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
眼角那殘留的淚光是他此刻心情的展現,縱觀那四周富麗堂皇、金絲雀兒籠中養、紅鱗鯉魚水中遊、皎潔月光空中照、池中芙蓉正燦爛、院中牡丹正含羞……
可是,為什麽在如此美麗的情景下,那月光中獨酌的白衣女子卻是那般的憂傷?在那牌匾上是工整清秀卻又有勁的‘鷺鳳宮’三個字,在周圍還有眾多各國文字的鷺鳳宮所在。
在門廳前獨坐在石階上麵的身著湖碧色羅裙的女子正在抓耳撓腮,似乎是在著急的想找到可以讓那眼角閃爍淚花的女子恢複往日的嬉笑怒罵,巧笑顧盼一般。
隻是似乎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可是她卻又不曾離去,似乎是想要守護那白衣飄飄恍若下一瞬間,便好像會和那皎潔月光重合消失的美麗女子,她的目光帶著擔憂和無奈。
“柔兒,獨坐門廳前何必不上前?陪我共飲也比對月獨酌卻不見他,要好得多……”可是,這個世間誰還可以代替他在自己心裏麵的存在?那是永遠無法替代。
“郡主……郡主您乃是千金之軀,現在又是金貴的皇貴妃,這般的傷心飲酒定會弄傷身體的,若是皇上知道了,定是要為郡主擔憂的,望郡主三思。”
縱然是知道白露心中那個所念著的男子是誰,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可是柔兒不可以說也不可以問更不可以想,可是卻又不忍看到那原本生機勃勃的郡主變得這般的死氣沉沉。
“嗬嗬,縱然我是鳳舞國郡主,燕國皇貴妃,那又如何?不過是個名諱而已,前者乃是姐姐對我的疼愛,後者乃是為了複國大業,豈是我兒女私長?”白露漠然這一切也將是自己複仇的幫助。
可是心理麵對於方宇恒斬殺玄夜還是有許些的煩躁,正因為深深愛過所以根本就無法忘懷,猶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白露生命垂危,隕墨冒生命危險帶著白露去那斷魂崖。
在斷魂崖上一個晴朗的男子白衣淩決,在那崖邊吹奏曲子,縱然是那般的清涼悲愴,卻在白露的心中落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從那天開始,那個人,那支曲子,永恒的紀念。
“郡主……若是那玄大人知曉在他走後,您是這般的樣子,玄大人怎會安心?玄大人不是留得有書信嗎?為什麽您不敢看?是害怕看到他的文字,還是害怕會讓自己痛心?”
柔兒跪在那白露的腳邊,巴掌大的鵝蛋臉已經是掛滿了讓人心疼的淚珠,是那般的楚楚可憐,而白露卻是看著那夜色並未曾看過柔兒隻知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和嘶啞。
“不敢看……我不敢看,我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承認他……已經離我而去!”因為不願意承認所以不想要去看,以為自己不看就會還記得他還活著,在那個美麗的國度等待他們歸去。
那封信在她的手裏,可是他卻沒有勇氣去看,但是卻又想要去看,期待那書信中的字體,懷念那信的主人是如何情緒落筆,百般思念中白露還是打開了那封信。
‘繁華落盡,命至此。妖嬈散去,念白露。血蓮嫵媚,知心事。願君忘吾,從始開。’
滴滴淚珠落下,滴落在那信紙上,那字跡還是那般的清晰,那中決然還在腦海,那首曲子還在冥響,白露望天,如果這是你的期望,我會努力,但是卻不知道是否會做到。
柔兒看到白露這幅樣子,也是回頭掩麵哭泣,卻是看到了那站在樹下不言不語的蒼老的皇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皇上卻是已經走了過來。
“露兒心情不好,不如去那楚王府小住幾日如何?”皇帝蒼老的聲音中帶著絲顫抖。
“何須如此?陛下,臣妾乃是陛下的妃子,怎可去那楚王府中小住!”縱然白露想要去但是卻不會忘記自己的生父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隻有自己才可以給她信心活下去。
並且那峰兒的玉佩還是在宮裏麵找到的,縱然已經吩咐紫菱和紫玥要好生的尋找,可是他還是不想要離去,但是皇帝卻是走到了白露麵前,輕輕地拭去那白露晶瑩如同露水的淚珠。
眼睛微微瞥了一眼那書信,信上的決然離別字跡卻又吐露了自己心中所想,皇帝不免嗤笑,不知道哪個人可以得到自己女兒的青睞,但是卻又不幸離去?但是卻又不曾多問。
“去吧,過些日子要狩獵了,你就和那楚王妃一同準備狩獵需要用的東西。”皇帝輕輕一笑,知道白露心情不好,可是在這深宮蝶園之內,誰又是可以說心事的人?
“多謝陛下。”白露點頭也沒有駁了那皇帝的麵子。
翌日,陽光明媚,微風輕撫。
白露看著那白雲身後的藍天微微一笑,但是卻感覺自己的眼睛卻是幹幹的,有些疼痛,不禁暗罵自己,怎麽這般的沒用,不就是掉了幾滴眼淚嗎?還這般的矯情。
倒真的是被那女帝給疼壞了,弄的自己這般的嬌弱了,一回去了定要給她好看!想到這裏白露卻又不禁嗤笑自己,縱然心裏這般的想,不願想起那個人,可是事實呢?
