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鶴羽療養分院被襲擊的消息讓已經焦頭爛額的**隊和警視廳的人馬更加感到了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警視廳被襲擊,**隊軍營被襲擊、飛機墜毀,這些已經讓負責解釋這一切的新聞發言人絞盡腦汁尋找了能圓謊的所有借口,可這次遭受襲擊的是一家療養醫院,還能用什麽樣的借口?拉登叔叔在日本度假,嫌長崎太清淨了所以放個焰火玩玩?
充斥了醫院的燒傷和戰傷患者大呼小叫地呻吟著,由於有相當一部分傷員具有特殊的*,隻能是集中在另一家療養醫院裏進行救治,這更讓那些記者們圍堵在通往療養醫院的道路上,抓拍著每一輛經過的救護車,然後寫一些摸棱兩可的報道。
被送進療養醫院的龜孫的傷勢可謂是最嚴重的一個,中風以後再被燃燒彈把全身上下燒了個焦黑,能活著就算不錯了!而他的兩個貼身的手下也不能幸免,其中一個也是全身重度燒傷,而另一個的上半身也好不到哪裏去,被紗布蒙住的頭臉中不斷傳來的呻吟讓那些統計受傷人數和身份的警察都感到一陣陣的心悸,更別提那些專職療養護理的醫生和護士了!
好容易才把所有的傷員送到了各個醫院,在長崎市內到處出現的粗糙的土製炸彈和燃燒彈又讓那些企圖全麵搜查的警視廳的警察和緊急抽調的**隊士兵忙了起來,盡管不少土製炸彈或燃燒彈都是粗製濫造,有的炸彈連引爆線和雷管都沒有安裝,威嚇的作用明顯的大於實際殺傷,但那些被連日來的爆炸、槍戰嚇破了膽子的居民隻要是看見一個不明物體馬上就喊叫著報警,除了一條與**隊直接聯絡的電話線路還能保持暢通,整個警視廳的電話已經全部占線了,僅有的幾條備用線路都全部開通了也隻是杯水車薪,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長崎市隻能宣布整個長崎地區處於緊急事態狀況,從晚上九點開始宵禁!
冷清到了極點的街道上巡邏的**隊士兵也同樣沒好日子過,盡管巡邏隊的規模已經擴展到了十人小隊,配屬車輛巡邏,但暗處不斷飛來的那些無聲無息的子彈和炮彈讓所有的**隊士兵視巡邏為畏途,幾天下來,進行破壞的人沒抓到一個,倒是有不少當地居民在**隊士兵的盲目射擊中被流彈打傷,造成了醫院中更大的負擔......
隱藏在唐人町的小巷裏,李文壽盡量將身體縮在一輛汽車的陰影裏,巡邏隊剛剛過去,大概要十分鍾才能巡視完這條小巷,禿子應該有足夠的時間裝一到兩個絆索炸彈,但還是要防備著那些**隊的孫子們玩什麽花樣!昨天晚上的伏擊就險些上當,要不是藏在街道對麵的秦椋突然發現了街道盡頭的瞄準具上的反光,恐怕那些**隊士兵們就輕易地將自己這些人包了餃子了!
小巷深處隱隱約約傳來了汽車引擎低沉的聲音,李文壽探出頭去看了看還在巷口忙碌的禿子,一條細細的鋼線已經緊緊地繃在了離地麵隻有幾厘米高的地方,如果不壓低了身子細看是絕對看不出來的,而另一條鋼線也已經顫悠悠地在兩輛停放在路邊的汽車間晃動著,禿子正小心地將一些黑色的油彩塗抹在上麵,李文壽靜靜地靠近了禿子:“手腳快點,那些家夥快要出來了!”
禿子三兩下將塗抹了黑色油彩的鋼線栓在了兩個引爆器的拉發環上:“別催我了,不知道慢工出細活麽?這幾天我都注意了,那些小鬼子在遭到襲擊以後特別喜歡依托爆炸現場旁邊的車輛,我要讓那些小鬼子嚐嚐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秦椋,你那裏看見什麽了?”
