為自己不想要去看,可是為什麽蕭楚天自己卻是真真切切的看不到呢?不免隕墨更加的充滿疑惑。
“怎麽說的好像愛妃一點都不希望本王早點回家呢?還是本王打斷了愛妃什麽好事,所以愛妃才一臉的惱羞成怒?”蕭楚天好笑的看著隕墨,故意說道,惹得隕墨一個白眼。
“嗬嗬嗬嗬!看來相公是很想要打斷妾身的‘好事’呢,不滿相公,相公還真的是打斷了妾身的‘好事’妾身本想去和江公子約會,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隕墨十分不以為然地說道,好像說的是真的一樣,順便還狠狠的剜了一眼蕭楚天,蕭楚天隻是勾著唇,對隕墨說的話根本就是一個字都不相信,不過那聲‘相公’很好應呐!
鷺鳳宮。
白露凝視著遠方,剛剛劉公公的話還盤旋在耳邊不肯離去,皇帝已經病入膏肓,那是自己的父親呐!而自己卻是以他的嬪妃的身份站在他的左右,多可悲,多諷刺。
而他們卻始終是無能為力!什麽時候才可以真正的在所有人的麵前光明正大的喚他一聲‘父親’難道這個願望在此生都已經是夢了嗎?難道注定不會實現了嗎?
“郡主,若是擔心皇上,就去宣政殿瞧瞧皇上吧!皇上現在還在宣政殿處理大臣們的奏折不肯吃藥。郡主,柔兒知曉郡主在苦惱什麽,可是就算是用這個身份又如何?”
聽著柔兒的一席話,白露似乎也終於是找到了自己究竟是在想什麽,是啊,自己總是想要用女兒的身份去照顧他,但是現在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而自己就在他的左右。
又何須在乎自己使用什麽身份去照顧她呢?隻要是自己,他就會很開心了吧,隻要在夜色朦朧的時候偷偷地小聲的喚他一聲父親不就可以了嗎,其實他們都想要的這麽簡單。
但是卻也是那麽的困難。或許這就是命,人各有命,天命難違,既然如此何必不好好的應用這個身份呢,至少不會讓自己留下什麽遺憾,至少可以讓他帶著微笑離開。
而白露不知道的是一夕之間,城內的百姓都在議論紛紛‘公主試圖謀反’‘皇上病重公主逼宮’這類的話題,很快公主謀反的消息也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
宣香慧公主前來宣政殿,且有眾多老臣均是聞言趕來基本上就和那早朝沒有兩樣了,而皇後聞言更是立即便讓紫玥去那楚王府通知蕭楚天和隕墨前來,自己更是前去宣政殿。
路過鷺鳳宮便知道這世外桃源般的鷺鳳宮消息不靈通,白露定是還不知曉,便讓侍女去喚白露,畢竟那香慧公主乃是皇家之女,事情還是要勸著皇帝些比較好。
而皇上素來疼愛白露,定是可以助一臂之力,縱然是送到那皇家寺院出家也比被賜死要好得多啊,而現在皇後也隻能使往好處想想了。
宣政殿。威嚴莊重的地方站著許許多多的大臣將軍在那上麵坐著的四個人自然也就是皇帝、皇後、皇貴妃和貴妃,按理說秦貴妃是不該出現的,但是礙於皇帝寵愛也就罷了。
“香慧,你可知罪?”皇帝的聲音還是那般的威嚴,但是卻多了一絲絲的顫抖,不管哪個女兒多麽的不好,也是他的親生骨肉,隻是他的身體越來越糟更是讓他煩心。
“兒臣不知,敢問父皇兒臣究竟是犯了什麽罪過,竟讓父皇這般的動怒,將兒臣和駙馬這般的帶來宣政殿。”香慧還以為又有什麽人告了自己,根本沒有想到是‘逼宮’之罪。
白露瞧著香慧那還不知死活的樣子皺眉,這……這什麽眼神啊!
“大膽!香慧你勾結慕楓和旁國人企圖逼宮,還妄想自己成為女帝,你還真的是好大的膽子。”皇帝一時著急,話是說出來了,但是卻也急促的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