事實就是那個人不住的在她的腦海中晃**,甚至於看到一個穿白色衣服的人白露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個已經離去的人,就連他自己都討厭現在的自己,這麽的愚笨。
皇帝在城門樓上靜靜的看著那下麵站立的白露,一席羽藍色滾雪細紗材質的素雪絹雲形千水裙,那水靈般的人兒顯得更加的美麗與空靈般的靜旎。
在那晃動的小腦袋上是那被長發挽成的精致的涵煙芙蓉髻,在那美麗的涵煙芙蓉鬢上是那美麗而精致的飾物,在左側是那鑲嵌珍珠碧玉步搖,正在晃**著弧度,讓人不禁想要看清。
在那步搖的上方是那梅花琉璃釵,皇帝的思緒在轉動,曾經白露的母後也是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發釵,但是卻是那玫紅色,而白露的是水白色。雖然不同,但在皇帝心裏一樣的位置。
在右側是那金鑲珠石蝴蝶簪,正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現出那迷人的光彩,七彩的光芒讓人的眼睛變得有些顫抖,卻是不願放開那璀璨的美好,而那一同媲美的是那赤金鳳尾瑪瑙流蘇。
白露似乎是發現了有凝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便回頭望去,便看到那皇帝戀戀不舍的目光,但是卻還是隨著那柔兒的攙扶上了馬車,不是不想留下,而是幾日後的狩獵。
這個消息是必須要帶出去的,而現在紫菱紫玥都在忙碌著找尋峰兒的下落,而那秦貴妃又怎麽會讓紫菱那般的悠閑,而江子白這幾日似乎是被江老太爺發配到白齊國斂財。
“對不起……”看著那白露的唇微微一動,皇帝縱然是沒有看清楚白露吐露的究竟是什麽話語,但是卻還是露出了微笑,隻要白露是開心的,他又怎麽會是不開心的呢?
看著那抹身影消失,看著那馬車離開自己的視線,皇上輕咳幾聲,便讓那劉公公攙著自己離開了,而白露那探究的目光卻是一直不停離去,為了可以站在隕墨身旁。
白露的夜視很好,這種白日遠距離的觀看,更是從不曾受過影響,縱然那人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可是白露還是不願意讓自己停下目光。
“呂瑋,安排下去讓那在鷺鳳宮駐守的江少爺的人好生看著皇帝,一旦皇帝有什麽事情立馬稟告。”白露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那前方。
“是,微臣遵命。”說罷那呂瑋便施展輕功離去。
“郡主擔憂皇上身體?”柔兒輕聲說道,卻是拿出那散發著曇花香氣的手帕給白露擦了擦那已經冒汗的額頭。
白露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要說不擔憂,那絕對是假的,不管怎麽說他們之間還是有不可磨滅的關係,就算是不承認也還是存在的。
當到達楚王府中的時候,管家看到白露差點沒摔倒,但是卻還是保持著鎮定,卻還是沒有想到昨日剛剛才來過的皇貴妃,今日竟然又來了,而隕墨和蕭楚天此刻正在後院舞劍。
說的好聽是舞劍,說的不好聽那就是在打架!王爺和王妃在打架而偏偏此刻皇帝寵愛的皇貴妃又來了,若是被那皇帝知道了王爺和王妃的所作所為那豈不是亂上加亂?
可是管家還是不能讓白露離開的,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白露也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息似乎有些亂糟糟的還有一些驚恐和詫異,甚至是有人差點摔倒。
“管家,王爺和王妃所在何處?為何不來見過本宮?”白露坐在上位上麵喝了一口手中侍女剛剛端上來的**茶,而卻看到了那管家擦拭汗水的驚恐模樣。
難道自己就這麽的恐怖嗎?不對啊,明明都說自己很可愛的的啊?可是為什麽這管家卻是這般的驚恐,一瞬間白露的耳朵輕輕的動了動,似乎是聽到了打鬥的聲音。
便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這管家好像是看見了鬼一樣的看著自己,弄了半天是那兩個主子打了起來,白露便起身帶著那柔兒往後院走去,管家就算是想攔也不敢攔。
因為那遲來的呂瑋已經是站在了白露的身後,一行人浩浩****的來到了後院,卻是因為白露的存在氣壓超低,沒有任何的聲響,但是白露知道隕墨和蕭楚天都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他們又不是什麽一般的人,怎麽會看不到注意不到呢,恐怕早就知曉了吧。
白露坐在那雕刻者花紋的木樁上麵吃著那侍女手中花盤裏麵葡萄,一直時間感覺自己真的好像是個主子了,不免笑了笑,邊仔細的看著那二人的對決。
隻見那隕墨一席男式白衣,長長的秀發也是輸了一個高高的馬尾一般的俊俏發型,白色發帶隨風飄**,手中的稀有特別材質的禦劍更是在此時燦發這金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