耳機中傳來了幾聲短促的扣擊聲和一聲細長的劃音,禿子看了看秦椋藏身的一幢三層樓的房子:“不知道這家夥是藏在人家兩公母的臥室裏了還是貓在人家大姑娘床底下了?好好的答不就行了,還非得來這一套!一輛巡邏車,六個**隊士兵步行,準備開工了!”
從巷子裏開出來的巡邏車亮著大燈,速度也保持在一般的步行時速,六個**隊士兵按照傳統的街道巡邏隊形分布在巡邏車旁邊。連續幾天的偷襲和伏擊已經把這些**隊士兵給打怕了,怎麽也不願意脫離巡邏車上的機槍反應範圍,在靠近巷子口的位置稍微停留了一會,巡邏車慢慢地繼續朝前開去。
秦椋早已經將瞄準具上的T型缺口對準了巡邏車裏的機槍手,隻要去掉了這個威脅,那麽剩下的**隊士兵簡直就是任人宰割的對象了!至於巡邏車的駕駛員麽......頂多能比機槍手多活三秒,剛好讓他把油門踩到底,然後......失控的巡邏車會撞上那根布置在街道中間的鋼線!
預期說巡邏車上的駕駛員是在聽到槍聲後開始有所動作,還不如說是巡邏車上的機槍手的鮮血噴到了頭上才讓他下意識地踩下了油門,在第二顆子彈穿透了巡邏車駕駛員的頭顱後,秦椋利落地收拾好了自己的狙擊步槍,將一顆燃燒地雷小心地放在了房間的門背後,爆炸聲過後,外麵已經亂成了一團,李文壽和禿子手中的意大利伯萊塔C*4“強襲(storm)”卡賓槍那輕快的短點射和那些**隊士兵手中的M-4卡賓槍胡亂掃射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了看被捆綁在牆角的一家四口,秦椋搖搖頭歎息著:“隻能怪你們自己運氣不好!不過話說回來,要是你們不住這個街區,你們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看到燃燒地雷爆炸時的現場了吧?”
三個人會合在一起後,迅速跳上了一輛嶄新的麵包車,轉過了幾個街區後停在路邊,從覆蓋了單向遮陽薄膜的車窗中看去,不少**隊的巡邏車已經心急火燎地朝著爆炸發生的位置狂奔,有幾輛巡邏車幾乎就貼著身邊開了過去,可誰都沒有注意到這輛停靠在路邊的麵包車......
禿子清理了一下背囊中的炸藥:“今天晚上收獲不錯啊!炸了三個巡邏隊,還順便端了幾家民居,估計那些**隊和警視廳的人馬是沒時間仔細調查受傷者的身份了,頭兒怎麽樣了?清醒過來了麽?”
秦椋微微點頭:“已經清醒過來了!估計還有個兩天就可以下地活動!關鍵是頭兒現在還不能劇烈的活動,而且那些小鬼子好象也意識到了,我們這麽起勁的在長崎折騰就是為了拖住他們,讓他們沒時間去仔細查找頭兒的下落,還要支撐兩天恐怕比較困難了!佐藤給我們安排的船怎麽樣了?”
李文壽看著車窗外飛奔而過的又一輛巡邏車:“還是不行!找不到合適的船,那些合適出海的船已經被小鬼子統一控製起來了,附近還有幾艘炮艇看著,估計強行出海的幾率不大,晁鋒已經陪著佐藤在海邊晃悠了幾天了,一直都沒有機會!”
隨著兩聲幾乎連接在一起的爆炸聲,看著騰空而起的火焰,禿子飛快地打開了車窗,將幾個小巧的磁性引力炸彈扔在了街道上:“走了!我們回倉庫去看看,慢慢開啊,那些炸彈隻要有超過三十公裏時速的金屬物體在旁邊經過就會爆炸的,看看等會是有哪輛救火車中彩呢還是跑過來看熱鬧的那些巡邏車不走運?”
