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看著頭頂的白帳淚水卻流了下來:“陛下!露兒知道你未死,你為何不來找露兒?莫非真像那賊子說的一般,你並不恨他?不!露兒不信,他到處追殺峰兒,你怎會容許!峰兒是你的命,陛下,露兒等你!”

他們已經不僅僅是姐妹是君王和臣子的關係,早就超越了尋常的關係,他們是一起並肩向前走的戰士,他們相信彼此,相信他們絕不會背叛對方,他們是可以把自己的後背完全的交給對方。

要知道在戰爭裏麵一個人可以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一個人,說明那個人是他最為相信的,是絕對不會背叛的那個人,因為信任所以把自己在戰爭中最無防備的那一麵放在他身邊,這是一種賭,賭贏了那說明他們真的是絕對不會背叛的那一方,賭輸了,隻能怪自己眼光淺薄。

就好比方恒宇對隕墨做的那一幕。

若非隕墨信任他,她又怎會如此輕易的就了解了隕墨的生命,也正是因此,隕墨才得以看清楚這個人。從而懸崖勒馬,雖是死了一次,但是卻也成長了,這也算是一種長大,一種宿命。

命中注定他們都有此浩劫,那又何必去何老天爺過不去,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這是逃脫不去的命運那就好好的珍惜這一次的生命,愛值得愛的人守護珍惜的人,嚴懲背叛的人。

小侍女顫顫巍巍的走出去收拾地麵,收拾幹淨之後問了句:“郡主,可否由奴婢替郡主更衣歇息?”

“你且進來吧!”小侍女走進去,白露這才看清這個小侍女,看起來也就隻有十五六的年紀,乖巧的很,比那些敷衍趨勢的玩意強多了。

“喚何名?”白露輕聲問道。

“奴婢名喚柔兒。”柔兒輕言細語的回答,這期間卻都不敢抬頭,白露輕笑,這應該是這郡主府中唯一一個年紀小有如此單純可愛的侍女了吧!

“柔兒!好名字,不管遇到什麽事情,柔總會給你帶來想不到的意外,總比我這等隻知道強勢的女子要好得多。”白露眸中閃過一絲精明,這個女孩絕對不可能是方恒宇的眼線。

方恒宇沒有這般的聰明,方恒宇是個膽大心粗之人,雖然一直以來都是溫文儒雅的樣子出現在眾人眼中,但是他卻沒有那麽的完美,隻可惜隕墨卻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根本就未曾察覺。

“多謝郡主謬讚,郡主多慮了,郡主隻不過也是為那陛下不值,代政王脾氣很大,隻要奴婢們做錯事情總是辱罵奴婢們,陛下還在之時他就不曾這般,陛下離去他變得焦躁許些。”

聽到柔兒的這般言語,白露冷哼:“他不過是愧疚!柔兒你若真心想要幫我,就把廚房的人每天給我下的藥換成麵粉可否?我必當湧泉相報。”

柔兒幫白露換好衣服就見白露這般的說辭頓時下的跪倒在地,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白露眯著眼睛看著柔兒隨後,輕聲啜泣了幾聲:“罷了,像我這般躺在**又怎能奢求她人相助,是我多想了,你且下去吧,任由我未曾給陛下報仇就在此被人囚禁!”

柔兒心善聽到白露這般言辭,而隕墨身為帝王之時風調雨順,民丶意安康,隕墨駕崩眾人驚恐萬分,皆是不相信和懷疑隕墨駕崩的原因,痛恨那傷害隕墨的罪魁禍首,讓鳳舞國失去如此優秀君王統治。

白露看到柔兒陷入了深思也是舒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沒有猜錯,這個女孩絕對可以幫助自己!

“郡主,柔兒幫你!柔兒家中都信奉陛下,而陛下卻……卻是遭遇毒手……郡主和陛下乃是生死姐妹,柔兒豈有不幫之由,隻願郡主可早日替陛下報的血海深仇!”

柔兒淚眼婆娑的給白露磕了一個頭,白露釋然一笑:“傻丫頭,打進往後不管我在何處必會帶著你天涯海角,我都會保你安全,替陛下報仇這是我畢生夙願!”等到報仇之後我便會追隨陛下而去,你定要好生照料自己。

後半句話白露未曾說出口,那對這個女孩應該太過殘忍,白露自會安排好一切才會離去,若是峰兒還在,白露定會好生照料峰兒,直到峰兒後繼有人不再需有他的照顧,才會追隨隕墨而去。

柔兒又陪伴白露說了一會話,白露便已經沉睡過去,柔兒檢查那燈籠無礙,這才走出幔帳,來到廳堂中坐在凳子上睡著了。

夜晚,風起,吹拂著幔帳,月光灑落在白露臉上,愈發顯得白露臉頰蒼白,恍若仙境一般那麽的不真實,卻又那麽的希望是真實的。

白露睜開雙眼,卻似乎感覺有人坐在自己的床邊,他的目光那般溫和,但是卻帶著淚水,白露想要替她擦擦眼,卻被她給躲了過去。

“為何?”白露淒慘沉悶的說道。

“朕錯了!”隻聽見那股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錯了,你定要歸來,露兒隨你一起報血海深仇,露兒誓死追隨陛下!但求陛下不可拋棄露兒,那賊子借用愛情之名殘害與你,露兒定要他生不如死!”白露想要抓住那熟悉的身影,卻被她輕易躲過。

“朕答應你,朕會來找你……”說罷,那女子便已經離去,仿若是一股煙……

“陛下!”突然之間白露驚恐的坐了起來,但是卻因為身體的虛弱又躺了下去,而柔兒因為這聲‘陛下’驚醒立馬跑了進去:“郡主,你怎麽了?”

