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王素的屍體,一行人連夜啟程,卻不想在路上遇到了林北辭。
“長公主,林侯爺說他是恰好剿匪路過此處,說想要親自護送長公主回京城。”
馬車內,薑永寧和陸霽清對視了一眼,陸霽清搖了搖頭。
林北辭帶了五百人,而他們不到一百人,人數過於懸殊,一旦對上隻有吃虧的份。
薑永寧秀眉緊蹙,“讓林北辭一個人過來,其他人留在原地。”
“是。”
校尉派人將薑永寧的意思傳遞給林北辭。
可當他看到林北辭隻身而來,身後卻跟著一大群人得時候,臉色頓時一沉。
“林侯爺,長公主說了隻讓你一人去見駕,怎麽帶了這麽多人,還有他們這是做什麽,長公主在此,還不將刀劍卸下。”
林北辭一身鎧甲,右手手腕纏著一塊紅布,劍也放在右邊的腰間,神態肆意。
“李校尉放心,麵見公主的是我,我是不會帶著武器的,至於他們,最近前往京城的一路時常有賊人出現,所以他們怕是不能卸下刀劍。”
李校尉皺眉。
林北辭抬了抬手,身後的人立刻整齊劃一的後撤,一直到扯出了百米才停下來。
“這樣總行了吧!”
李校尉依舊不放心,可林北辭的臉已經冷了下來,他也不想和對方鬧僵。
況且,聽聞林侯爺和長公主是青梅竹馬的情誼,誰害長公主林侯爺也不可能。
“侯爺!”汴梁突然開口。
林北辭打斷了他,“我自己去,你們留在這裏。”
林北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汴梁,汴梁不甘心的點了點頭。
李校尉正覺得奇怪,林北辭已經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路上遇到了雁回和雁聲。
林北辭對二人不算陌生,笑著道:“長公主怎麽會派你們一同來接我,莫不是怕我找不到?”
雁回道:“侯爺說笑了,公主讓我二人在此等你,她正在更衣。”
林北辭挑了挑眉梢,並不奇怪。
雁聲俏皮的道:“公主說了,不能在林侯爺麵前失禮。”
林北辭啞然失笑,“我於公主一同長大,公主怎麽跟我這麽客氣,她再狼狽的樣子我都見過。”
“侯爺輕聲一些,公主聽到了怕是要惱。”
林北辭似是後知後覺的捂了一下嘴。
等了小半個時辰,林北辭漸漸察覺到了不對,“長公主要更衣,你們怎麽不陪著?”
雁回笑眯眯的道:“侯爺有所不知,如今長公主貼身的事都是陸公子親自服侍,就連我們都閑著了。”
林北辭陰陽怪氣,“是陸霽清?區區敵國質子怎麽配服侍永寧,你們竟然也放心,萬一他傷害了永寧怎麽辦,不行我要親自保護永寧。”
雁聲雁回忙上前阻止。
“侯爺放心,陸公子是不會傷害長公主的,侯爺可能有所不知,突厥人投降了,這一戰中大梁和大乾通力合作,算是達成了共識,大梁有意和我朝聯姻,聯姻的人選就是陸公子,陸公子馬上就要是駙馬了,他怎麽會傷害公主呢?”
林北辭臉色不虞,眉眼鋒利。
雁回繼續道:“侯爺,你還是等一等吧。”
林北辭眼中閃動著火光,陸霽清要和薑永寧成親了,也就意味著大梁和大乾要合作了。
如此一來,大遼的處境就危險了。
永寧不是一直都很討厭陸霽清嗎,怎麽會突然答應了聯姻,莫非陸霽清說了什麽?
早知今日,在南陽郡的時候他就應該殺了他。
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馬車遲遲不見動靜,林北辭察覺到了不對,“永寧到底在沒在馬車裏?”
雁聲臉色一白,雁回則笑了,“公主當然在馬車裏。”
林北辭的眼睛停留在雁聲的臉上,他驟然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掀開了簾子。
不出意外,裏麵空無一人。
林北辭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回過頭,陰惻惻的盯著姐妹二人。
“永寧到底去哪了?”
事到如今,雁回也不再隱瞞,“侯爺,公主的確不在馬車內,其實公主已經先一步回都城了。”
“既然公主不在,爾等為何欺騙本侯?”
雁回攤手,“這一路上總有人意圖想要刺殺公主,若是讓人知道公主不在車隊裏,說不定會沿途追殺公主,奴婢們也是為了公主的安危著想,還請林侯爺切不可說出去。”
林北辭臉如同調色盤,頃刻間變了好幾種顏色,最後他重重的放下了車簾,轉身回到了隊伍裏麵。
汴梁連忙問道:“侯爺,您這是怎麽了,要不要現在就動手?”
林北辭沙啞著嗓音,“不用了,永寧根本就不在車隊裏麵,她早就走了。”
汴梁卻道:“我們的人一路上跟著隊伍,不可能看錯的,長公主和陸霽清一定在馬車裏麵。”
林北辭驀然怔了怔,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妥之處。
“難不成,永寧沒走,而是混在了隊伍裏麵?”
汴梁點頭,“極有可能,長公主應該是在防備著侯爺,說不定她已經知道了侯爺的身份,此時不動手怕是就沒有機會了。”
“可現在動手,同樣改變不了大乾和大梁合作的事,除非殺了一個,留下一個。”
林北辭目光裏閃動著千刀萬刃,“命令隊伍將前麵的車隊圍起來,一個人都不要放走,若是看到了薑永寧和陸霽清,記得殺了薑永寧,留陸霽清一條命。”
汴梁鬆了一口氣,轉頭吩咐手底下的人行動。
二人留在了最後,汴梁一臉欣慰的道:“我以為侯爺會想讓公主活下來。”
林北辭眼中閃過猶豫之色,“永寧和我一同長大,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自然是想要她能夠活著,可眼下的情況,隻有她死了才能夠破壞大乾和大梁的合作。”
“不過陸霽清的命我要定了,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他,用他的血來祭奠永寧。”
很快,李校尉等人被圍住了,看著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林北辭,他臉頰**了一下,“敢問侯爺,為何要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