走走停停,不長的一段路程花了三個小時才走到目的地附近,在離倉庫兩條街的地方扔下那輛偷來的麵包車,在確認沒有人能跟上來之後,三個人迅速鑽進了空曠的倉庫中。
倉庫中新添置的桌子上胡亂堆放著一些武器和炸藥,佐藤和晁鋒正等在倉庫中,看到李文壽一馬當先地竄進來,兩個人都鬆了口氣,佐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靠!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今天晚上可夠熱鬧的,你們是不是炸上癮了啊?我從碼頭往回趕的時候還不到九點,那時候就看見有地方著火了,想著你們折騰一會兒也就回來了,可聽見最後那幾聲爆炸的時候都快天亮了,你們都把什麽地方給炸了啊?”
走在最後的秦椋用力關上了厚重的鐵門:“幾個居住人口稍微密集一點的居民區都騷擾了一下,幹了小鬼子三個巡邏隊,估計還會有一輛消防車或者另一個巡邏小隊的......”
話音未落,隱隱約約傳來的爆炸聲讓禿子猛地笑了起來:“計算正確!看來是巡邏隊的車,你們聽聽那彈藥殉爆的動靜!估計明天晚上小鬼子要派裝甲車上街巡邏了,要不然那些小鬼子就要配備全身防彈衣了!”
晁鋒晃悠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別說明天了,今天還不知道怎麽樣呢?碼頭上幾乎沒有空子可以鑽,今天又白等了一天,療養醫院也不能再呆下去了,向正和卞和今天已經打發走了兩批調查住院者身份的人,幸虧龜孫那家夥已經不能說話,而另一個也被我們弄成了白癡,要不今天就該強行殺出療養醫院了!現在小鬼子也摸清楚我們大概的規律了,白天我們一般都沒有機會鬧的太大,而晚上的巡邏密度和人手配備也加強了不少,用不了多久,我們就瞞不過去了!”
秦椋找了張比較幹淨的椅子坐了下來:“白天確實沒有辦法!那些警察和**隊的家夥滿大街都是,要是出現襲擊的話他們的速度也不慢,我們不可能安全的撤離,再說就靠我們三四個人,也實在折騰不出多大的動靜了!要是人再多那麽幾個就好了......”
禿子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問道:“能不能在白天製造出一個大動靜,把那些**隊士兵和警察都吸引過去,這樣我們也方便找機會出海,實在是不行的話,也可以找個合適的地方藏起來啊?”
佐藤若有所思地站了起來:“你們覺得......一次銀行搶劫怎麽樣?那種看起來很專業,專業到讓那些**隊士兵和警察都認為找到了所有事件的元凶的那種搶劫?我們可以利用我手下的那些流氓,隻是在暗中協助他們就可以了?”
秦椋順手打開了放在桌子上的地圖,按照上麵標明的銀行位置仔細的尋找著,沒過多久,秦椋的手指停留在地圖上的一個角落:“就是這裏!離療養醫院最遠,而且交通便利,離海邊也近,隻要有人從海上撤離的話,看起來絕對象是我們的行動模式,而且旁邊就有幾幢比較高層的建築,很合適狙擊那些前來增援的**隊士兵和警察,佐藤,你手下的人能頂得住那些警察的進攻麽?”
佐藤低頭思索了片刻:“應該沒問題!這些家夥平時就打過這個主意,而且我手下的那幾個小流氓中間還真有這種要錢不要命的,但他們畢竟不是職業搶劫者,行動上難免沒有紕漏啊?!”
晁鋒狠很地將一個飲料罐捏成了扭曲的形狀:“嘿嘿!我們可以給他們製造機會,爭取時間,還可以提供足夠的裝備,要是這樣還不能搶劫成功的話,那你手下的那些人也不會是流氓,估計也就是學前班的好孩子了!我們聯係一下向正,看看他的意思怎麽樣?”