白露虛弱的笑了笑:“我沒事,隻是夢見了陛下,陛下答應我會回來跟我一起報血海深仇!”

柔兒點了點頭,給白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有那來一杯溫水給白露喝下去:“郡主這番可要好生養身體,陛下指不定過幾日就出現了呢!”

白露也是點了點頭,他們都陷入了一種期待中,而在皇宮中,隕墨也在擔心這白露,雖說方恒宇不會傷害白露,但是也會用特殊的手段讓白露心甘情願的被禁足。

不然,按照白露的性子現在宮中,鳳舞國早就是一片混亂之中,無非就是方恒宇用藥物牽製白露或者用峰兒威脅白露就範!

隕墨在石凳上站起來漫步在去同心湖的路上,隕墨看著腳下的路,隨著自己手中的燈籠和那一旁稀少的可憐的月光展現在自己的眼前。

曾經每個晚上,他們都在這條路上漫步,他溫柔的麵龐帶著笑容靜靜的凝視著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而自己也總是帶著弟弟在這裏走來走去,和弟弟一起飲酒作詩,賞花賞月……如今物是人非,終究諷刺的就是自己。

自己引狼入室又能怪得了誰?

“峰兒,你定不可有事,不然姐姐怎麽麵對你?”

尋不到弟弟的隕墨,就好像是那梧桐樹下掉落的葉子,沒有半點的掙紮的力氣,整個人就好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

腦海中充斥著所有的想法,好的壞的,都一一的展現在腦海揮之不去,一想到弟弟可能會遭到方恒宇的毒手,隕墨便一陣陣的抽痛。

整顆心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步伐漸漸的快了些,卻突然摔倒在地上,刺骨的冰冷和針刺般的疼痛充斥在心頭,隕墨想要對天長嘯,卻又害怕會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誰在那裏!?”隨著隕墨跌倒在地上,突然有巡夜的侍衛朝這邊走了過來,隕墨掙紮這站起身自來想要跑,但是那腳步卻已經走進了,而在此時一個人卻突然出現抓著隕墨來到了牆角處。

落到熟悉的懷抱中,隕墨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心跳為何卻突然加快了速度?喜歡這個詞突然出現在腦海,但是卻被隕墨狠狠的給丟到了一邊,上輩子就是因為男人因為愛情而喪命,這一世又要步上一世的輪回?

頓時隕墨便靜下心來但是卻也疑惑這個男人到底要幹什麽?此人可不就是偷窺已久的蕭楚天!蕭楚天總是覺得這個秦雲陌十分的熟悉感覺他就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也不免敢為好奇。

何況,秦雲陌從未來過鳳舞國更未曾來過宮中大內,而隕墨卻可以行走於公眾不迷路,雖然遇人則說迷路但是卻更像是打聽事情的,並且對於那個郡主似乎很上心。

“到底是什麽人在這裏?還不滾出來?”隨著侍衛的問句,蕭楚天的臉也湊了下來,隕墨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而那些侍衛也都已經走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都是紛紛收縮了呼吸,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蕭楚天假裝強吻的動作更是受到了牽製,若不是這些侍衛恐怕蕭楚天一時鬼迷心竅真的就吻了上去,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那股衝動來源於何處。

“大膽!本王豈是你等小兒說滾就滾的,打擾了本王的興致還不快滾!”一聲怒斥,侍衛們連忙跑掉了,而隕墨也離開了蕭楚天的圈抱。

不知道為什麽那裏的空氣壓抑得很。

蕭楚天直直的看著隕墨似乎是想要看到他心裏去一樣,而隕墨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就這般的看了起來,卻未曾預料身邊氣氛卻發生了變化。

而那幾名侍衛皆是暗自唏噓不知道哪個宮女這般有福氣和楚王爺在……所謂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不一會的功夫就已經很多人都知曉了楚王爺和一女子在鳳鸞宮宮門行苟合之事卻被撞斷。

而秦光則是下意識的去尋了隕墨,但是彩蝶卻告知秦光,隕墨出去散步了,秦光不免有所懷疑,但是卻還是離開了。

隕墨看著蕭楚天的臉龐,他是那般的熟悉,可是他卻不是他!他剛剛發怒的樣子還有那天煮糞給那些人喝的場景出現在眼前。

為什麽他不是他卻那麽像他?他說過要對傷害自己的人絕不留情,要比那些人對自己的殘酷加倍的還回去,因為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