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想要奪回被搶走的東西,無異於火中取栗,但即使再艱難,陸霽清也一定要將東西奪回來。
“永寧,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陸霽清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
薑永寧展顏一笑。
陸霽清神氣舒朗的走了。
薑永寧臉上的笑一直維持到陸霽清的身影消失,下意識的擦了擦被陸霽清碰過的地方。
“公主,要不要跟著他?”乾天主動開口。
薑永寧哪裏看不出來他的想法,“陸霽清親自出馬,他的暗衛一定會跟著他,不過這次的事情過於重要,容不得有任何的閃失,下次本宮會給你機會和他一較高下的。”
乾天胸口起伏,眼睛閃亮。
“對了,乾一的毒解得如何了?”
乾天愣愣的,不明白長公主為什麽會問他。
薑永寧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算了,你就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好。”
乾一的毒不難解,陸霽清提供的解藥很有用處,但是因為乾一中毒的時間久了,再加上傷口在要緊的地方,想要恢複怕是需要一段時間。
“公主,東西的事情要不要瞞著陛下?”雁回問。
薑永搖頭,這次她不打算瞞著他。
大乾日後勢必要交給他,薑永寧不想他永遠躲在自己的身後。
有薑永寧的珠玉在前,薑洺鈺的聰慧與能力總會被壓一頭。
國子學的事情沒有嫌棄任何的波瀾就解決了,算是大功一件,可因為孔大家的名氣過重,導致薑洺鈺在這件事情中的作用被掩蓋。
這並不是薑永寧想要的結果。
薑洺鈺聽完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阿姐,朕覺得林北辭似乎不是為了你針對陸霽清?”
薑永寧好奇的打量著他,“你怎麽會這麽想?”
之前他明明不是這樣想的。
薑洺鈺知道自己猜對了,背著雙手,在大殿內來回的踱步。
“因為林北辭如果是真心喜歡阿姐的話,他一定不會做出有損大乾的事情,可是從之前的幾件事情上看,林北辭隨心所欲,表麵上看是為了阿姐,可是實際上卻是利欲熏心。”
薑永寧打趣他,“你現在對喜歡這件事看的這麽透徹了,莫不是心裏有了喜歡的人?”
“阿姐,我們再說正事呢,再說了我哪有什麽喜歡的人?”
薑洺鈺嘴上說著,眼神飄忽了起來。
薑永寧不再打趣他,就連一個孩子都知道真正的喜歡不是傷害,某些人卻不知道。
薑洺鈺不知道薑永寧內心最深處的秘密,隻是從目前陸霽清和林北辭的表現來說,前者的表現更好一點。
況且她又是阿姐的麵首,雖然聽上去不好聽,但是已經算是阿姐的人了。
隻有,林北辭自從他從邊關回來,都城的風就沒有停過。
他也奇怪,“老侯爺在世的時候對父皇忠心耿耿,我們皇家也從來沒有做出過對不起侯府的事情,林北辭到底為什麽這麽做?”
薑永寧欣慰於薑洺鈺能夠想到這一點,其實,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林北辭到底有什麽秘密,是否和大遼有關係?
老侯爺在世的時候曾經多次和大遼作戰,是生死之敵,林北辭繼承了老侯爺的遺願,怎麽會和大遼的人為伍。
如果不是大遼,又是什麽人在背後支持他?
“阿姐,陸霽清鉚足了勁想要在你麵前表現,如果他真的能夠將丟的東西找回來,阿姐可要給他一個機會?”
“不會!”
薑永寧斬釘截鐵的說道。
饒是薑洺鈺也有些同情陸霽清了,“我以為阿姐會給他一個機會呢?”
“麵首而已,用不著付出真感情。”
薑永寧突然心緒不寧,起身回了梧桐宮。
薑洺鈺總覺得阿姐剛才的話有些心口不一,“王公公,你覺得阿姐到底喜不喜歡陸霽清?”
王公公的頭壓得很低,寒毛直豎,“公主殿下的事情,奴才不敢說。”
薑洺鈺瞪眼,“你說吧,朕恕你無罪。”
王公公思慮了片刻,猶豫著說:“奴才覺得長公主殿下這樣很好?”
“好嗎,可我怎麽覺得阿姐並沒有很開心呢?”
“陛下,您做皇帝開心嗎?”
薑洺鈺錯愕的看向了王公公,沉默了半晌,歎息一聲,轉身回了寢宮。
次日一早,林北辭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身畔的瀟湘忙起身打開了房門,讓守在門口的汴梁進去。
汴梁素來穩重,如今卻麵色鐵青,雙目躥著火苗。
林北辭困意醒了一半,直截了當的問:“出什麽事情了?”
汴梁單膝跪地,咬牙道:“侯爺,昨天夜裏有人將我們搶回來的東西劫走了。”
“什麽?”
林北辭豁然起身,顧不上光腳,拎起住了汴梁的領子,“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敢借走我的東西,對方是什麽人,永寧的人?”
說道這裏,林北辭兀自搖頭。
“不可能,她現在因為南陽的瘟疫和天下的旱災忙的腳不離地,根本不可能做到,除了她還有誰?”
“難不成是晉王?”林北辭倒退了兩步,“不可能,他不可能想到我將東西藏在了哪裏,他沒有那個腦子。”
林北辭將都城裏有能力做到這件事的人過了一遍,卻唯獨沒有想到是陸霽清。
汴梁小心翼翼的回複,“是陸霽清。”
陸霽清?
林北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搖頭,“不可能,怎麽可能是他,他又是怎麽做到的?”
陸霽清不是大梁的質子嗎,之前一直生活在宮裏,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勢力。
能夠將東西運走一定需要很多人,他從哪裏找的這些人?
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一直在等待機會?
汴梁下意識的看向了林北辭,硬著頭皮回答,“他假扮了侯爺的樣子,利用我們的人將東西光明正大的帶走了,如今東西已經送到了宮裏了。”
“……”
“……”
“……”
林北辭又氣又笑,臉上的表情格外的精彩。
他將怒火發泄到了汴梁的身上,“你手底下的人都是瞎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