中午以前,按照商量好的計劃,十二個睡眼惺忪的小流氓被佐藤集中到了一家散發著黴味的拉麵館裏,幾乎沒有太多的煽動,吃了一大碗攙雜著興奮劑加料拉麵的小流氓們一個個眼睛血紅地竄上了停放在路邊的兩台麵包車裏,緊緊抓住那些嶄新的AKS自動步槍,連呼吸都變得象是**的公牛般粗重,佐藤小心地將裝滿了子彈的彈鼓收了起來,照這些家夥現在的狀態,估計不用到銀行,走到半路上這些家夥就要開始無差別掃射了!
下午三點,從鶴羽療養醫院裏打來的電話讓在車裏閉目養神的佐藤嚇了一大跳,電話中是卞和那流利的日語:“啊......是您嗎?真是給您添麻煩了,龜孫前輩剛剛去世了,我們再留在這樣級別的療養醫院也不太合適吧?我們準備把其他兩個受傷的同事轉院,同時也想按照龜孫前輩的遺願,盡快將他火化後供奉在我們的‘老兵社’,還要麻煩您給安排一下具體的事宜啊,辛苦您了!”
關上電話,佐藤伸出手來,慢慢地將車窗關上再打開,重複了兩次以後,看著街道對麵的鏡子反射訊號,佐藤發動了汽車:“小子們!今天早上,我們還隻能在拉麵館裏聚會,可是幾個小時以後,我們會有自己的別墅和遊艇!錢!我們馬上就會有很多的錢,多到可以讓你們躺在上麵睡覺,多到可以用錢來烤墨魚丸,錢就在那裏,你們有信心去拿麽?”
一群被虛幻的奢華生活和即將體驗暴力的興奮燒紅了眼睛,迷失了頭腦的小流氓們甚至沒有一個想到即使搶到了大筆的現金該如何撤離的問題
,嚎叫著用絲襪套在了腦袋上,在關閉的車廂中相互踢打著發泄著興奮劑帶來的衝動和破壞欲望!
兩台麵包車緩緩停靠在銀行對麵的大街上,看看幾個守在運鈔車邊的警衛正關上運鈔車的鐵門,佐藤將滿滿的彈鼓分發給了那些狂亂中的手下:“衝進去,開槍,然後在拿光了錢以後順著大街向海邊的小碼頭跑,那裏有遊艇在接應你們!你記住了麽?混蛋,你到底聽見了沒有?”
折騰了半天,總算有個稍微清醒一點的家夥重複了一遍佐藤的話,幫著幾個連彈鼓都不會安裝的手下將子彈上膛,佐藤猛地按了一下喇叭,兩台麵包車的門同時打開了,穿上了防彈胸甲的小流氓門幾乎是剛跳出麵包車便摳動了扳機,十二支加裝了彈鼓的AKS自動步槍齊火射擊頓時把銀行門口的兩個武裝警衛打成了蜂窩,兩台停放在銀行側麵的運鈔車也沒來得及衝出去,早已鎖定了他們的秦椋在AKS自動步槍的第一波掃射聲中恰倒好處地將兩個運鈔車司機打死在駕駛室裏......
由於近期的一係列暴力事件而增加的銀行警衛們端起了手中的雷鳴登霰彈槍企圖抵抗,但對麵大樓中的晁鋒根本就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出現在門口的六個警衛還沒來得及打出一顆子彈就被晁鋒的機槍打倒在地,再讓那些被槍聲和鮮血刺激得更加瘋狂的小流氓們狠狠地補上了一梭子!
佐藤和隨後的李文壽將幾個定時手雷扔到了工具箱裏迅速離開兩輛麵包車,在銀行對麵大樓頂層的秦椋看著那些匆忙趕來的**隊巡邏車和警察們,默默地計算著數量和到達時間:“兄弟們,小鬼子全來了,估計兩分鍾後開始撞上禿子的防禦圈,佐藤,你趕緊通知向正和卞和,我們這裏已經達到目的了,就看他們怎麽把頭兒弄出來了!”
