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五柳麵前的是位中年男子,衣著非僧非道,也不象華夏服飾,相貌也與華人不搭,一張長馬臉,絡腮胡須,臉上分布著大大小小的紅疙瘩,目光犀利得嚇人,可他說的華語卻很流利。
聽他又對他說道:
“人生難得相逢,既然我們認識了就請到我寶刹一坐如何?我泡的香茶可很好喝啊。”
那人讓他進那廟宇,又有香茶喝,小五柳不容分說,就跟著進了那廟門。
在客廳剛落座,就見一位雜役模樣的老年人便給他們上了茶,五柳看到,這座廟宇雖然不太,但僅有他二人,也顯得十分空曠。
帶他進來那位頭陀讓了一回茶,又一次問他道:
“你是太清宮的弟子嗎?”
其實,按說他也算是位弟子,但是成為道家弟子得有一番拜師儀式,他那位道士師父看出他不是修道的材料,也就沒讓他認拜師父,就這麽稀裏糊塗地進了道觀,現在有人問他是不是太清宮的弟子,
以五柳的認知,在這道教名山之上,若沒混個弟子頭銜,那會讓別人瞧他不起的,於是便馬上回答道:
“我是,是太清宮的弟子,我在修習《易經》。”
那位聽了,微微一笑,問了他一句道:
“你的師父就隻傳授你學《易經》嗎?”
可是,對這五柳小先生而言,除了記住了師父給他的那本書叫做《易經》,別的他都叫不出名來,便回答人家道:
“是的,因為《易經》太難學,所以我還沒有學完,等學完了我會學好多別人學不會的牛經,馬經,毛驢經……”
小五柳自覺得他的話說得很高妙,可是那位聽他講話的人的臉色卻換上一層無情的譏諷,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小子,你學的那不是真功,那是沒事消磨時間的一車費話,一屋子紙片子,是沒出息的孩子學習的東西!我太為你感到悲傷了!”
這是什麽話?
雖然說他五柳還沒把《易經》的真諦領會深透,那是因為他太笨,但不見得就象方才這位汙蔑的那樣吧?
他雖然也不願意學那暫時沒什麽用處的經典,但是他還不敢象這位直接說那《易經》的壞話!
他不想再聽這位說什麽了,想要離開這裏,或者接著去尋找那菜花蜜蜂的窩巢,
就聽這敢於說《易經》壞話的人說道:
“請不要急著離開,我說你學的那本經書沒用,是因為我這裏有比那《易經》更有用的經典,你是否想學啊?比如說學了我這經典,你會一下子發大財,成為一個少年富翁,你不想嗎?”
發財,富翁,不想?
麵前這位說隻要跟他學更有用的經典,就能一下子發大財,問他想不想?
豈能不想?這話一下子打中了他的靈魂,隻感覺轟的一聲,他幾乎暈了過去!
他想到,為了吃一口飯,他拜那位老道為師,師父讓他苦學《易經》,認了師父也就可以吃飽肚子,但還是一個窮,他不是天天在做著發財的美夢嗎?
想到此,他又坐下,坐得穩穩當當的,因為他要聽清楚,是怎樣才能一下子發大財,會不會是天下肯掉餡餅了?
“很好,請叫我堤土頭陀,如果願意,可以加個師父二字。”那位冷冷地看了小五柳一眼,“我們這個叢林,與你們太清宮的教義不同,所以我對你很感興趣,並了解你是太清宮的記名弟子,不過你的師父很厲害,第二號掌門人啊!”
這位堤土頭陀,對小五柳,對他的師父都十分了解,這讓小五柳很害怕,
頭陀為什麽會了解那麽多呢?
不但了解,還好象在跟蹤著他,才會被他拉進這座廟門,他把廟宇稱做叢林,他說他們的教義與太清宮的道教不一樣,那他們是什麽教呢?
頭陀是不正式出家的俗家僧人,這位俗家僧人為什麽會對太清宮感興趣呢?
這些是他無法猜透的謎,
但他現在,卻反過來對這頭陀感興趣了,因為他所說的,隻要跟他學習他們的經典,就能一下子發大財——他需要發財,越大的財越好!
而他們的經典又是什麽?但至少不會是那後來被他乘著黑夜丟進了汪洋大海的師父親自送給他的那部《易經》。
馬上聽那堤土頭陀又說出來他想知道的事情,聽他道:
“想知道我們是什麽教派嗎?邪神教,聽說過沒有?”
這邪神教他可沒聽說過,便搖了搖頭,聽堤土頭陀接著講道:
“為什麽叫邪神教?正是因為邪神才能讓你發家致富,而你們太清宮傳布的教義,屬於正神教,要知道,正神教就是讓你讀那本《易經》,一種完全浪費生命的苦修苦煉,一種沒有什麽用處的對人生命的消耗。你苦讀那部經書,得到了什麽?”
這一問,讓小五柳簡直就要哭出來,
他倍感委屈,是的,苦學那本《易經》他什麽都沒得到。
現在,他真正的醒悟了,原來他存在的太清宮,那個教派叫正神教,而正神教就是白白浪費時間的說教,
堤土頭陀所修煉的是邪神教,而邪神教才能一下子讓人發家致富!
想到此,他心頭奇癢,恨不能馬上就要跟著這位堤土師父去發財致富,成為少年富翁!
“我再說一下我們邪神教修煉的教義,我們修習的是《邪靈巫師法門》,這個你不會聽到,因為在我們教派,這種教義是絕對保密的。”
還這麽神秘!這讓小五柳又特別產生了好奇感,正因為這叫做《邪靈巫師法門》的教義才能讓他一下子成為富翁。
“怎麽樣?想學我們的教義嗎?如果想學,就得成為我的弟子。因為這門教義傳內不傳外,如果傳外,那全世界的人都是富翁了,還有誰去種田,去做工呢?要做為我的弟子,不用搞什麽儀式,不用磕頭,隻叫我一聲師父就成,你看簡單吧?”
聽到此,小五柳果然站起,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堤土師父!”
這又認了個師父。
堤土頭陀站起,拉住了小五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