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直接從房間裏麵衝出來了:“巧兒,你說啥呢?”她應該早就醒了。

“我懷疑有人給大哥給吸了那種東西,一旦上癮了,咱們家就完了。”

“那……那是啥東西啊?”

“就是咱小學的時候學的那個鴉X戰爭裏的X片。”

大嫂聽了差點癱在地上,我和大哥一把拉住她,把她扶到了沙發上麵。

大哥震驚的說:“不會的,我們都是平常百姓,咋會接觸到這個東西?”

我笑了起來:“你以為那些抽的都是富貴人家嗎?何況我們的家產也不算是平頭百姓了,這是有人想要你死啊!馬上去醫院做尿檢,不,我看還是要先報警。”如果不是前世我經常看一些報道和新聞,我也不會想到這一方麵的。

那個年代,有不少先發起來的人都沾染上了這個東西,最後傾家**產了。想不到竟然有人把魔手伸到了大哥的身上,真的是豈有此理!

我恨得牙癢癢,這幫人咋就這麽不要臉,竟然連大哥這樣的人都坑害!

“巧兒……”大嫂聲音顫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沒事的。你在家裏等著看孩子,不要讓他們亂跑。”

我們熬到了七點多出門,拿著馬斌當初留下來的那個紙條,聯係了一個姓林的同誌。

我對他沒任何的隱瞞,把事情說了。

他一聽非常的重視,親自帶著大哥做的檢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藥物的性質竟然比我想象當中的更嚴重!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已經接近成癮了,需要服食藥物進行抗毒治療。

林同誌告訴我:“不是你現在把他帶過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到底是誰給的?”

大哥癱坐在了椅子上麵,一聲不吭。然後突然捂住了自己的頭,哼叫起來。

“好疼!”

“這是正常現象,要抓緊時間治療。”林同誌說。

我蹲在了大哥的麵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大哥,忍一忍,你告訴我到底是誰給你的?”

“這個是我剛認識的供貨商,門路很廣,我要是說了生意就沒了…”

“你糊塗啊大哥!這樣的供貨商,你以後還要和他合作嗎?他連這樣的招數都能用出來,你不怕他把你的錢全都騙走了,活著利用你運送那些東西都是有可能的!”

林同誌也一直催促:“這個可不是一般的麻藥,是南方那邊研究出來的新品種,你還是趕緊說了吧,一旦出了事,把你的廠子也牽扯進去,將來就不是光戒斷這麽簡單了。”

大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那個人的身份和地址。

林同誌馬上要去調查,我追上去說:“這件事我們不想牽扯上關係,不要說是我們說的。”

“你放心,我明白怎麽處理。你們回去吧。”

我和大哥回到了家裏麵,直接讓他中斷了和外麵的一切關係,隻在家裏麵休息吃藥。

廠子的事情就是大嫂來管,對外麵說大哥喝多了酒生了重病,不能出麵。

超市我也不去了,反正鄧春鳳自己就能處理好,讓她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大哥一開始有些焦躁不安,有時候還經常身體疼痛,抓著煙盒吸煙,可是也沒什麽作用,我把煙全都扔了,還有兩個孩子呢。

他經常口渴,吃什麽都吃不下,後來情緒暴躁,開始因為一點小事就不斷的發火,帥盤子咋砸碗,還指著我喊,我知道這是正常反應,也不理會他。

他想幹啥都行,但是他想出門是堅決不答應的。

“我就隨便出去轉轉。”

我說:“不行!咱們這個家一路走來不容易,不要因為這些事情毀了我們現在一切。你要是真的走到了無法回頭的地步了,我們隻能一起死!”

大哥抱著頭坐在了沙發上麵,我也不理他,過了一會,他懊喪的說:“巧兒!我這是怎麽了?竟然會這樣。”

我坐在他的身邊:“一旦有了錢,各種**就全都過來了,你要是經不住,就要出事的。你是最堅強的男人,想想我們大家都靠你呢。”

“你呢?為啥你沒有?”他看著我。

我笑著說:“我一想到害我的大哥大嫂,還有侄子女兒,我就不會這麽做了。”

大哥笑了笑:“你這孩子,在教育我。”

他有時候疼得受不了,我就給他吃安眠的藥,幹脆讓他靠在沙發上睡覺。

這個東西簡直是要人命一樣,我恨得咬牙切齒,渾身都在顫抖!

大哥前世被王蘭花折磨的年紀輕輕就死了,這一世好不容易和心愛的女人結婚,我絕對不會讓他重蹈覆轍的!

我每天給大哥熬煮中藥,加上各種湯補身,他的身體很快恢複了健康。但是從此後,他再也沒有單獨的出去吃過飯。

一旦有人要他吃飯,大嫂直接就替他拒絕:“上次誌國喝的胃出血,差點沒死了,你們要是願意吃飯,嫂子我親自在家給你們做幾個菜,要是出去就算了,外麵的飯菜也不安全。”

要是還有那種不開眼的,還要逼著大哥出去,大嫂直接就開始摔東西罵人,完全不給麵子,漸漸的大嫂惡婦的名聲傳出去,也沒人硬拉著他出去了。他的生意受了一定影響,可是大嫂也不在意。

“錢是賺不完的,但是人的性命隻有一次。要是有人在來勾搭你出去,我就拿著菜刀把他趕走!”大嫂道。

大哥道:“彩蓮,想不到你這麽厲害。”

“嗯,你要是還想著出去喝酒,我打的就是你。”

林同誌那邊很快就把那個供貨商抓過來了,這人一開始還在狡辯,可是很快就在他的家還有工廠裏發現了那些東西,據他交代,他準備拉著大哥下水,把東西藏到大哥加工的零件裏麵運到北方去的,真是好懸!

大嫂知道他被抓了,長出了口氣:“總算是完事兒了,以後做生意一定要小心,什麽人都接觸能行嗎?”

大哥點點頭:“以後我不會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了。”

我皺眉道:“大哥,我始終覺得這件事和嚴娟有關係。”

“不會吧。那個人也不認識嚴娟,你想多了吧。”

“可能是吧。”我笑了笑。

93年的春節,我是在省城度過的,天空當中布滿了煙火,外麵的鞭炮聲震耳欲聾,很多小孩子在外麵玩鬧著,斌斌也跟著哥嫂出去玩了。

囡囡太小了,被煙花嚇得哇哇哭,我一手抱著她哄著,另外一手翻著賬本。

鄧春鳳過來把囡囡接過來了:“巧珍,你不累啊?誰和你一樣啊,大過年的還在弄這個!”

“有啥好累的,這幾天生意好的很,你們也加把勁啊,到時候給你一個大紅包。”我笑嘻嘻的說道。

過了一會,大門上有敲門聲。

我剛忙去開門:“大哥你們回來了?”

可是進來的人卻是天生,他自己來的,手上拎著一個小包。

他比以前更帥了,長款的羽絨服,臉上有了一種沉著的氣質,但是我突然覺得很陌生。

他對我笑了笑:“巧兒,我來看看你和女兒。”

我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什麽說。

大哥和大嫂緊隨其後進來,大嫂說:“巧兒,你給他倒杯水啊。不然把我們的湯圓盛上一碗。”

“哦。”我轉身要去廚房。

天生卻攔住我:“不用了,我一會要去一趟王老爺子家。坐坐也就走了。”

“好啊,你坐。春鳳,把囡囡抱來。”

不用我說,她已經把囡囡抱到了天生的麵前,這孩子還沒出生,天生就走了,他見到孩子想必感慨良多,抱緊了囡囡,他半晌也沒說話。能看出來他很難過,這孩子可是他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