李文壽拍了拍耳機:“秦椋,你不用這麽大聲喊,我可以聽見的!禿子,我配的那些加料炸彈都裝上了嗎?”
耳機中傳來了禿子帶著喘息的聲音:“都裝上了!一大早到現在,四條通往銀行的大街全部裝上炸彈,還要封鎖那些巡邏車勉強可以擠過來的
小巷子,我容易嗎我?搶銀行的那幫小子怎麽樣了?得手了麽?”
佐藤抓過了李文壽的通話器:“那幫畜生,夠猛的!錢搶到了沒有我還不知道,可那動靜絕對是足夠了!從下車到進銀行,他們手裏的槍就沒閑著,估計現在是在裝錢了,槍聲停了......”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打斷了佐藤的話頭,從各個爆炸點升騰而起的棕褐色煙霧讓那些沒來得及逃回房間裏的人群驚恐地喊叫著四散奔逃,連那些僥幸沒有被炸死的**隊士兵們都慌忙戴上防毒麵具,警視廳的警察們更是慌亂地尋找著水源,將打濕的衣服或毛巾捂在了自己的臉上,可煙霧中大量的胡椒粉末仍然讓那些警察們流淚不止,秦椋用望遠鏡仔細地看了一會,按照那些企圖步行衝擊的**隊士兵的動向指揮著禿子逐個引爆那些埋藏在小巷裏的炸彈,沒過幾分鍾,棕褐色的煙霧已經將以銀行為中心的很大一塊地區遮蔽起來!
禿子狼狽地從小巷中竄了出來,也許是身後的**隊士兵追得太緊的緣故,有好幾次都是在勉強離開炸藥籠罩的範圍後馬上引爆的,自然也就將禿子弄了個灰頭土臉,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和灰塵,禿子喘息著將剩下的炸藥一股腦地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收集箱裏:“向正和卞和已經出來了,我們要馬上去另一個碼頭,隻要有兩個小時時間,我們就可以到達潛艇接應的範圍了!”
晁鋒和秦椋也從銀行對麵的樓房中衝了出來,二話不說地將手中的武器扔到了一輛停放在樓房邊的麵包車下麵:“那些**隊的家夥和警察已經全都暈乎了,估計十分鍾以內衝不過來,那些警察也在所有的街道上布置路障,看起來是要全麵封鎖這個區域了,嘿嘿~和我們預料的一樣啊!”
佐藤從麵包車裏拿出了幾個防毒麵具和一把彎曲的鉤子,鑽進了麵包車下,將一個沉重的下水道蓋板撬了起來:“估計用不了多久,**隊的直升機也該到了,嘿嘿~讓他們一幢幢建築去搜吧,爺們不伺候了!”
下水道中的腐臭氣味被防毒麵具很好的隔絕開來,借助著L型戰術手電的照明,所有人在下水道中飛快地奔跑著,盡管濕滑的台階不斷地讓奔跑中的人們打個趔趄,甚至是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但每個人都沒有片刻的停頓。足足跑了一個小時,佐藤看著手中的地圖,用手電的光柱照射著一個溝井蓋板晃動了幾下,禿子馬上爬上了濕漉漉的鐵梯,小心地將一個軟管窺探裝置從蓋板上的孔洞中伸了出去。
街道上象預計的那樣,一個行人也沒有,隻有一輛大型轎車停靠在路邊,從車尾的排氣管中輕輕地噴吐著廢氣,禿子做了個安全的手勢,用力頂開了沉重的蓋板,從溝井口竄了出去,大型轎車上也跳下了穿著西裝的向正,看著從溝井中一個個跳出來的同伴們,向正迅速做了個上車的手勢,大型轎車緩慢地向著安靜的碼頭區開去!
