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脅我的人手裏,對方好像是威脅花媚,要她煉製毒藥,瘟疫的毒就是她煉製出來的,解藥也是她製作出來的。”

“唐唐的南陽郡郡守,竟然讓人拿南陽郡的百姓練毒,你還有什麽臉活在世上?”

王素心裏一寒,剩餘的話生生地卡在嗓子眼裏。

薑永寧攥著拳頭越想越氣,若不是還想從王素的嘴裏得到情報,她一定現在就殺了他。

“瘟疫的如此厲害,這麽說來花媚算是完成了?”

“沒有。”王素解釋,“南陽郡的瘟疫很容易化解,隻要找對了解藥,幕後的人想要的是能夠頃刻間取很多人性命的毒,最好能夠傳染人的”

異想天開,很明顯,對方這麽做是想要將毒用在軍隊中,太過於天真了,且不是花媚能不能研究出這麽厲害的毒,就算是研究出來了。

又怎麽能夠保證不擴散不蔓延,萬一抑製不住,天底下的人豈不是都要死了?

薑永寧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林北辭真的是你嗎?

陸霽清慢悠悠的開口,“南陽郡的瘟疫死了那麽多人,想來有不少是被你送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薑永寧危險的眯起了雙眼。

王素呼吸一窒,忙道:“是,也是那個人吩咐我這麽做的,他讓我趁著瘟疫蔓延將城中的青年抓起來送出去,說這樣正好掩人耳目。”

薑永寧冷哼一聲,“一共送走了多少人?”

王素的聲音越來越低,“大概有五六千人。”

五六千人,全部都是青年,每個人都是家裏的頂梁柱,相當於毀了五六千戶家庭。

薑永寧忍了忍,實在忍無可忍,將王素一腳掀翻在地。

王素本就傷的不清,大腿還在流血,被薑永寧踹了一腳直接去掉了半條命。

這時,一位士兵上前了兩步,想要攙扶起王素,卻被校尉嗬斥住了,“退下,長公主麵前豈容你造次。”

士兵一愣,退了回去。

薑永寧壓根沒有注意到什麽士兵,她咬牙切齒的盯著王素,“要不是你還有些用處,本宮一定讓人活剮了你。”

“多謝長公主饒命。”王素激靈的道。

陸霽清按住了盛怒的薑永寧,“公主,這麽多人不可能憑空不見了,不如讓乾天順著這條線索查一查。”

薑永寧答應了。

王素吐了兩口血,又恢複了不少,起碼還有精力思考。

“除了礦山死的人,多年來你還從別的地方招人,這些人都到哪裏去了?”

“都被帶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不知道,不知道,你都知道什麽?”

王素瑟縮了一下,看著要吃人得薑永寧,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內心不斷地盤算著,倘若他真的將背後的人說出來了,按照長公主的脾氣,真的能夠容得下自己嗎?

說不定直接將他殺了。

王素低著頭,盯著一處地方發呆。

薑永寧一眼就看出他在盤算著什麽,說不定是打算算計自己。

“來人,將王素留在此處自生自滅。”薑永寧說完帶著人就走。

王素慌了起來,尖叫著開口,“長公主莫不是想要說話不算數?”

薑永寧頓住腳步,淡淡的道:“本宮說了,隻要你將知道的全部告訴本宮,本宮會留你一條命,可是你明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卻不肯告訴本宮,說話不算數的人可是你不是本宮。”

薑永寧腳步不再停頓,校尉見狀連忙跟了上去,一個士兵留在了最後。

王素真怕薑永寧將自己留在這裏,僵硬地朝著薑永寧的方向爬了兩步,“我說,我說,他就是……”

薑永寧心中一喜,可就在這時。

站在王素身側的士兵突然舉起刀,重重落下,竟然將王素的腦袋砍了下來。

陸霽清下意識的將薑永寧護在身後。

雁回雁聲大喊,“保護公主。”

所有人舉著武器對準了士兵,士兵毫無生路,對準了自己的脖子劃了一道口子,鮮血噴湧而出,頃刻間沒了呼吸。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校尉呆呆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完全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直到耳邊傳來了薑永寧的咆哮聲,“到底怎麽回事?”

校尉也懵了,“長公主,臣……臣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他怎麽動起手來了。”

薑永寧蹙眉,覺得事有蹊蹺。

這時,陸霽清走到了士兵的身邊,在他的臉上摸索了半天,一把扯掉了士兵臉上的裝扮。

“易容術。”

校尉急忙跑了過去,定睛一看,“長公主,他不是臣手底下的人,臣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被替換的,請長公主恕罪。”

“人都死了,說這麽多還有什麽用?”

王素死了,也就意味著沒人指正林北辭。

難不成任由他這樣逍遙。

薑永寧陰沉著臉道:“雁聲,傳信給晉王,讓他派人將林北辭帶回都城,剿匪的事情讓晉王安排。”

“是。”

這時,薑永寧發現陸霽清在王素的身上翻翻找找,竟然從鞋底找出了一把鑰匙。

陸霽清道:“這把鑰匙藏得這麽深,想來對王素來說十分的重要,說不定有長公主想知道的事兒。”

薑永寧實在看不出來鑰匙有什麽特別的,再說光有鑰匙沒有鎖不還是一樣的嗎?

“光憑一個鑰匙怎麽查?”

陸霽清卻覺得鑰匙有大用處,“狡兔三窟,王素雖然死了,但是他的家人妻兒還在,說不定能夠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些什麽。”

薑永寧點頭,眼下也隻能寄希望於他的家人能知道點什麽了。

看著士兵的屍體,薑永寧斂著眉問:“為什麽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陸霽清道:“想來是因為沒有機會,眾目睽睽之下,王素身邊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人發現,若不是長公主,剛才急於要走,對方說不定還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薑永寧惋惜不已,“早知道……”

陸霽清安慰她:“即便長公主不走,隻要王素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他也活不了。”

所以,走不走結果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