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墨站在鳳鸞宮的門外,這裏到處是黑漆漆的一片誰會想得到這裏從前是多麽的美麗豪華,夜夜燈亮,紅彤彤的一片。

仿佛是那染紅的朝霞,讓人忍不住的感歎這裏的美好,屋簷上那一串串的貝殼風鈴隻是他拿來逗自己開心的小玩意。

遠遠的望去就仿佛是那朦朧在霧裏的細雨,可是現在哪裏空****的仿佛是自己的心空落落的,這裏曾經是自己的天堂也是自己的地獄。

多麽可笑,堂堂女帝竟會死在自己枕邊人的手裏。

湊巧此時走來一名身著碧藍色宮女服的女子經過,隕墨走了過去:“姐姐,我剛剛有些難受卻走錯了地方,不知姐姐可知這是何處?”

“你是誰?該去往何處?”女子防備的看著隕墨,隕墨無助的看著女子還捂著自己的肚子。

“我是金釵房的丫頭,剛進宮,不守規矩還望姐姐見諒。”

“罷了,得虧主子們不在,這乃宮中禁地,女帝棲息之地,在此門出去直往西南走便可找到金釵房。”女子細聲的說道,隕墨醉翁之意不在酒,卻也明白這女子也是新進宮的。

且不說他從未見過這女子,聽他的語氣,看她的神態和舉止,也必定是進宮不久,可是為什麽卻就是看不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多謝姐姐,敢問姐姐這宮中為何不肯掌燈?姐姐是宮中老人嗎?”隕墨疑惑和迷茫的看著女子,女子輕笑一聲,點了點隕墨的額間。

“我也是前些日子剛剛進宮,至於這宮中,代政王似乎是不願燈光擾了陛下的清靜,代政王對陛下如此愛意,真是讓人羨慕!你且去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看著女子離去,隕墨又忘北麵走去,那裏是慎刑司,在這裏堪比在地獄,所有有罪之人必定都要來次嚐試煉獄的日子,隕墨看著那禁閉的門,深吸了一口氣。

按照方宇恒的心思,斷然不會藏匿弟弟於此。

隕墨來到涼月閣,涼月閣也是清清冷冷的沒有半個人影,這裏乃是宴請各國天子的地方,凡是國內值得慶祝的事情大都是在此地舉行,而今日的洗塵宴確實在禦花園。

想必,方恒宇是怕會有自己的回憶,他將自己挫骨揚灰,卻也給自己留下了夢魘,方恒宇夢魘的威力又豈是你斷可以想象的,等我倆刀刃相見之時,必是你將死之日。

按照隕墨的功力完全可以得知身後有人跟隨自己的腳步,但是他卻無暇顧及,隻是焦急的在尋找弟弟的藏身之處,就算是找不到弟弟,找到白露等人也是皆大歡喜。

可是找了半天卻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而在皇宮的最角落的最偏僻的,冷宮之中卻有一半旬老人,佝僂這身子重重的咳嗽,看起來也是沒有幾天的日子了,隕墨認識她,她是公眾的一位老嬤嬤,因年他年紀大,故才留在宮中。

“老奶奶,奴婢是新進宮的婢女,走叉了路,找不回回去的路了,可否在此歇息一會?”隕墨走到老人身邊,這個老嬤嬤曾經受過方恒宇的施舍,又在乎禮節,不得不小心。

“坐下便是,宮中新來的人都不比老人,能有你這般懂事的幸哉啊!”老嬤嬤想要瞧瞧隕墨,可是人老了,眼神一點也不管用,也隻好作罷。

“那為何宮中此次要緊這多新人呢?奴婢實在想不通!”

老嬤嬤看隕墨單純的很便笑了笑:“女帝已故,豈有再用女帝之人的道理!”隕墨這下是明白了,原來方恒宇將宮中所有的女官都給……

思及至此,隕墨含恨咬牙,就差把那一口銀牙給咬下來。方恒宇你害我追殺吾弟殘害吾宮中眾人,此仇不報,隕墨何德何能得眾人仰視!

“原是這般原因,雖然奴婢不是很懂但是卻也明了,聽聞宮中有一伶俐郡主和那女帝之弟,他們因為女帝離去必然萬份傷心吧!”隕墨試問。

老嬤嬤搖了搖頭:“白露郡主被禁足在宮外郡主府,代政王怕她會跟隨女帝而去,世人皆知郡主和女帝如同姐妹,至於女帝之弟,老朽也不曾知曉。”

隕墨冷笑,方恒宇是害怕白露跟隨自己去了還是害怕白露會對他不利,明眼人都清楚,白露很安全,那麽峰兒呢?我可憐的峰兒……

隕墨告別了老嬤嬤便又找了好幾個行宮,幾乎都要走遍了半個皇宮,但是卻找不到弟弟的一點點的痕跡,更是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被關押的地方。

得知了白露是安全的,隕墨心裏還算是鬆了口氣,至少自己還有人可以依靠,可是弟弟呢?隕墨實在是捉摸不透,方恒宇你為何要如此的趕盡殺絕?