幾乎在禿子鑽進下水道的同時,銀行中的小流氓們已經把能看見的所有貨幣都集中在了兩個口袋中,四個人拖拽著衝出了銀行,盡管麵包車裏已經看不到佐藤的身影,但那些被搶劫成功的喜悅燒昏了頭腦的小流氓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歪歪斜斜開著車強行從一條狹窄的小巷子裏擠了出去,向著海邊的小碼頭狂奔,警察顯然沒有來得及布置好全部的路障,甚至連例行巡邏的警察也已經不見了蹤影,一路上的商店和那些倒黴的行人無一例外地成為了小流氓們的取樂目標,每人三個彈鼓的子彈足夠他們開心的了,何必浪費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呢?
碼頭上靜悄悄的,平時那些在碼頭上工作或留連著欣賞風景的人都已經被連續不斷的爆炸和槍聲嚇的不見蹤影,興高采烈的小流氓們爭先恐後地跳上了那條孤零零的大型遊艇,喊叫著發動了引擎,走在最後的一個家夥幹脆用手中的AKS自動步槍將拴著纜繩的木樁打了個粉碎,遊艇轟鳴著向大海中央衝去!
開出了一段距離,海風的清涼讓這些小流氓們漸漸清醒過來,遊艇一直是處於自動駕駛的狀態,隻管朝著深海的方向開,可到底該去什麽地方?回長崎?還是重新尋找一個可以立足的地方呢?盡管有了一大堆錢放在身邊,可習慣了服從命令去收保護費的小流氓們怎麽也沒有辦法為自己的今後考慮一條最穩妥的道路,幾個最靠近現金的家夥成為了第一批犧牲品--少一個人分錢自己就多一份啊!短暫的槍擊過後,剩下的三個家夥達成了共識,三個人平均分配手頭的錢然後各走各的路,至於佐藤......誰還記得他是誰呢?
遠處的炮艇好象是從海平麵上突然蹦出來的一般,鳴叫著刺耳的汽笛聲衝了過來,原本就不熟悉遊艇操縱的三個小流氓慌了手腳,顧不上散亂在駕駛艙裏的鈔票,手忙腳亂地解除了自動駕駛,操控著遊艇向著炮艇追來的反方向逃竄著,盡管遊艇的速度已經到了極限,但全速追趕的炮艇仍然輕易地追上了倉皇逃竄的遊艇,炮艇上的機槍手威嚇性地向著遊艇掃射了一梭子,曳光彈那血紅的彈道呼嘯著劃過了遊艇上方!
沒等炮艇上的**隊軍官喊話,整條在高速行進中的遊艇猛地爆炸起來,紛飛的遊艇碎片將暴露在炮艇甲板上的**隊士兵們打得頭破血流,操縱著機槍的**隊士兵一直到被抬進醫療艙也沒明白過來,怎麽威嚇性射擊也會引爆一艘遊艇,還是從船頭到船尾的整體爆炸?
看著在電子訊號接收器上消失的光斑,禿子低聲說道:“那些炮艇應該在打撈被炸沉的遊艇殘骸了,估計短時間內不會發現這裏的狀況,如果我們的計算沒錯的話,那麽從爆炸的位置趕到我們出海的位置應該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最好是在他們被吸引的時間裏盡量開到深海區域,佐藤,你們看清楚要搶的船了嗎?”
佐藤利落地操縱著大型轎車停靠在了碼頭區的加油站附近:“早看清楚了!這裏一共有三個小隊的**隊士兵輪番看守,合適開到深海的大型遊艇都被他們集中在了一起,隻要我們能在他們發出受到攻擊的信號前幹掉他們,估計衝到深海是沒問題的!”
剛剛解下了蒙在臉上的繃帶,鬼龍多少有些不適應海邊的光線和冷風,半閉著眼睛的鬼龍艱難地從大型轎車的長椅上坐了起來:“幹掉三個小隊的人馬絕對需要比較長的時間,即使能做到快速殲滅,萬一他們有固定時間通報情況的話我們也跑不遠,碼頭一共有多少遊艇?”
