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你怎麽……”

王波笑著說:“這事情你知我知就行了,我也是第一次做這個事情,也覺得有點不舒服。可是再不管的話,高天生就要被整死了。”

“可是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本事。你的家人裏是比李梅大的官嗎?”

“這個你以後就知道了,不要說出去了。”他說完就拄著拐走了。

我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從來沒有經曆過那些權力爭鬥,派係相爭什麽的事情,現在覺得很是恐怖。而王波的背景也讓我很好奇。

正在發愣呢,李明走過來了敲打著我的桌子,語氣非常不善。

“我和你說話呢王巧珍!”

我抬頭瞪著他:“你要幹嘛?”這家夥自從王波找了他之後,變得官氣十足,好像現在就已經傲視群雄了一樣,班級的同學也討厭他。

李明皺眉道:“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問你和王老師是啥關係,為啥你們總是嘀嘀咕咕的說些事情,到底有什麽好說的?”

“這是我的事情,和你有啥關係?”

“王巧珍我警告你,在學校老實點,不要總想著巴結老師,要是被我抓住把柄。不然你連畢業都有問題!”他說完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這才是典型的小人得誌,拿著雞毛當令箭呢,若我現在告訴你,你根本就狗屁不是,之所以王波那麽說,隻是為了讓你和羅丫分手你會不會死?

下課後我就急急忙忙的往攤子趕,果然不出我所料,大家全都湊在那邊了,小地方裏麵擠了一堆人。

張予桐靠在最裏麵,炕沿邊上全都是橘子皮和蘋果核,沒少吃。緊接著是媽,還有二哥,再然後是大嫂,腳下擺著嬰兒車,全都是一臉嚴肅,也不說話。二哥低著頭也不睜眼看張予桐。

見到我回來了,大嫂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急忙過來了:“你回來了?”她又壓低了聲音告訴我:“來了半天了,誰都一句話也不說。”

這是杠上了,好像是誰要開口就輸定了一樣。

我點點頭走進去說:“二哥,你最近也是瘦了不少,也精神了。”

二哥道:“我每天都去工地板磚,幹的活多了,也就瘦了。”

媽冷聲說道:“誰還能像你一樣,每天啥也不幹,背個書包上學?都二十了也不想想結婚的事情,每天都在這裏閑逛,軍軍多辛苦你個死丫頭片子知道啥?”

“我幹活的時候你咋不說呢?就知道盯著二哥,他割過稻子嗎,撿過矸石山的煤塊嗎?你偏心有個度!不要太過分了!”

媽氣的臉色通紅,剛要說話,二哥拉住媽說:“巧兒說得對,我以前太不是東西。”

滿屋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二哥,這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二哥繼續說:“我以前總覺得我是最厲害的,天底下的人都得慣著我,必須要服我,可是現在想想,我啥也不是,被人騙錢,老婆也跟人走了,都是老天的報應。”

“軍軍!這不是你的錯,是柳葉那個賤人!”

“不,柳葉也是傷透心了才走的,我不怪她。”二哥說完了便下炕走到了張予桐的麵前,對她說道:“我知道我之前不是東西,你現在想要什麽就說吧。”

張予桐說道:“還用說嗎?我懷了身孕了,自然是要過彩禮結婚了!”

“過個屁的彩禮!”媽急的吼道:“你聽誰家的姑娘沒結婚就跟著出去跑,挺著肚子要彩禮的?先奸後娶的玩意,我才不要呢!你想想你爹媽家幹的那些事兒,我不可能和這樣的人呢做親家!”

“你說啥,你這個老妖婆子不是你的話,你們家現在能成這樣?”張予桐也指著媽破口大罵。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誰知道?你每天和那些男人不三不四的,我都聽說了!”

張予桐指著自己的肚子:“我是和別的男人有過,可是這個孩子的的月份正好是和王誌軍在一起的時候懷上的,這可是他躲不過去的!”

“你真是不要臉,還自己承認和別的男人了?”

“那又怎麽樣,我和軍軍的第一個晚上也是他跪下來求我給他的!”

我和大嫂全都弄了一個大紅臉,這女人還真是放得開啊!

張予桐和媽開始互相辱罵起來。二哥突然猛然推了張予桐一下:“你對我媽說話尊重一點,不然我就揍死你!”

張予桐倒在了炕上,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咋能這樣對我?我的孩子你不要了?”

二哥說:“我剛剛發了工錢,你要是想流掉,我就帶你去醫院,做了手術剩下的錢給你補身子。要是你想生下來,就給我自己養著,我保證不拖累你嫁人。”

張予桐一臉詫異的說:“你…你真的不想和我結婚?”

“張予桐,你和柳葉是親戚,你的人品……咱們倆要是真的結婚了,這成啥了?不光是我們一輩子抬起不頭來,我家的兩個閨女也要嫁不出去了。還有你爹媽兄弟那樣的,我家真的承擔不起。”二哥突然就像是一夜長大,明白事理了。

媽也是一臉得意:“聽到了?我家軍軍不要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德行,竟然還想要進我們王家的門?”

“媽你也少說兩句吧。”二哥說道:“我們家哪有那麽好?張予桐要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根本不可能來找我的。在火車站的時候她都說了一直瞧不起我,隻想要花我的錢。總之我就一句話,孩子可以生,結婚不可能。”

張予桐恨得咬牙切齒,猛然開始用手砸著自己的肚子,哭喊道:“你騙我了這個大姑娘,白白玩了一場,現在竟然這麽不負責任?我要告你,讓你蹲大牢!”

“我就算是蹲監獄也絕對不娶你。”二哥堅定地說。

媽一聽二哥要蹲監獄了,急的去抓我的胳膊:“你還在這裏愣著幹什麽?去想想辦法救你二哥去啊!”

我冷笑道:“那孩子又不是我搞出來的,我咋救?”

“你這孩子……”

我也不理媽,對張予桐說:“你倆到底是咋回事,村裏沒有一個不知道的。你告也告不贏的,現如今你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下去,還是抓緊時間想想以後吧。要是流掉可就要趁現在了,月份大了,可能就一屍兩命了。”

張予桐正在哭著,聽到我這麽說,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瞪著眼睛看著我。

“一…一屍兩命?”

“可不是!”大嫂也在一邊說道:“我在生孩子的時候也是見過了,有的來做流產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手術的時候大出血,一地的血啊,把醫生的鞋子都給……”

“別說了!”媽先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

張予桐更是緊張:“這麽嚴重,我得早點做了。”看樣子她是根本沒想過和我二哥結婚。

二哥點點頭:“那行,就抓緊時間做掉孩子吧,今天就去。”

“等一下。”張予桐伸手道:“我可不能讓你白玩了一場,你得把補償費先給我。一口價兩百塊,給我錢,我就打胎走人,和你再沒關係。要是不給錢,我就還要鬧!”

媽照著張予桐的臉上就吐了一口:“你自動送上門的,為啥要給錢?沒門!”

“臭婆娘,老不死的,你掃泡尿照照,你配打我?”張予桐抓住媽的頭發,兩個人猛然的撕扯在一起。

擔心了這麽半天,到底還是打上了。

我和大嫂趕忙去拉,把小侄子都驚醒了,開始哇哇的哭了起來。

二哥過來分開了兩人說:“不要幹仗了!我給你錢!”

“你說啥?她是獅子大開口啊,一張嘴就是兩百,你也給?”媽急的要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