兜兜轉轉,隕墨卻又是無意識的回到了鳳鸞宮宮門外,深吸一口氣,隕墨這才走了進去,卻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和峰兒。

峰兒在鳳鸞宮風鈴下彈奏古箏,而自己則在這片空地翩翩起舞,方恒宇則在坐在石階上麵吹奏古玉笛子,那般的快活逍遙自在,如今那場麵卻是如此的刺眼,刺心。

轉眼卻看到那靜止的秋千,他們曾坐在上麵一起賞月,說說心裏話,現在回頭望去,恐怕自己是把自己的心都給泄露了,而對方卻對自己隻字未言吧!

蕭楚天看著隕墨坐在鳳鸞宮宮前秋千旁邊柳樹下的石凳上,呆呆的望著前方,似乎是在想些什麽事情,蕭楚天也是無言的坐在樹上遙望著那邊的隕墨。

而此刻在宮外郡主府衙中,方恒宇淡然的看著坐在對麵的白露,白露身著白色鎏金羅裙,頭上戴別著一隻百花和一隻白色牡丹花玉簪子,齊門簾遮住她的眉毛。

她閉著雙眼似乎是害怕眼前有什麽髒東西髒了自己的眼睛一般,長長的睫毛好比是兩把小刷子,又好比是哪花朵上停滯的蝴蝶般可愛。

原本粉嫩的唇此刻竟是顯得有些蒼白,原本紅潤的臉頰也是蒼白了許多,整個人就如同是那可憐的林妹妹般讓人心眼疼。

“無聲的抗爭?白露,你當真什麽都不肯說?你又何必呢!墨兒已經離去了!”方宇恒眯著眼睛看著白露,似乎下一秒就想要捏死他一般。

白露睜開美眸細細的瞧著眼前的方恒宇不禁感歎:陛下,這就是你深愛的男子?露兒不甘心啊……

“方恒宇,哈哈……陛下愛錯了你,看錯了你,待錯了你,竟會為你放棄王位,你卻殘忍將她挫骨揚灰!隻要我活著,你就不會有好下場!”

薄唇輕啟吐露出一串讓人汗毛聳立的話語,她的眉眼中處處都寫滿了認真和殺氣,這片天下也有白露功不可沒的能力在其中,又豈是尋常女子能比得了的。

而方恒宇也隻是挑了挑唇角,眼前的女子想比隕墨也不是什麽好角色,狠曆程度更是不亞於隕墨,否則又怎會陪伴隕墨打下一片天下,還可以與隕墨姐妹相稱,破例封為郡主!

“白露你為何非要斤斤計較?墨兒都未曾怪我,你又有何資格怪我?墨兒已經離去了,為何你還不讓他安息?非要與我作對,真的就是你的本意嗎?還是說你是想要找機會給墨兒報仇?”

方恒宇怒視著眼前的女子,為何他身邊的女子都這般的與他的英氣颯爽相似?為何都讓自己心懷愧疚?方恒宇實在是想不通,難道物以類分就是這種道理?因為他們都彼此相信著對方重視對方?

他們不會背叛彼此?而自己卻背叛了隕墨,背叛了所有的承諾,曾經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曾經的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曾經的我怎麽舍得傷害你?

那些承諾讓方恒宇閉上了眼睛,可是腦海中卻全部都是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都是那般的清晰可見,仿佛那就是昨日,仿佛他的巧笑顧盼就在眼前,直到隕墨死後白露來找自己,方恒宇才知道隕墨要給自己的驚喜。

還記得他臨終前的那抹笑,還記得他那句‘你也不必知道了。’

“哈哈……方恒宇怎麽不繼續說了?你不是能言善辯嗎?是不是腦海中全部都是你們的回憶,是不是你給他的承諾全部在耳邊響起,你怕了嗎?隕墨乃是一朝天子,你當真認為他會西去嗎?絕對不會!隕墨乃是天女,天子疼惜萬人仰慕眾人尊敬,你給她的傷,他必會千萬倍討回!”

在旁邊的小侍女嚇得一愣一愣的,代政王和郡主之間都是這般的殺氣濃濃,且人們都信奉鬼神之說,這般說來想必那女帝定會回到鳳舞國索命!小侍女年紀小嚇得縮在角落顫抖個不停。

“白露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我敢殺了隕墨,就沒有想過要留你這個活口!隕墨已故眾人皆知,汽油你在這裏胡言亂語!”若是沒有過秦雲陌,這番話方恒宇定會說的讓人信服,然而聽起來卻有些言不由心!

白露冷笑這看著方恒宇,蔑視的說道:“你當你是誰?殺我?你要是敢殺你早就動手了,你不敢!隕墨必會歸來,到哪日我姐妹倆定會取你性命,不……我們會讓你生不如死,慢慢的死去……”

白露冷笑著走到床邊,落下那層層的簾帳,坐在**,望著那朦朦朧朧的方恒宇冷嘲熱諷般的說道:“你且歸去吧,再呆下去我怕你會被我給氣死卻也無法反抗,記住我今日說的話,他日必定實現!”

方恒宇長臂一掃,桌子上麵的白玉碟碗均‘嘩啦’一聲落地,碎了一地,冷哼一聲便回宮去了,而在他離開之後,白露卻癱倒在**,因為白露會武功,所以方恒宇讓人在飯菜中適量的加了少許蒙汗藥,讓人朦朦朧朧但是卻藥不至死。

白露自然是知道那飯菜中的奧秘,但是為了保存體力這是不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