晁鋒趕緊上前扶住了鬼龍:“我們昨天看了,一共有十幾艘大型遊艇,還有一些當地賽艇俱樂部的大型摩托艇也集中在一起的,頭兒,你是說......我們分散出海?”
鬼龍虛弱地笑了笑:“不是!我們把那些有自動定位駕駛儀的遊艇全部放出去,然後......我們坐其中的一艘走,至少可以讓那些海上**隊的家夥忙上一陣了,聯係了海軍的潛艇了麽?”
向正也走了過來,坐在了鬼龍身邊:“已經聯係了!確定了接應我們的區域,頭兒,你盡量少說話,我們會把該做的事情做好的,你就放心吧!”
鬼龍半靠在晁鋒的懷裏:“放心?為了我一個人,你居然帶著其他的兄弟滯留在長崎,還冒險把我送到醫院裏,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出現任何的紕漏,那麽就不止是我一個人被抓、受傷,而是整個小隊都會回不了中國了?一個人的性命和其他六個人的性命,你連這個簡單的計算都不會嗎?你不是童子軍,更不是那些三流電影裏的英雄人物,你應該懂得我們這樣的小隊是有自己的作戰規則的!”
向正麵無表情地將自己的狙擊步槍組合起來:“我覺得規則不是針對某一個人製定的!我們中間也出現過受傷的人,但你從來都是盡力去營救,沒有輕易放棄隊員,我們所做的也是一樣的事情,如果你確實已經沒有被營救的希望,我會第一個想辦法帶著兄弟們離開的,既然我們還有希望把你救出來,那麽你就少廢話了!你不在的時候我是小隊的頭兒,這話可是你說的!在你沒有恢複以前,少對我領導小隊的方式指手畫腳,老實呆著你的!等我們清理幹淨以後,佐藤和李文壽保護鬼龍上船,晁鋒,你帶路!”
僅有的三發迫擊炮彈絲毫沒有浪費,全部命中了擔任碼頭警戒的**隊士兵居住的房屋,在碼頭上巡邏的**隊士兵也沒有逃脫向正和秦椋的狙殺,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血泊中,不到十分鍾時間,整個碼頭上隻剩下了幾個受傷的**隊士兵呻吟翻滾,向正迅速跳上了一條大型遊艇,一邊發動引擎一邊打開了通話器:“佐藤,趕緊把鬼龍弄過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當大型轎車直接開到碼頭棧橋上時,首先映入鬼龍眼簾的是所有的部下那蒼白的麵孔,晁鋒端著還在冒煙的機槍跑了過來:“頭兒,上當了!那些**隊的家夥可能估計到我們會強行搶船出海,把所有的遊艇中的汽油全部都抽幹了,我們......我們被困住了!”
從停放在一起的賽艇上跳上來的秦椋也攤開了雙手:“賽艇的油也被抽光了,一點都沒剩下,小鬼子這招還真他媽的狠毒啊!佐藤,你扔給那幫小流氓的遊艇從哪裏找到的,還有這樣的遊艇麽?”
佐藤一臉的苦笑:“那是從船舶修理廠偷的,當時我就想過直接用那條遊艇載大家出海,可又擔心不能把**隊的炮艇引開,所以才來了個做戲做全套,讓那些小流氓去送死,沒想到我們看了好幾天都沒發現,那些小鬼子居然把汽油全部都抽光了......”
向正猛地跳上了那輛大型轎車:“李文壽和我回剛才那個加油站,盡量弄一些汽油回來,其他人在外圍布置阻擊防線,萬一那些**隊追來的話,我們可以盡量爭取一些時間!”
鬼龍慢慢坐到了碼頭的棧橋上:“禿子,找一艘遊艇,安裝上遙控爆破裝置,盡量多放一點炸藥......我們不能坐遊艇出海了,時間絕對不夠,也跑不過那些炮艇,坐賽艇......隻有賽艇!”
晁鋒難以置信地看著鬼龍:“賽艇?頭兒,你現在坐著都困難,把你放賽艇上,估計開不出個幾海裏你就該繼續昏迷了吧?萬一再把你給甩出去......”
鬼龍勉強看了看賽艇上的座位:“不會的!你們把我綁在賽艇上就是了,反正上麵也有安全帶的,向正把汽油弄回來就趕緊加油,然後先把遊艇給弄出去......”
不過二十分鍾時間,向正已經開著大型轎車風馳電掣地衝上了棧橋:“快加油,那些小鬼子已經過來了,先把賽艇加上油!”
話音未落,兩台滿載著**隊士兵的巡邏車已經衝進了碼頭區,沒等巡邏車停下,車上的**隊士兵已經跳了下來,與隱藏在一堆纜繩後的晁鋒交上了火,向正半跪在棧橋盡頭,準確地射殺著那些企圖發射槍榴彈的**隊士兵,禿子和李文壽先把一桶汽油搬上了賽艇,直接朝著油箱灌了起來!
不過幾分鍾時間,衝進碼頭區的**隊巡邏車已經增加到了六輛,盡管在巡邏車上的機槍射手在第一時間被向正和秦椋狙殺,但跳下車的**隊士兵已經展開了作戰隊形,向著棧橋的方向包抄過來,不得不後退的晁鋒和卞和盡力阻擋著那些企圖靠近棧橋的**隊士兵,不顧周圍越來越密集的火力拚死抵抗著,李文壽大聲喊叫道:“再堅持幾分鍾,還有一條賽艇沒加油,再堅持幾分鍾就好......”
向正扔掉打光了子彈的狙擊步槍,抽出了腰間的格洛克-17打倒了一個靠近棧橋的**隊士兵後扭頭喊道:“先把頭兒弄上賽艇,你們先走,不要管我們了!”
晁鋒換上了一條彈鏈,朝著那些半彎著身子衝擊的**隊士兵打出了幾個長點射:“向正和秦椋先走,我來斷後,趁著海麵還沒被封鎖,趕快走啊!”
依仗著晁鋒和卞和的交替掩護,兩條賽艇先後衝了出去,已經被壓製到了棧橋附近的晁鋒和卞和靠在了一起,看著光禿禿的棧橋苦笑,不管再厲害的特種兵也不可能在空曠的地方,在幾十支自動步槍的火力範圍內衝出去了!看來,今天是最後一戰了!
隨手將一個進攻型手榴彈扔了出去,晁鋒將打紅了槍管的機槍放到了地上:“嘿嘿!大便,估計今天真要壯烈一把了!照老規矩,還是活到最後的拉手榴彈,記得把手榴彈靠近腦袋一點,省得死了還要被那些小鬼子拿咱的照片去做文章!”
卞和歎息著扔掉了沒幾顆子彈的自動步槍:“可惜了我這英俊的臉啊!你說咱這照片要是放國內的什麽雜誌上,樣子也不算太寒磣吧?咱們等那些小鬼子靠近了再拉手榴彈吧?還能多找幾個墊背的,兄弟們都已經撤了,希望他們能平安回去,過年過節的,咱還有個燒紙的!佐藤呢?那小子哪去了?賽艇隻出去了兩艘啊,那小子人呢?”
棧橋旁邊的大型轎車猛地發動起來,在密集的彈雨中轉了半個圈,剛好阻擋住了棧橋的方向,從大型轎車裏傳來了佐藤的喊叫聲:“快走,你們快走......”
被密集的子彈擊中了油箱的大型轎車猛地爆炸燃燒起來,卞和一把拉起了還在愣神的晁鋒跳上了賽艇,兩人連安全帶都來不及綁上便發動賽艇衝了出去,晁鋒從腰間拔出了手槍,瘋狂地向著棧橋方向打光了一個彈夾:“我操你媽的小鬼子......”